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终于迎来了黄喜德与黄珊萍的大喜日子。
啪!啪啪!啪嗒啪嗒!杨府门前炮竹爆红,响起了雷鸣般的声音,烟花在天上争奇斗艳,闪烁出耀眼的光芒,有红、有黄、有紫,顷刻之间聚集一起,黏着分不开身,真是绚丽多彩!一条青石板大道上缓缓走来一群身份权重的男女老少,他们脸上挂着和谐的笑容。庭院各扇门窗、大门两侧挂上红红的灯笼,贴上红色的“囍”字剪纸。黄喜德穿着喜服躬身在门前恭迎,朝中文武官员捧着丰厚的礼品迳赍,一来为了拉拢关系,二来为了稳定自己在朝中的地位。黄喜德忙忙碌碌了几个时辰,直到山本次郎出来告诉说吉时已到,这才踅回客厅与黄珊萍拜堂。
黄喜德在客厅候上片刻,只见黄珊萍的贴身丫鬟香香缓慢地将黄珊萍从内院扶出来。黄喜德举目投视过去,红身一道的黄珊萍在香香的撑扶下跫然慢步地近来。黄喜德虽未见到黄珊萍的容颜,但从她的衣着、首饰、姿态中已经幻想出怎样的容颜,尤其是黄珊萍的笑容,就如同仙女一般,娇艳妩媚。山本次郎暗示一番,让黄喜德自觉上去。黄喜德傻傻愣愣地来到黄珊萍身前,香香将红心结递给黄喜德,坐在高堂左右的杨大人跟黄霸刀甚是大事,一边抚顺着胡须一边哈笑个不停。
主管抬头挺胸地站在旁边,高呼一声:时辰已到,行礼。新郎新娘相应挪过身躯,只听主管一声高呼:一拜天地。他们拜过,主管又一声高呼:二拜高堂。他们拜过,主管接着高呼:夫妻对拜。二人互相行礼,主管大喜地高呼:送入洞房。礼毕完后,香香扶黄珊萍回房,男女老少皆是大喜,纷纷欢声哟喝,掌声相送。
少顷。客厅的人群散去,黄霸刀缓缓起身走来对黄喜德说:“我的女儿就拜托你,不要让她受苦,更不要让她伤心。”黄喜德喜悦相随,连连点头道了“是”,其不知,他们这一笑却是黄珊萍一生中早痛的苦。就在这时,一家丁急气地跑进来,一眉将嘴凑到黄喜德耳边,一边遮蔽一边告知情报。杨大人见了好奇,上来询问所谓何事?黄喜德狞笑地对家丁说:“把他们招待好,不要惹事生非。”家丁领命退了出去,黄霸刀好奇地询问一二。黄喜德隐瞒了事实,敷衍他几句打发黄霸刀离开。杨大人看出黄喜德的心事,便询问一句:“是不是反贼们来了?让我带上锦衣卫把他们干掉。”黄喜德撇了杨大人无奈地白眼,难看的脸色顿时转变为顺畅的容颜,稍微眯笑地说道:“沈建斌敬重珊萍,不会乱来的,我今天不想见血,我们等候大人那边的安排,如果成功了,我就是当朝国师,你就是开国功臣。”杨大人闻之大喜,一时大笑一番,询问道:“天牢那边要不要加派人手?”黄喜德竖起一掌,胸有成竹地说:“什么事等过了今天再说,翠真师太跟何燕在那里,一时半会不会出事。”杨大人听着黄喜德把握的话,那颗怦然跳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为了表示主人的好客,黄喜德派杨大人去稳住来参加宴会的沈建斌、秋树湘、慕容剑一三人。
杨大人走后,黄喜德把山本次郎叫过来,给他下了一个私令:你去天牢一趟,以防反贼突击。山本次郎双手抱拳,领命道:“是,在下一定死守天牢,不让反贼有机可趁。”黄喜德强悍地说:“那样最好,若有不测,立刻提项上人头来见。”山本次郎躬身一弯,退了出去。黄喜德斜觑南宫飞一眼,南宫飞故意摆个听遣的模样抱拳上来,询问还有什么吩咐。黄喜德询问:“你的人交代得怎样?”南宫飞回答说:“司徒光带领本教三千弟子上了天牢布下天罗地网,若反贼来袭,便可将他们一举歼灭。”黄喜德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给南宫飞一个退下的摇手,让他下去。黄喜德私下忖思片刻,自己偷偷回到书房,捎信一封,给刘瑾飞鸽传书。
过后,黄喜德回到大院招待客人,一边捧着酒杯一边攥上酒壶,每到一席相互敬之。徘迳几席之地,终于到了沈建斌这台。在黄喜德热情接待下沈秋慕容三人随手恭迎,配合畅饮。黄喜德喝了一杯香酒,大作其势地徘徊在沈建斌面前,一边用目光配合其余客人一边轻声低语地问(沈建斌):“这么好的日子你们不去做你们想做的事,还来参加我的婚礼?”沈建斌配合黄喜德一笑,自下给自己倒上一杯满酒,敬道:“喜德兄说得什么话,珊萍是我最关心的人,她的婚礼我当然来参加了,难道还有其他事比她的婚礼还重要吗?”这话说得黄喜德哑口无言,两眼发呆地瞅着沈建斌,一时间回答不上。为了有个好的台阶下,黄喜德自取自乐地笑着,一边畅言,把话题转移它处。慕容剑一插入一句:“难道黄军师想我们对你做什么?”说着说着慕容剑一突然灵机一动,连忙倒酒相敬,品称大喝一场,来个不醉不归。黄喜德忽然让步,连连摇手,警惕地说:“我可不想今晚在珊萍面前失态,你们放过我,下次有时间我们再大喝一场,来个不醉不休。”慕容剑一相应哟喝一声,黄喜德惊骇,连忙离去。
