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愁起寸断人断肠,调落西边梦幻般。如若心牵曾自叹,不是秋风胜作秋。
这首诗正是间接描写庞灵光此时此刻纠结的心情,如失恋的痴女一般,百感交集的无从去处。
“快点。”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一句熟悉话“树湘,快点开门。”庞灵光耳朵一闻便知道是沈建斌的声音,迅速跑出门口望去,只见秋树湘拉开后门,沈建斌撑持着慕容剑一蹒跚行进。庞灵光顿时耸立一怦,眉眼炯炯发出几道精光,被吓了一跳。慕容剑一怎么了?这个杂念一时之间从庞灵光心里的最底下浮上心头,不知何时的她脚跟已经不听使唤了,不由自主地跑上前去,一边忙于撑扶慕容剑一一边询问沈建斌:“剑一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沈建斌简捷的道:“我在西街的森林里看到一群贼人捉剑一,所以就把他救下了,一切经过等他自己跟你说吧。”话还没完全落下,沈建斌紧急地把慕容剑一背回房间,庞灵光急速跟上。秋树湘合起后门,倏然发觉外面有一丝动静,灵机的她迅速开门出来一瞧,远远望去,笔直地青石板大道上孤无一人,隐隐约约散来一阵阵迷人的烟雾,弥漫了那条人群杂遝的杭州西街。顺之而来的西风冰冷的拍打在秋树湘身上,划过一道道苍白的裂痕,仿佛有股鬼魅的气息。令秋树湘粗略的左右眺望一番迅速缩回家里,紧急合上后门。与此同时,弥漫的浓雾里闪出一双阴险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沈家庄,宛如沈家庄的一切动静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沈建斌把慕容剑一放下,庞灵光紧随倒来清茶一杯,递给沈建斌。沈建斌接过给慕容剑一喂上几口,清水渐渐地钻入他的唇缘,悄悄地渗透喉咙,渐渐地滑下心腹。慕容剑一松了一口紧张的气息,心里感到舒坦万分。沈建斌轻轻地拭去自己额头坠落的汗水,刚刚一个回身想讨来一杯清茶喝,秋树湘便倒一杯清茶递了过来。沈建斌顷刻之间愣了下来,心里生起一阵阵甜美,发觉秋树湘真是太了解自己了,与此同时对心爱的秋树湘嫣之一笑,心下涌起阵阵知足。庞灵光的脸色顿时皱得打结,微微带着一丝苍白,好像要为什么事感到不安。沈建斌前去探望慕容剑一一眼,发觉他的双眼比刚才更暗淡了,一个大黑眼圈围着他,如同熊猫眼一般,给沈建斌一种不好的预感就是慕容剑一中毒。直心肠的小燕闪身前来,不经大脑思考便说了一句令庞灵光担心的话:“小姐,慕容公子他中毒不轻呀,比起沈大哥还要几分可怕。”庞灵光抬起茫然的眼眸视向小燕,小燕缓缓一想,这才发觉自己失言了,惭愧的退缩回一边静静候着。沈建斌先帮慕容剑一封住逆流穴道,叮嘱他不要过多说话。庞灵光着急地说道:“我去找大夫。”话还说完转身妄而离去,慕容剑一迅速拉住庞灵光的细手,知道她平日里已是囏劬一般,对她摇摇头,给她使了一个反面眼色,暗示她不要出门。秋树湘闪过庞灵光身前,打手语道:“我去请大夫。”小燕上来抢着说道:“让我去吧,平日里我没有帮大家做什么事,现在让我去请大夫,小姐就留下陪同慕容公子。”
“不行。”庞灵光打断小燕的话,说道“杭州西街里只有那间医馆才开门,也只有我跟树湘比较熟悉,树湘交流不方便,还是我去吧,建斌就留下照顾剑一。”说罢,庞灵光跑了,慕容剑一连忙叫了几声说阻止不了她急促的步伐,她身影跳过门槛,往医馆的方向跑去……
庞灵光出了沈家庄不远,暗地里一伙人跟踪她,就在她刚想步入医馆的一瞬间,他们争先恐后地出现在庞灵光面前,一面****对庞灵光乐乐做笑,一面逍遥上前拦截她的去路。庞灵光从匆忙中抬头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原来是钱无觅等团伙,顷刻之间大吃一惊,缓缓后退两步。钱无觅嚣张的大摇大摆向庞灵光靠近,得意忘形地伸出“脏污”的粗手触摸庞灵光那柔嫩般地脸颊,露出了****的面色对她说:“我们真是有缘,又见面了。”庞灵光紧退两步,不料贼人包围上来,把庞灵光围在中央。庞灵光更加害怕,吃惊的说道:“你们为什么缠着我不放。”钱无觅哈哈大笑着说:“谁叫你这么讨人喜欢呢,还有慕容剑一,让我在大哥面前出尽了丑恶,这个仇我一定要报。”霎时之间,庞灵光明白了某些事情,惊讶地说:“剑一是你们下的毒手。”钱无觅冷笑一番,承认了:“不错,是我们做的,我们就是要剑一死,要你过着痛不欲生的日子。”顺着钱无觅的冷面乐笑,一片冷酷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无情的笑意,令那些猪朋狗友放肆的大笑起来。庞灵光又害怕又着急,害怕的是被钱无觅逮捕,着急的是慕容剑一身上的毒不能拖,往后一退却是贼人的狼爪,在这种凶残的情况下她渐渐地淌下了最宝贵的眼泪。钱无觅仿佛更加得意了,狞笑地说:“哭吧,没人会来救你的。”庞灵光大手拭去脸颊上的泪痕,含泪说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怎样才肯放过我。”