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少废话,快洗干净!不洗就出去!”听着佑明希的疑惑,冼离君的脸更红,只着挥挥自己的手中的锅铲警告着。
看着冼离君已经红透了的脸,佑明希知道乖乖的闭嘴,现在不要去惹恼羞成怒的人,那是不明智的。缩缩肩,佑明希打开水笼头,开始洗起了冼离君塞到自己手中的青菜!只有那轻颤的肩头,才能看出,此时的他笑得有多欢、也有多辛苦。
看着一旁水笼头边上认真清洗韭菜的小鬼,那一直抖动的肩头,让冼离君觉得分外刺眼的紧。
其实她,她容易嘛她?硬是指着韭菜说是芹菜。
以前,有人指着鹿硬说成是马,现在有她冼离君硬指着韭菜说成是芹菜。
可是,能怪她吗?看着小鬼那吃蹩的样子,她就是舍不得啊。
所以,现在,要怪谁?要怪就怪那正在假装认真清洗韭菜的小鬼了。
谁叫他要主动帮忙都不说出口,还找着什么要喝水的烂借口。
该死的小鬼。死小鬼!怪小鬼!烂小鬼!他竟然还在笑!他还在笑。自己都快气死了,他还在笑。真是的。真是的。笑笑笑。笑死他好了。
不过,其实小鬼看他清清淡淡的,看来也是会知道关心的人啊。
只是,这两个人的饭菜哪会难倒自己呢?九年的“免费女佣。”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胜任的啊!若是连这几个菜都难能到自己,那怎么可能?
想着那以往的九年,有着那个人的生活,眼中滑过一闪即逝的哀伤……随及想到一旁的佑明希,不自觉冼离君觉得心里暖暖的,满是欣慰……微跷起唇,噙着一抹轻笑。
回过头,释然、关心的话语不觉说出了口。
“喂,小鬼,你要笑就笑出声吧,蹩坏了不好。”
接着,在这炎炎的夏日,厨房内传来男孩和女孩如银铃般的哈哈笑声,是那样的张扬、那样的快活。
多了小鬼的日子,过得很惬意,好像恢复了往常妈妈在的时候一样,冼离君依旧写着自己的小说,稳定的拿着自己的稿费,而妈妈留下的那笔教育基金……那是妈妈留下的东西,冼离君只想细细的珍藏着。
与小鬼相处比想象中的融洽,一点也没有陌生的气息,好像从一开始便是那么的自然而和谐!
想起小鬼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只有四个字“难看死了。”
那时,便有着诡异的默契和心知肚明。不知道、也不明白何以两人能互相看透对方的心思……
停下手中敲字的键盘,冼离君抬起头,看向了窗外,又是一个夏季的日落,余辉透过玻璃照射进了房间……很美很详和……
起身缓缓的度着步,冼离君来到了妈妈的房间!
这还是小鬼来了这半个月中,第一次打开妈妈的房间。
坐在书桌前,慢慢的翻看着书桌上的那本诗集。许久许久,当夜幕黑暗了下来,冼离君才重新抬起了头,合上了面前翻看的那本书,抬起笔,拿过一旁的日记本,冼离君俯首写上。
“妈妈,或许白朗宁夫人没有遇到白朗宁,她便会带着残疾的躯体离开这炼狱的人间,是白朗宁真挚的爱让她有了生机!妈妈,爱就是奇迹吗?有爱,才有了幸福、有了奇迹吧!妈妈,现在的小君不知道幸不幸福。但是妈妈,小君现在过的很舒心呢!”
对着那本精致封面的诗集,冼离君喃喃的低语着,撕下那页纸,冼离君将它塞进书桌右上角的那个透明的玻璃瓶子里。
站起身,向一旁的窗户旁边走去。
月亮偷偷溜出了云层,露出一半的小脸,散发着混顿的光晕。
看着那娇羞又俏皮的月,突然间就感觉是那样的亲切。是因为,妈妈就在那里吧……
妈妈,是在想念着小君的吧……妈妈放心吧,小君会坚强的活下去。有了小鬼,哦,他叫佑明希呢!有了他,小君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等着妈妈来接小君的那一天,小君也不会是孤单的一个人……
今夜,这么美的月,妈妈是否也在看着呢?
从浴室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经过这幢屋子里另一间房间的门口时,佑明希停下了脚步。
清澈的眼便瞥见窗前那抹忧伤、孤独的倩影。
淡淡的眉宇有些纠结。
怪不得与她的相处没有预期的矛盾,而是出乎意料的和谐和自然!怪不得自己与她之间有着另一种堪称诡异的心知肚明……
原来。
原来,只是因为她跟自己是同一类人……
如往常一样,冼离君与佑明希没有过多的赘言相处,吃过晚饭后,冼离君便回到房间继续着自己未完成的小说,而佑明希则是闲适的坐在客厅的地上,面向窗外背靠着沙发,翻起了一本他自己从房间里翻找出来的书看着!
当凌晨十二点多,冼离君房间的灯熄灭后,如有感应一般,佑明希也将手中的书翻看到了最后一页,爬起身,关掉客厅里的灯,站在窗前看了一眼早已挂在正空中的满月,佑明希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便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时针转了几格之后,太阳已经从东方升起!三室一厅公寓的老旧门铃便疯狂的吵闹着!
“铃……铃……铃……”
将枕头压在脑袋上,冼离君皱着眉驼鸟的不想理会。
“铃……铃……”
当冼离君以为门铃依旧还要响下去的时候,它却停止了。
门外的莫琛琛以为自己仍要锲而不舍的努力伸出食指继续按下去的时候,这时,大门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只及自己胸前的小男孩。
啊,天啊!
好可爱、好诱人的小男孩!
秀气、淡漠的眉宇,精致的五官,就像家里爷爷竞价拍买回来的陶瓷娃娃。
稍稍弯腰,让眼神与他平视,伸出手,莫琛琛不自觉想捏捏正站在自己面前精致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