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似面色一红,道:“呃,我写的。”
独孤枫“嘶”的一声吸口气,眼睛眨了又眨。
花满楼又道:“奈不住家父和各位兄长的要求。”
独孤枫又看了看那些字,说实话,她还是没认出来写的是什么,大概是草书吧,要不就是小篆?哎,还是别问了,挺丢人的。
又往上行了二十米左右,总算看到正门和围墙了,门前两个石狮子显示着这家主人的威严,三米高的红砖瓦墙倒是有效的可以防盗,但是也给人一种被束缚的压抑感。
独孤枫和花满楼刚下车,就见几个家丁小跑出来,道:“七少爷回来了,老夫人老爷夫人,还有各位少爷少夫人都已经在大堂等着呢。”然后把二人往一条主大理石路带去,那位汤叔牵着马车也不知去了哪里。
独孤枫知道自己家也算小有名气,但是如果将自家的宅子和花家相比的话,花家如果比作二十一世纪的三层别墅,那么独孤家就是这栋别墅里的一个厕所,虽不文雅,但也贴切。
跟着小家丁绕过了花园是假山,绕过了假山是池塘,绕过了池塘又有桥,绕啊绕,就把独孤枫绕晕了,在花家,打死她都不单独行动。
总算,绕到了一个貌似很客厅的地方,几人还未踏进门,就见三个衣衫亮丽的小姑娘跑了出来,冲着花满楼乐呵呵道:“七少爷可回来了,老夫人可惦记着您呢。”虽然衣衫亮丽,但是看那装扮应该是丫鬟,丫鬟们眼尖的瞥见花满楼身后的独孤枫,都用狐疑的眼神看着独孤枫又看看花满楼,却不说话,独孤枫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聪明如她也知道要内敛要低调,只跟着花满楼进了客厅,也不说话。
刚进客厅,就见一个长的很像《红楼梦》里贾母的老太太,颤抖着走过来,握住花满楼的说,激动道:“小七!”
“奶奶!”
“你这个傻孩子,跑出去这么久,也不知道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不过现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其他人也都涌上来,围着花满楼。
一个大约五六十岁的沉稳中年男子拍拍花满楼的肩,眼里似乎有水雾闪动,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遍遍的拍着花满楼的肩。“爹!”花满楼也一直微笑着拍着那只拍他肩的手。
几个貌似夫人的中年女子就没有这么稳重了,泪眼婆娑的看着这个游子,其中一个黄衫夫人早已哽咽的似乎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只是用她的手一遍遍的摸着花满楼的脸,花满楼笑着对她道:“娘,我回来了。”
大家族就是大家族,连久别重逢都要按顺序从老到幼慢慢来。
几位夫人过后,自然是花满楼的几个哥哥了,花满楼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有四个哥哥两个姐姐,出嫁的姐姐自然不在家中,不过就这样,这个家也已经很热闹了。
按理来说,哥哥们过后就没有人来叙旧了,家仆们应该没有这个荣幸吧,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哥哥们过后,一个柔美的少女走近花满楼,柔声道:“花满楼,你回来了。”
花满楼道:“芷若!。”
独孤枫一挑眉,芷若?周芷若?印象中叫芷若的人都不是很讨喜。这个叫芷若的女孩子,是什么身份呢,看她看花满楼的眼神,哎,傻子也知道那是爱慕的眼神。
不知道是哪个少夫人,率先发现了独孤枫的存在:“咦,这位姑娘是谁?”此话一出,在坐在站的各位都将视线转移到了花满楼身后的那个粉衣少女身上。
独孤枫心里大呼:这位姐姐,你的声音可真是我所听过最最动听的声音了,你简直就是解救我于水火之中啊,天晓得我傻傻的在这站着有多尴尬。
花满楼也对自己忽略了独孤枫大感愧疚,忙走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道:“哦,她是独孤枫姑娘。”
瞬时,所有人又将视线集中到两人交握的手上,心里对这位独孤枫姑娘有说不出的好奇,花满楼的好心肠众人皆知,他也曾时不时的带回家几个身世凄苦的姑娘,给家里做做佣工,讨口饭吃,但也只是出于同情。对于需要帮助以外的姑娘家,他是很腼腆的,连多说几句话套套近乎都会脸红,但是像这样脸不红心不跳光明正大的拉着姑娘家的手,还真是第一次见。
大家都是过来人,隐隐约约也能猜到这两个小年轻是什么关系了。
还是老太太最沉不住气,最先发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姑娘啊?”
独孤枫知道老太太虽然不是当家的,但是抓住她的心,事情就等于成功了一半,于是露出她的招牌灿烂笑容道:“奶奶,我是苏州医药独孤家的老八,我叫独孤枫。你们可以叫我小八。”
笑容果然是能感染人的东西,她这一笑,老太太和几个夫人、几个少夫人也都跟着露出了微笑,现场气氛缓和了很多。只是那个叫芷若的少女,仍是冷冷的看着她,她看在眼里,心里自我安慰:情敌嘛,没有敌意还叫什么情敌。
“原来是医药独孤家的千金。”花老爷的面色也有些缓和,看来报出家世还是有点用途滴。
老太太又问:“那你和我们家的七童……”她大概想问二人的关系,但是又觉得太直接不好意思。花满楼将独孤枫的手又握的紧了些,像是给她鼓励。虽然独孤枫知道这不是她强出头的时候,但是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好低调的,直白的说反而更好,谁叫她是个直性子呢,于是接口道:“奶奶,我和你们家七童,呃,七少爷,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
雷死人不偿命!
花满楼赞许的笑着。
老太太张大了嘴,不知该说些什么,求助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儿媳。
花满楼的娘有喜有忧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芷若看她的眼神更冷。
各位花家少爷少夫人们都在那窃窃私语,偶尔溢出一些轻笑声。
花老爷轻咳一声,厅内顿时又安静下来,他捋捋山羊胡子,道:“满楼,这是真的?”
“是的,爹,孩儿非她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