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引秋树湘入客房,沈建斌与秋树湘别过,随管家前往安置的客房。虽然他们已有海誓山盟的至死不渝诺言,但没成亲之前总是有所顾虑,顾虑秋树湘的名节,众有过多的无奈也只好把它压抑心底,让寂寞成为彼此的守候。
管家把沈建斌带到了隔壁间房,摆开一手顺应前伸,推门迎请沈建斌进入,且时说道:“公子里边请,我先离去,若有所事,请速叫我。”沈建斌轻声应答了一声“嗯”,管家便离去。沈建斌细小看过房间的布置,桌椅整齐,床垫被新,四宝琴书置之一处(注:四宝意为文房四宝),卫生洁净,壁画展图,宽阔的房里却留下几分田园居士的气息,他轻轻地摸过茶壶边的瓷瓶还留有余温,可想而知房里天天有人打扫、整理,布置可说上是条条有道。沈建斌仔细查看一番,品味其中的雅情。就在他深情投入深渊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隐隐约约的敲门声,沈建斌从迷宫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去,一位年青的女子满面春风的看着他乐笑,其女精灵古怪,便是太和门千金之女黄珊萍的丫鬟“香香”。沈建斌过去相迎,疑问道:“姑娘来访所谓何事?”香香咪咪笑着说道:“我家小姐听说公子到来,不知是否,特意叫我来此一看,不料果真是公子。”沈建斌满怀疑问的看着香香,他带着过多不解,心下喃喃自语地捉摸不定:“黄珊萍怎么这那快就知道我的来访,这也太早了。”香香看着沈建斌眉目疑虑,眼眸折皱了少许,一猜就知道他心底有事,与此故问上一句:“公子怎么了,不想去吗?”也许沈建斌想得太入神,没有听到香香的话,她又补充了一句:“公子,还在生我当日的鲁莽气吗。”“哦”沈建斌突然回过神来,不经意的应了声。谁知此话重创香香的心,一面和颜的容貌转向怒火直冲的苦瓜脸,撇起难看的脸色,粗鲁的举拳插腰指向沈建斌,随之匆忙的骂道:“我好意请你,不料你这么不识相。”沈建斌深情带冤的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不是故意拿你开心的。”香香一道冷漠的目光放出,狠狠地瞪了沈建斌一眼,眸中闪亮的发出一丝白光,仿佛要吞食了沈建斌。沈建斌绥化自己的心里,强颜欢笑对着她。他勉强的笑容看上去倒有几分傻样,气得香香哭笑不得。刁蛮的香香指着沈建斌说:“你就别猥琐了,跟我去见小姐吧。”
“这”沈建斌愣了片刻,说:“你看我的穿着,怎么能见你家小姐,等我换下一套衣裳。”香香别无好客之样,忽隐忽约带着拒客之道,撇嘴说道:“臭小子,你快点,我家小姐等很久了。”沈建斌顺其傻笑一番,说:“一定,我会尽量快点的。”香香笑嘻嘻的说:“这样就好。”沈建斌反手关上门,香香在门外等着他,经过片刻的整理,沈建斌新衣初现,一面春风得意的对香香嘻嘻做笑。香香见了大吃一惊,眉目愣住,手脚停止,一刻之间,呼吸、心跳、脉搏仿佛死去。全因沈建斌太过帅气,太过吸引人,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帅气的男儿。沈建斌用手在她眼前扫摆两番,将目光靠近地凝视,挑逗的叫了一声“喂”。“啊……”香香从迷境中回神不及时,被吓了一跳。沈建斌笑着补道:“走吧,我们走,别让傻蛋等久了。”香香伸手开怀一摆,引路而去。
秋树湘收放好行李,此时时间还早,便过来寻找沈建斌聊天。沈建斌前脚刚走秋树湘后脚就到,第一次来这地方沈建斌为什么跟她走,令秋树湘很纠结,其中必定有非同一般的隐情。为了弄清楚事情的原由,她(秋树湘)没有追上去,却在沈建斌的身后偷偷摸摸地跟着他。
出了这片大院,进入另一片大院,穿过一片桃园,方走近十步便直到黄珊萍的房间。香香亲自引沈建斌进入,黄珊萍早在房门前等候着。她(黄珊萍)远远看到沈建斌的影子快步跑去,双方在院子里相会。沈建斌片刻之间愣了下来,黄珊萍也无从话起,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等待开口说话的一方。机灵的香香总爱搞热闹,他们已经“尴尬”难堪了,她却生起几分偷懒的念头,大撒手脚的说:“小姐,我走了,你们慢慢聊吧。”一话未落下调头就走,黄珊萍连续叫了几声也不能让她停下,当沈建斌回头仰望时香香已经不见踪影了。黄珊萍嫣然一笑的看着沈建斌,嘻嘻说道:“这丫头,真没礼貌,沈大哥别见怪。”沈建斌开心地笑了笑,说:“没事,我不会放在心上,傻蛋,你怎么知道我来。”黄珊萍说:“今天我听说一位帅气姓沈的公子来访,所以就叫香香打探一番,不料真的是你。”沈建斌轻轻地敲击了黄珊萍的头,真拿她没办法。远处停留的秋树湘看着吃醋心思一起又胡思乱想,看着他们关系密切心里绞痛难忍。在她纠结难过的时候又看到黄珊萍牵着沈建斌的手往房间里跑去,这下真是百感交集,真想过去把沈建斌抢回来,可是她忍受住龌龊的举动,装作一无所事的面对。秋树湘终于感受到了吃醋的味道,深感当日沈建斌忍受割爱的心情。轻巧的步伐已经停止不下,不知何时开始向前迈进,紧紧跟着沈黄二人的身后。
