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带着汪远洋来到了齐府,此时的齐府已经将齐老爷灵堂灵幡的都撤去了,所以齐府也恢复了往日的气派。门口站着四名家丁,其中一名见到是狄仁杰来了,连忙上前跪拜问好。随后头前带路径直走向齐府的客厅。
“狄大人到~”家丁边引路边喊着,齐家大少爷齐宏志听到声音急忙从书房里出来,老远就跪下行礼,狄仁杰刚忙谦让一番,三人走到客厅坐下。狄仁杰坐在主位,问道:“齐大少爷,本官此次前来是有事相商。”
“狄大人说的哪里话,齐家值此危机时刻,草民却得到狄大人的指点迷津和帮助,使得齐家平稳度过了这个难关,就算大人不说我也知道。近日来我齐家柜坊有神秘账户存入了大量现银,得以这笔现银的帮助使各个柜坊得以存活下去。我思来想去就只有忧国忧民的狄大人才有如此的大手笔,不知草民猜的对不对?”齐宏志说道。
“呵呵,不可说。大少爷啊,先带我去看看齐老爷的遗体,我要好好验看一番。”狄仁杰话锋一转。
“大人请,我父的遗体在后堂。”齐宏志说道。
三人来到了后堂,一进后堂只觉得一股凉气迎面扑来,狄仁杰看了看堂内的布置没有做声,而齐宏志解释说怕父亲的遗体腐坏,所以高价从北方运来巨大的冰块放在遗体周围。齐宏志上前拜了一拜,随后便打开了棺材盖子。齐东郡的尸身没有丝毫腐坏的迹象,看起来用冰块保存的效果很好。狄仁杰仔细地观察着这具尸体,当目光在盯在尸体手上的时候停住了。
狄仁杰问道:“大少爷,听说齐老爷写得一手好字啊,我看书房内有不少都是齐老爷的墨宝啊!”
“是的,家父除了喜好收集兵器盔甲外就是喜欢书法了,名家字画也收藏了不少。”齐宏志回答。
“那齐老爷是用左手写字的吗?”狄仁杰看着尸体的左手问道。
“不是,家父是用右手写字啊。大人,有什么不妥吗?”齐宏志好奇地问道。
“哦,没有,只是问问。好了,我们走吧。”狄仁杰说完便向齐东郡的遗体拜了一拜。汪远洋和齐宏志两人合力将棺材盖子盖好,三人便一同出了后堂屋。
三人边走边说,狄仁杰止口不提齐东郡的事情,而齐宏志也没敢多问,只是聊了聊生意上的事。齐宏志对眼前的这位老者还是怀有感激之情的,因为他知道齐家之所以还能不败就是因为这名老者的原因。
狄仁杰对齐宏志是武功高手的事很感兴趣,于是齐宏志就向狄仁杰述说了自己的一身武功。原来齐东郡在齐宏志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让其习武练功,可以说从小就得到了齐东郡的真传,齐东郡发迹以后又给齐宏志请了不少的江湖师傅,其中不少师傅都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齐宏志的功夫长进很快,功夫也是集各家之所长,同时也学习到不少奇门功夫,向易容术、隐匿术、模仿各种声音等等。
狄仁杰临走时还在赞不绝口,说齐大少爷真是聪慧过人,学了这么多样的功夫,难得还很精通。齐宏志谦虚了一番,在大门处拱手作揖到:“草民恭送狄大人。”
狄仁杰和汪远洋离开了齐府,却并没有回到刺史府中,而是在城中闲逛了起来。狄仁杰看着凉州城有回复了以往的热闹,大街两旁商贩又开始叫买叫卖。两人不知不觉逛到了城西的齐家柜坊,此时的齐家柜坊已经缓过气来,储户们也不闹着提取现银了,柜坊有重新运作了起来。
狄仁杰走进了柜坊大堂,一个伙计见狄仁杰穿着官服,急忙上前问好,并问有何需求。狄仁杰说道:“我是狄仁杰,想见见你们的掌柜。”
大堂里几名伙计一下就跪倒在地上,叩头问好。随后那名伙计领着狄仁杰来到了周掌柜的房间。
“狄大人?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狄仁杰狄大人?小可三生有幸能够见到您这位父母官,这可真是…真是…”周掌柜竟然激动地说不出话。
“哦,周掌柜不必多礼,我今天来是了解关于你家老东家齐东郡的情况。出事前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等等。”狄仁杰说道。
“狄大人,我管家齐彪说我见到的东家是假的啊,异常倒是有。原来的起来也对账目很是在意,每一笔大的生意都是要经过东家亲自批准的。可是假东家好像对当时柜坊出现的危机并不是很着急的样子,这和往常可不大一样,要是换做往常东家早就蹦高了。”周掌柜说。
“另外一点也很奇怪,我去的时候见到东家在书房不停地写着什么,我没有靠前,没有看清写的内容。东家虽然也很爱好书法,可是却没有到了痴迷的地步。不过我看见东家写字的纸和给我们推荐神秘账户的纸张大小样式都差不多。”周掌柜有说道。
“哦,是这样啊。”狄仁杰接着又询问了周掌柜一些细节的问题。一个时辰后狄仁杰和汪远洋出了柜坊。
