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你猜的极有可能。”赞成着莫琛琛的说法,何玉晨也轻轻的点点头。
“可是,表姐又因为公司的急事不在。但愿,老天,但愿,但愿是他回来了,小君等了很久了,等他很久了……”喃喃着,莫琛琛希望着、祈祷着一切如自己所想象那般。
正当两人静默着,也在等待着的同时,他们面前的那扇门终于打开了。
跟着医生走出来的,除了护士竟有他们共同等待的朋友……冼离君。
“小君、小君。”一步奔上前,越过医生和护士,莫琛琛跑到好友冼离君的面前,一把握住冼离君的手。
她的脸没有一丝的血色,苍白的如一张纸。
“小君,小君,你怎么了,你还好吗?”焦急的问着,握着冼离君的手一直往自己的心窝处拉。
“吓坏你了,我没事。”想要轻轻的摇摇头,可是却发现力气那么贫脊。
“你的脸色苍白极了,你知道吗?快回床躺着,快回床躺着。”一边说着,莫琛琛一边握着冼离君的手,重新往急诊室的病床走去。
跟随着莫琛琛的脚步,冼离君乏力的说着:“我想要醒过来,快一点的醒过来。我怕……一旦睡着了,便会错过我最好朋友的婚礼……”唇角扯了起来,费力的挤出了一丝丝的微笑,顺着好朋友的牵引,冼离君重新坐到了才刚刚起来的病床。
“小君,傻瓜,我的婚礼一定要有你参加。你累了就休息,婚礼是明天的事。”强硬的将冼离君按回了床上,莫琛琛红着眼睛,嘴里却微笑了起来。
“你别再哭了,明天会有史上首个肿眼新娘。”虽是玩笑话,但冼离君却说的认真。
“小君……”虽然说让好朋友休息,但是看着并无大碍的冼离君,莫琛琛依旧是想确定一下自己与何玉晨的猜测。
“白朗宁夫人残疾的是躯体,而我这么多年来残疾的却是心……心终于回来了,却好像不再是属于我的了……”明白好友的未说出口的话,冼离君说着便微微的闭上了眼敛,似不想再说更多。
那个紫衣女孩……紫衣……她一袭淡紫轻衫……
微闭着眼,但是思绪似乎飘进了梦里,也似乎飞向了从前的那些点点滴滴。
而懵懵懂懂之间,耳边似再一次响起了那首天下独一无的“乐器。”所演奏的《心律》。
空旷的夜半街头,他如一个衣袂翩飞的音乐精灵。
“《心律》,曲子的名字。”
如风般的清淡嗓音,风一吹就散……
“她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吗?”
沁忧如夜莺般的怆凉声音。
那个紫衣女孩……紫衣……她一袭淡紫轻衫。
踏着满地的银华,冼离君数着银色月光铺洒在地的细碎光芒。
在莫琛琛被何玉晨拉回休息之后,冼离君也偷偷溜下了床,她要回来,没病在医院躺着,那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一步一步走着,她踏上了台阶。一步一步走着,她来了自家的门前。
可是门前的两个人影,却让她的内心惊惊一跳,正准备不着痕迹的退下楼再寻求帮助的时候,那边的两个人影却快两步走了上来,同时还有一个正处于变声期的男孩声音响起,他叫了一声:“姐。”
那个声音,虽然处于男孩的变声期,但是那个她十六岁之前相伴了八年之久的童声,她不会不记得。
想起他便想起了他们,立时冼离君的脸庞上笼罩住了近几年来都没有的冷若冰霜。
似乎她忘记了,有的时候陌生的微笑比冷若冰霜对于曾经的人更加是一柄锐利的武器。
笼罩着万年寒霜的脸上,麻木没有表情,因为她的大脑没有一丁点思考的能力,她想不到也想不出,伍琪琪和她的儿子冼成君来这里做什么。
她只是保持着表面的镇定与冰冷,身体其实有些僵硬的走了过去,打开了门,之后进门、关门、开灯。
这几个动作她做的流畅,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她开灯的手,有多么颤抖。
倚着门颓然坐在地板上,这时的她才开始了思想,她们来找她做什么?是那个人出了什么事情吗?还是他终于知道妈妈去世了很多年,来……来……接我回去吗?
想想,她便又摇着头否认着,因为外面来的是伍琪琪,并不是那个人,不管怎么样,伍琪琪是不会来要求自己回去泽辉市的……
那么,她们来……
“咚咚咚—咚咚咚—姐……姐……”
伴随着敲门声的是冼成君有些难听的嗓子。而一旁的伍琪琪却从头至尾没有出声,这让冼离君的心里很是奇怪。
拉开一隙门缝,看着冼成君焦急布满脸庞并无恶意的样子,冼离君终于拉开了大门。
屋内的明亮的灯光倾照在门外两人的脸上,这么多年来,那个几岁孩童已经成长为一个脸上有着几颗青春豆的少年,而一旁的伍琪琪脸上多了许多皱纹,皮肤也干涸的像是经过烈阳烤晒的裂黄土,身材早已走样严重,半点也看不出当年清纯的能滴出水来的样儿。想是这么多年来,她和他们都生活的不好。
看着冼离君打开门,伍琪琪正抬脚准备进去的时候,冼离君还没来及说出阻止的话,一旁的冼成君已经拉住了他的母亲。
伍琪琪回头瞪了一眼儿子,嘴里咕噜了一句,虽然小声,但是她仍旧是有意让冼离君听清楚的:“干什么,对那个长工臭丫头,是不用客气的。”
“妈。”小声的低叫一声,冼成君显然是示意母亲不要这样。
“干什么,我这个后妈,就算是是后妈,好呆也算是个妈妈,难道对她还要客气吗?”提高了一点音量,伍琪琪甩一了儿子手,调转过头来对着冼离君。
“喂,臭丫头,这么晚我们从泽辉市来,虽然说隔的不远,但是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竟然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