黄珊萍心情舒畅,扶沈建斌入座又倒茶又递点心,好生照看一般。秋树湘躲藏在门外看着这一切更不能让心平静下来,脚跟微微徘徊波动,手心的拳头不断伸缩,恨不得闯进去。但是她(秋树湘)是个懂事之人,她不会鲁莽行动,因为这样一来给沈建斌的印象就更不好了。
黄珊萍托着下巴,眼睛毫不转移地看着沈建斌,一动也不动,好像灵魂离体一般。沈建斌举头轻轻瞄了黄珊萍一眼,微微带着几分羞涩,一张白脸被染成了桃红般地润泽,像三月的野花映出道道满山红。
点心屑留在沈建斌嘴边,可爱的黄珊萍伸来细手为他抺掉,留下了和谐的笑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吸引着沈建斌,一颗不为外境所动的心生起几分勃跳。并不是因为喜欢上她,那只是亲情的欲动。黄珊萍递过一杯茶,放置于下沈建斌面前。沈建斌讷讷片刻,一时傻笑着。黄珊萍伸出温馨的细手,摸摸沈建斌的额头。沈建斌似乎愣住了,顷刻之间不动弹,双眼傻傻地盯着黄珊萍看。黄珊萍仿佛含带一丝羞涩,不敢大肆仰望沈建斌。沈建斌自乐一番,挑逗地说:“你怎么了,看上去那么害羞。”黄珊萍不敢明言,轻淡地放下了双眼。沈建斌只顾着嘻嘻做笑,却不知黄珊萍的心思。对,女人的心思是难懂的,沈建斌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谁也猜不透,看不穿。那嫣然的笑靥越来越惹沈建斌的欢心,他忍不住摸摸黄珊萍的头,嘻笑说:“这傻蛋,真好笑。”黄珊萍深疑地看向沈建斌,随口反问了一句:“我怎么好笑了?”沈建斌不说,却一直在发笑,越笑越得意,有如疯子一般的模样。黄珊萍神情突然大变,迅速起身,倏忽地带沈建斌来到书桌前。秋树湘这下心里更加不自在,手中的神兵已经攥得咯咯作响,牙根磨得唧唧喳喳,狠不得抽出火龙剑了结黄珊萍的生命。
黄珊萍引沈建斌到书台前,随手带笔画了一幅山水画。画中山烟飘渺,袅袅上升,包裹着连绵起伏的山脉。顺之而下是一条山间小道,小道旁边有座简陋地茅草屋,茅草屋前有条小溪,小溪的鱼儿来回游荡,自由戏耍。河旁乃是绿林成群,排列成章,鸟儿展翅飞翔。沈建斌接过一瞧,细下摸索着画卷,她起笔画幅轻影,手法娴淑,轻巧生动,真令人惊叹不已。沈建斌一时兴起,提笔补充两点画意,给这幅山水画添上一对情侣。他们手牵手,头附肩,望着远处的风景,等候着夕阳西下的美好时光。黄珊萍看了笑意百出,嫣然补充道:“山水虽好,可惜只能是美梦一场,却是梦幻桃源。”沈建斌感叹地说:“东晋陶渊明,田园诗人,一心向往梦幻之境,古往今来有多少人能生存梦幻般的世景中,那只不过是安抚心中的解药罢了。”黄珊萍叹道:“是啊,梦幻只是心中的明镜,虚幻的,我们只能向往,却不能得到。”沈建斌轻轻地用手挑起黄珊萍面前的散发,春风得意地说:“你真美,不愧为扬州第一美女,与慕容雪齐名。”黄珊萍这下面色更为羞涩,不敢明眼瞄视沈建斌,微微带着半丝含羞。为了摆脱沈建斌的“好色”眼神,黄珊萍四下寻求出路,倏忽灵机一动,作出一首诗,连忙起笔记在画卷上,曰:
梦境涟漪碧水岩,沈家豪侠蒂落前。建图立功图大业,斌心柔情心靥颜。
这是一首藏头诗,每行头一个字组起来就是“梦沈建斌”。诗意优美,语调通顺,意境如梦初醒,诗中意境柔弱,好惹沈建斌喜爱。沈建斌一时兴起,提笔作了一首藏头诗,记在画卷上,诗曰:
黄巾铁骑穿金甲,珊珊阑火越沙场。萍踪侠影曾自笑,提笔留书几人回。
这是一首藏头诗,每行头一个字组起来就是“黄珊萍提”。诗中雅致刚烈,侠骨柔情,仿佛就是沈建斌的男儿气息。他们一刚一柔,刚好相配,不妨给后人添上“情侣决”三个大字。他们靠得越近秋树湘便越难受,心里有如万箭齐发,道道刺痛那柔弱的心窝,淌出淋淋的血迹……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