“远洋啊,我们回刺史府,看看邱刺史的询问记录。”狄仁杰本来紧锁的眉头渐渐低舒展开来。
一路无话,回到了刺史府汪远洋取来了询问记录,狄仁杰两人就一头扎到书房中开始看询问记录。其中齐灵芷的一段记录让狄仁杰颇感兴趣,“自从我施计捉拿凶手那次之后,总感觉爹爹想变了一个人似的,每次我们谈起我小时候的事情他总是岔开话题,可是不久之后他总是又提起这个话题,而且所说的都是属实的,可我不明白,当时为什么不说,而是之后再找时间说这个事。”
还有就是管家齐彪的询问记录,“我问过门房的家丁,在假老爷逃走的那段时间有无人出入,家丁说只有进来的人,却没看到出去的人。我又问了巡视和在制高点值更的家丁,家丁说在这段时间内没有人翻墙而出。这就意味着假的齐老爷没有逃出齐府,可是齐府就这么多的人,现在都叫来询问情况了,那假的老爷到底在哪里呀,真是怪事一件。”
大少爷的丫鬟的询问记录也引起了汪远洋的重视,“大少爷这个人神神秘秘的,经常见不到人,露面的机会很少,大部分都是躲在房间里,也不许我们这些下人进去。而且大少爷基本不和老爷见面,老爷对此也是颇为不满意,多次骂大少爷不孝。……大少爷小时候是不住在齐府的,据说是住在另外一处房产,除了老爷以外没人知道,回齐府住也是才两年的事情。”
狄仁杰将这几条记录看了一遍又一遍,脑海中将这些记录和自己眼看尸体和现场所得整理合并在一起,一个个的疑问在狄仁杰的脑海中形成了,随后狄仁杰心里开始假设推理。汪远洋见狄仁杰拿着本询问记录一动不动,知道了狄仁杰这是在梳理和推理案情,也就不在打扰狄仁杰,专心地看着其他人员的询问纪录。
一个时辰过去了,正当汪远洋看得头晕眼花的时候,狄仁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汪远洋说道:“远洋啊,让你一个武林高手看这些真是难为你了,呵呵。”
“没事的大人,看您的样子一定是又想到了什么!”汪远洋微笑着说。
“应该是这样的,不过现在还缺乏证据,我需要的是证据。”狄仁杰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汪远洋看着狄仁杰劳累的样子很是不忍便说:“大人,要不您就休息一会吧。”
“呵呵,人老了,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时间久了都会觉得疲惫。远洋啊,肖清芳的事……”狄仁杰还没有说完就被汪远洋打断了话头。
“大人,那事都过去了。现在的我只想和萌萌、清平过上安稳的生活。”汪远洋说道。
“好,远洋,肖清平最近还好吧?”狄仁杰又问道。
“很好,只是不愿意见到生人,每天都是呆在屋子里做女红,您看,我的这双鞋就是清平给我做的。”汪远洋说着伸出了一只脚让狄仁杰看了看。
狄仁杰笑了笑,说肖清平的手艺很好。汪远洋则是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两人正聊得起劲,卫士张环李郎凌峰苗立走了进来,张环拱手道:“大人,皇帝密旨到。”汪远洋见张环带来了皇帝的密旨,向着狄仁杰施礼告辞。狄仁杰接过张环递过来的密旨仔细看了起来,看完后狄仁杰将密旨揉成一团扔进了火盆里。张环急忙从怀中取出火折将纸团烧了。
凌峰也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狄仁杰,狄仁杰看了看信封,原来是李元芳写来的信。狄仁杰连忙打开信封将信看了一遍,“苦了元芳了,没想到这个齐家三小姐齐灵芷倒是一奇女子。”狄仁杰叹了口气。
“大人,李将军怎么样?”张环四人十分关切李元芳的现状。
“李将军现在很好,只是他现在需要帮助。凌峰苗立,你二人带十名卫士乔装立刻赶往甘州前去支援李将军。我再写一封信,你顺便给他带去,告诉李将军,吐蕃的事要量力而行,不可强行而为。张环,一会我有一份给皇帝的奏折,你立刻送往驿站让驿卒六百里加急送往神都洛阳。”
四人应声后转身离开分别去进行相关的准备,狄仁杰在书房走来走去,“看来吐蕃的形势要有大的变化,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了。另外密旨上皇帝提到了在我手中的这枚玉玺,难不成这枚玉玺真的有什么特别之处?另外这件事处了我、元芳、齐东郡再无人知道,皇帝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看来这凉州的事应该加快步伐了,时间越久事态就越难控制。”狄仁杰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