霎时间,慕容剑一面色突然拉沉了少许,贴近沈建斌身旁,目光斜至黄喜德,轻声低语地说:“他果然很狡猾,不容易对付呀!”沈建斌道:“此人深谋远虑,必有大患,恐怕野心不仅仅是帮助刘瑾打天下。”慕容剑一道:“我们要小心提防,不要让黄喜德看出了破绽。”沈建斌淡定地点了点头,目光投在黄喜德身上,一直许久……
突然间,一位锦衣卫匆匆忙忙地跑来,私下对黄喜德禀报一切。他们(沈建斌、秋树湘、慕容剑一)只见黄喜德与侍卫头一点一点的,如同啄米的公鸡一般,乃不知他交待什么惊天动地地大阴谋。纵然他们伸头直望,宛如长颈鹿一般,仍然找不到相应的食物。仿佛是:
目前利不知,茫然心虚无。凌源天下阔,筹划大阴谋。
黄喜德谨慎地忙碌了一天,傍晚时分,人群相继散去。他们(沈建斌、秋树湘、慕容剑一)又一次看到锦衣卫匆匆忙忙跑来,一到黄喜德面前将凑过嘴角,一手半遮边缘一边轻声低语地禀报“军情”。沈建斌看得心急如焚,忽然失了定局大意,脚步稍微做了挪动,往黄喜德上去。黄喜德见沈建斌上来,暂且让锦衣卫退下去,自己上前相迎,抢先一步说道:“我今日真是遗憾,没有跟你们畅谈一番。”沈建斌明白黄喜德的架子,配合道:“不怕,来日方长,我们会有时间的。”慕容剑一、秋树湘相应近身过来,一脸强颜欢笑的样子。沈建斌辞言:“我们回去了,改天再聚。”黄喜德担心沈建斌回去插手劫牢,突然灵机一动,觅得一计,便阻止其三人的步伐,要他们留下来过夜。沈建斌推辞,黄喜德强硬的叫来家丁,硬要带他们回客房。沈建斌推辞几下,黄喜德把黄珊萍的名义拿出来,沈建斌给黄珊萍面子,只好答应留下,让秋树湘和慕容剑一回去。慕容剑一和秋树湘的武功还是很强,黄喜德怕天牢被劫,又想出一条借口留下其二人。他们推辞不掉,只好留下暂住一宿。黄喜德缓住他们,心里沉重的负担也就放下了,在家丁引导他们回房之时,自己长长地一声叹息……
黄喜德打理好一切,回到新房之时夜色已深。他抖擞了自己的衣袂,看着静静坐在床上的黄珊萍心里早就悸动。黄喜德又不敢匆忙过去打扰黄珊萍,小心翼翼地来到她身旁。黄喜德柔声地说:“珊萍,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说罢,黄喜德随手拎起椅上的称,揭开黄珊萍的红盖头,只见她双眼早已泪湿一片,茫然的眼眶里汪汪淌下伤心的泪珠。黄喜德理解黄珊萍的痛楚,伸出安慰的手妄想拭去她的眼泪,黄珊萍霍然起身,走到一边。黄喜德慢慢腾腾走上来,私下忖思一番,心里反复地说了上千遍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吞咽了口水,将要说出的话题收了回去。二人站了许久,黄珊萍打破尴尬的场面,道:“我已经把天牢的地形图盗去了,交给了沈大哥,你杀了我吧。”说着,黄珊萍转身跪在黄喜德身前,两眼直视地上,在黄喜德犹大的身躯前,自己变得如此弱小。黄喜德倏然一怦,蹒跚的步伐缓缓后移两步,整个人眼睛大亮,仿佛被某事震惊无言。黄珊萍哀求道:“你杀了我吧,我出卖了你。”黄喜德高傲的目光变得毫无力气,一动不动地瞅着黄珊萍。
少顷。黄喜德将黄珊萍扶起,伸出温暖般地柔手轻轻拭去她眼角边的泪水,柔声地安慰:“别哭了,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无论你做了什么都是对的。希望你忘了以前的一切,安心做我的妻子。”说罢,黄喜德转过仓促的身躯,擦过黄珊萍的身前,向房门走去。黄珊萍突然叫了一声:“你要去哪?”黄喜德侧目瞥了黄珊萍一个精光,道:“我得到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也没用,我会等待的,等待你回心转意的一天。”黄珊萍听了很感动,又怕黄喜德这一去找沈建斌麻烦,柔弱的心灵早已百感交集,踯躅的步伐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一个奔身过去,紧紧抱着黄喜德的后背,哀言感叹:“洞房花烛之夜你要弃我远去么?”黄喜德侧目睃视黄珊萍,心里怦怦烈跳,仿佛冲破肉身的约束,窜逃出来。私底下,黄喜德反手攥住黄珊萍的冰凉的细手,慢慢转回身面对她,渐渐地凑来嘴唇,深深地往黄珊萍的细唇吻去。片刻之间,黄珊萍身体颤抖,被黄喜德拉入迷境当中,深情投入,失控的双手搂住黄喜德的下腰。黄喜德用吻功把黄珊萍转移到床铺边缘,深情地解下她的腰带,一手将她倚放入床,一边拉下床帘。黄喜德踅扑到黄珊萍的身上,黄珊萍双手紧紧拥抱着他,片刻之间二人深情地投入其中,享受他们的天伦之乐。她没有后悔自己的做法,只知道他是自己的丈夫,女人的命运就是随君而去,然而,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却浮现出另一人,那便是沈建斌。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