西瓜装了一大盆,可我和刘锡一共只动了三块,或许刘锡也和我一样吧,觉得气氛怪怪的,都坐的很拘谨,像个小学生面对老师检查作业似的。
贺伯伯寻问完贺祺打暑假工的事情又开始寻问了刘锡最近的状况,我一直紧绷着神经,直到吃晚饭时我才起身,才发现我因为一动不动的坐太久脚都麻了。
餐桌上六个菜很是丰盛。
贺伯伯坐在主位,贺祺和贺伯母一排,我和刘锡一排。
这次吃饭,我发誓,绝对是我活了十七年以来最淑女的一次。
贺祺或许是在家里被宠坏的孩子,饭桌上,托着下颚拿着筷子在菜碗里挑捻,很多不吃的菜都会一一挑出来放在盘子的一边,吃饭的声音特别大等问题。
“贺祺!”贺伯伯低唤了一声,声音很小可气场却将我和刘锡震住了。
贺祺当作没有听见,继续吃菜。
“翅膀硬了,长辈说话当耳边风了是吧?”
贺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即放下筷子抬头看着贺伯伯。
“吃饭就要有吃饭的样子,我相信,你的左手不托着下颚它一时半会的也掉不下来,你知不知道,在一些国家吃饭是不允许发出很大的声音,那样是很不礼貌的,还有啊,夹个菜只挑自己喜欢吃的,你在盘里翻来找去,同桌吃饭的人都觉得菜里有你的口水,那样多恶心啊,那些被挑捻过后的菜还有人敢吃吗?你家到底是有多富裕啊?怎么有那么多不喜欢吃的菜?在一些贫困的地区,这些东西他们连想都不敢想更别说吃到了。”贺伯伯不顾我和刘锡在场,狠狠的给贺祺上了一堂政治课,而坐在一旁的我们也同样的受教了。
“好啦,别拿你训学生的那一套理论带到家里来,还有客人在呢,他们好歹也是同学你得给贺祺留点面子!”贺伯母出来打圆场。
贺伯伯点点头,“继续吃饭!”
我和刘锡对视一眼,只能夹离自己最近的那盘菜,偶尔夹到那些蒜、芹菜、葱我不吃的菜,又不好意思放在盘子里,只好硬着头皮将它们吞下,一碗白饭吃完,看着一桌子好吃的菜却没有一点食欲了。
晚饭后,贺伯伯在看财经新闻我们三个坐在一旁哈欠连天,虽然也是学财务专业的,但毕竟学的知识和现实有所差距。
“贺祺你好歹也是学财务的吧,怎么看个财经新闻会把你累成这样,那以后进入了社会还怎么工作?看贺愉生把你惯成什么样了。”贺伯伯再一次训斥,把贺祺的爸爸都搬出来了,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心想要是我有一个这样的仔,看要怎么训他。
我立即捂住嘴巴防止再打哈欠。
“水已经烧好了,你们三个排队洗吧,要是累了洗完就睡觉去吧!”贺伯母走入客厅来救场。
我第一个去了浴室,洗完出来后连看一眼贺祺和刘锡的勇气都没有了,“贺伯伯贺伯母,我先睡了!”说完还不等他们回复我立即进了贺家女儿的卧室。
本以为关上门可以透一口气,却发现,这里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其它的空间都是被书柜霸占了,瞬间我亚历山大啊。
关上灯,倒在床上,算着还有三天贺祺就要去深圳了,想着想着,竟睡着了。
翌日清晨。
我是被贺祺给叫醒的,洗漱完后,五个人一起下楼吃早餐。
我和刘锡故意加快步伐将贺家夫妇甩在后面。
“等会吃完早餐后记得给我买健胃消食片,再这样和他俩坐一块吃饭,我想以后吃饭时心里都会有阴影的。”我说道。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他家里压抑啊!云梦同志,坚持就是胜利,下午咱就坐车回家,再这样下去,阴影是小事到时别得了厌食症可就麻烦了。”刘锡无辜的看着我,终于找到同病相怜的人了。
早餐店里人满为患,终于不用和贺家夫妇坐在一块了,饿了一晚上,早餐我和刘锡吃的特别多。
“你们三个去平湖公园呼吸新鲜空气吧!”走出早餐店贺伯母提议。
我再不呼吸新鲜空气就要闷死在那压抑的气氛里了。
我们三个人过了马路穿过湖心走廊坐在亭子里。
早上的平湖公园,鸟语花香,微风徐徐,随处可见老人或在亭子或在广场跳舞打太极或带着孙子在游乐场玩耍,热闹非凡。
“贺祺,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的,赶紧的,我可不想今晚还住在这里!”我说。
“好吧,既然你俩都觉得我伯伯很严肃,那咱们等会吃完午饭就回吧!”贺祺说。
“何止是严肃我看根本就是严厉,估计啊再待下去我会神经紧绷而导致错乱的。”我立即反驳。
走出湖心亭,穿过小阶梯,微风中夹着一股杨梅的味道,红红的杨梅尝一口尽是酸酸的味道,想想都觉得要流口水了。
“哪来的杨梅香酸酸的味道,馋死我了。”我边说边咽口水。
“这么酸的东西你也吃哦?我听说女人怀孕的时候最能吃这个了,该不会是怀上了吧?”刘锡笑着问。
“是啊,我怀孕了,所以特想吃酸杨梅,不行吗?”我闭上双眼继续闻香味。
“是谁的?”贺祺忽然侧过来问我。
我扬起头笑了,这傻冒竟然当真了,“反正不是你的。”
“呵呵,不是贺祺的那就应该是怀了我的孩子吧!别忘了咱们三个昨晚可是同住一个屋檐下,说不定我半夜梦游走到云梦的房间呢,兄弟你说有没有这可能?”刘锡贼笑道,故意反问贺祺。
“嗯,我觉得吧有这可能!”说完我哈哈大笑,第一次发现刘锡竟然这么幽默。
贺祺见我俩笑的如此开心就恼火了,二话不说,直接将我横抱起来原地转圈,我头晕的好像要掉下去似的,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终于停止了转圈,贺祺将我放下一手扶着我,还不待我说话就吻了我的脸颊。
我立即推开贺祺捂住脸,天呐,刘锡还站在旁边看着呢,这是端午节后和他第一次这么亲密,而且被又偷吻了。
我堵气往前走,过木板桥的时候,细细的鞋跟刚好卡在木板缝里,我蹲在地上想拔出来却发现卡的死死的。
贺祺和刘锡紧追其后,看到我忽然蹲在地上,两人同时凌乱了。
“她不会真怀上了吧?”贺祺目光呆滞自言自语。
刘锡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兄弟,我看有这可能!”
“你们俩混蛋,快点过来帮忙,我的鞋跟卡死了!”
贺祺和刘锡对视一眼立即清醒过来,同时冲过去帮忙。
“哎,醒醒,快十一点了,咱得回去准备吃午饭了。”贺祺叫醒我。
我揉揉双眼哈欠连天,为了不被贺伯伯家压抑的气氛闷死,我们三个忍受高温在湖心亭发呆,而我一躺下竟然睡着了。
很不情愿的跟着他们回贺伯伯家。
刚进屋就闻到了香味,贺伯母招呼我们三先洗手准备开饭。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我暗暗发誓就算装也要装的像淑女,肚子吃到三分饱的时候,我礼貌的道了一声:我吃完了,你们慢吃,刘锡自然也不敢甩开膀子大吃,在我前脚刚踏入客厅他也放下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