钱无觅截道:“一切都是你们的错,是慕容剑一逼我的。”庞灵光辩驳道:“不是剑一的错,一切事情由我而生,只要你肯放过剑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答应你。”钱无觅淫笑一番,轻轻地抬起庞灵光泪痕盈眶的脸蛋,得意忘形的说:“哎哟,不知道慕容剑一知道你为了他这样付出会不会感动,如果我把你卖到青楼不知道他会不会自杀呢。”庞灵光道:“我知道你给剑一下的毒不一般,只要你救回剑一的性命,我一切从你。”钱无觅笑道:“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敢与我谈条件,老实告诉你,剑一的毒没有解药的。”庞灵光听着失落了,怒火直冲的挥手给钱无觅一巴掌。钱无觅早就注意庞灵光的举动,一手先动阻止庞灵光的胡闹,随着一甩手,把她推到一边。他们惊动了医馆大夫,老大夫伸头出门外扫视一番,被钱无觅一声狂喝退缩回去,立刻合上了阀门闩好。钱无觅撒手一挥,命令手下把庞灵光押走。忽然一个白影掠到他们前面,随着天际边横过一束火花,片刻间两名手下化成尘埃飘荡空间中,渐渐消失去了,紧跟火龙剑侧下,庞灵光仰目一视,那人正是秋树湘。众人骇然失色,紧押庞灵光退上两步。庞灵光心切的求道:“树湘,快来救我。”钱无觅冷面一沉,从怀里掏出匕首架于庞灵光脖子上,对秋树湘喝道:“你再过来的话我就杀了庞灵光。”秋树湘见钱无觅手指在发抖就知他略加害怕,便持着火龙剑迈进庞灵光。秋树湘眼里发出阵阵杀气,吓得钱无觅手下落荒而逃。他渐渐怕了,赶紧弃刃脱逃,片刻之间跑得了之夭夭。秋树湘成功解救庞灵光后也没有再去追钱无觅,忙于(手语)问道:“你没事吧,他们没有吓到你吧,建斌说剑一中的是‘七色花’之毒,一般的大夫恐怕难以根治,除非找到‘昔世灵药’。”庞灵光道:“既然来了也要试一试。”秋树湘眉头一点,随庞灵光进入医馆,大夫一面祥和乐呵地过来,好言说道:“小姐呐,江湖混乱还是小心为好,若碰到纠结的事,只要自己乐意的就尽量去做,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庞灵光从老大夫的话中似乎听出了什么含义,灵巧的双目暗淡下来,瞳孔迷惘了许多,脸蛋扫过一丝风霜,远远看去苍白中显得几分妩媚。秋树湘私下拉了拉庞灵光手腕,把她从鬼门关拉扯回来。庞灵光神情归暖,迅速请大夫上门就诊。大夫不待而时,带上行医用具,马上随庞秋二人出发。
大夫来到沈家庄已经接近子时,刚好碰到慕容剑一睡下。她们稍稍请大夫进房,大夫一边上前看望慕容剑一一边把行医用具递给沈建斌,小燕随手端上凳子,秋树湘掌起烛光,庞灵光迎请大夫入座,大家各自忙碌开来。
大夫听脉的两指轻轻在慕容剑一手腕里来回跳动,一边悠闲的梳理自己花白的胡须。过了一会儿,大夫得出结论,跟众人夸奖慕容剑一一番:“他中的毒的确不一般,老夫行医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遇见,他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算是懋建大命了。”庞灵光听着心里十分焦急,连忙插声说道:“大夫,我知道你有办法救人,救回剑一要多少银两我都给你。”大夫摇摇头,自叹一声无力的气息。庞灵光看到大夫这番神情心里更加烦躁,连忙跪在大夫面前哀求着:“大夫,如果你都束手无策的话就没有人能够帮我们了,您一定得救回剑一呀。”大夫忙于扶起庞灵光,道:“老夫真的无能为力了。”沈建斌急忙插入一句:“上次我中毒你不是轻松就解了,现在有什么难到你的。”大夫摇摇头,道:“这不是一般的毒呀,我只能给他开点解气的药维持慕容公子的性命,大概也就能维持十天左右,过了十天,神仙也难救了。”庞灵光急了上去想哀求大夫,沈建斌迅速拉住她,私下给她使了一个不要请求的眼色。庞灵光暂缓冷静少许,让大夫平静的开了药方。捎笔完,大夫折好药方递给沈建斌,随口叮嘱:“你们另请高明吧,记住,不要超过十天,过了这个期限,再世华佗也无法将他救活。”大夫收拾好行医用具,背起药箱,由小燕把他送出门口。
庞灵光失落一怔,愣扑在桌椅上,双眸变得那么迷茫,宛如失去了所有希望,刚才高潮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沉,就在她了失一囧的时候沈建斌说道:“当年我听长老说过只要五个功力精湛的人合力就可以去除一切伤势,不知中了毒的人会不会消逝毒性。”这话给了庞灵光一丝囧曙,却无人尝试这个传说是否真实,她心里又带着一点着怕,那毕竟是传说,并而迥非无实,为了救爱人,她只能孤注一掷的听从沈建斌的提议试一试,对他说:“武功比剑一好的人去哪里找,还有谁肯帮咱们?”沈建斌叹息一番,道:“就算请来黄喜德跟刘瑾包括我在内还有两位,真不知去哪里找,如果前任的武林盟主在就好了。”
“是呀。”庞灵光道“当年我爹也算是八大高手之一,可是他现在被官府收监了,真不知怎么办。”秋树湘倏然精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