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给沈建斌斟了一杯满酒递过来,他笑嘻嘻地接过放在跟前。
“都长那么大了。”沈建斌喜颜悦色的说。
慕容雪看他眼睛干红,面色微带着折皱,便猜测他刚刚伤心哭过。与此,她反说一句:“你都那么大了,我还能长不大吗。”沈建斌傻乎乎的痴笑一番,尴尬的道:“这倒也是。”慕容雪撒娇般地补问:“你眼睛怎么那么红呀,脸上好想被什么东西粘着,你是不是哭过啊?”沈建斌不想陈述旧事,很为难的摇摇头。慕容雪再问:“当年沈家落难以后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你现在才出现。”沈建斌初次遇见她不知她为人生性如何,生怕她狡谲,自己仍放警惕点,于是反问上她一句:“今晚月色不错你为什么弹奏这样的伤曲。”
“我……”慕容雪愣住了,回答不出来。
沈建斌看她模样便知道她内心深处定藏着某些难以开口的话,与此补上说道:“你也好难回答我的话吧。”慕容雪冷笑一番,双眼微蹙,随着侧过面孔转在一旁。就这样,一场热闹的酒席突然变的那么平静,那么空虚!也许他们心中都有一个难以开口的主题,说不定内容很相似,他们会在心里埋藏下去吗?在此之中,敏感的观者有“青舟畅聊”一诗诵之最恰,续写着接下来的情调:
清海柳条碧约消,同处岸前望天高。若盘浮心论落感,情绵意浓创郁伤。
清淡的西风就这样无情的吹,并不能调和他们之间的情绪。
说巧倒巧。他们一同提起说话的念头,同时转回头看着对方。为此倒是尴尬,沈建斌笑说道:“你有事先说吧。”慕容雪从他刚才站在岸上的仰望中看出他的生性,知道他是个感情深浓的人。她经过大脑百般思考后决定把心中埋藏的事告诉他,与此分担解愁。
“建斌,我今晚……”慕容雪刚想明说既被小蝶拦上一句:“小姐,要不要加菜呀。”其实小蝶心意不在加菜,而是在外人面前所作的掩饰,她怕小姐嘴漏说出,因此做一句声东击西的警示语。慕容雪聪明的头脑一转便知道她想做什么,因此转过头对沈建斌说:“我心里好烦,爹又命令我嫁给万剑山庄的温振业,可是我又不了解他,父命又不能违背,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小蝶听小姐这么一说别无紧张,因为她知道小姐思考过后才告诉他的,为此继续着她的工作。
“又是温家”沈建斌叹了一口气说。
慕容雪听他口气倒觉得惊奇,私下猜想他一定与温家纠缠上什么,带着这个疑问她倾心的盘问:“你为什么这样说?”沈建斌长叹一口气息,说:“我父亲当年指婚硬要我要温诗曼,可是我爱的不是她,叫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温家的人。”慕容雪似乎有同感,接声说道:“是呀,感情的事不能勉强的,如果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一辈子也不会幸福的。”这句话说到了沈建斌心堪里,他觉得自己的心事在她面前不再是秘密,与此问道:“看样子你很了解人?”慕容雪答道:“怎么能说上了解,我的心里倒也是这样,我只是说了心里话罢了。”沈建斌的心语被她直言的正中红心,不知如何应对场合的他只好傻笑嘻嘻。他傻笑的模样倒挑走她的几分喜爱,在此她补充一句:“看你这番傻乎乎的模样一定很讨女孩子喜欢,中意哪户大小姐啊。”沈建斌被愣住了,从问她的话又被她反问上来,他在此皱皱眉头,撇开她的问题,反问她一句:“你觉得你们婚事怎样?”
“我……我……觉得振业人品不算差,但是没有跟他长时间相处不是很了解他。”慕容雪支支吾吾的回答说。
听到她这么一说沈建斌给以肯定她的遭遇与自己不同,且时鼓励的说:“你的情况跟我不一样,温振业为人很好的,你们现在才刚开始,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养的。”他说的话她听进了耳里,过了片刻,他又补充道:“如果你觉得他为人不错的话就多与他相处,日子久了自然会喜欢他了。”说着他喝下了那杯酒,心里却是很空虚。她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情,在此对他说:“我想你从哪里来该回到哪里去,当年的事不该轮到我们承当,我们需要时间的推迟,完上辈的债。”沈建斌似乎被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觉,突然神爽看着她。
这明亮张望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并不感觉他有别致的想法,因为她相信沈建斌眼里只有那个女孩。慕容雪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冰冻的绝望,难道自从伤心过后他的心就彻底涟漪了吗?沈建斌低下头沉思片刻,不言不语地喝了一杯酒,此举动逃不过慕容雪的双眼,她轻声地说:“把心中地痛楚说出来吧,那样会好受一点的,不要隐瞒了,你的神情已经将一切告诉了我。”沈建斌愁眉苦笑的说:“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孩,没想到她却这样伤我,从不在乎我的感受。”慕容雪听着这番动心的话语心感其中,倾心的说道:“你说吧,我在听。”原来他不想将往事重提的,但听到她这么一说后泛起苦诉心事的念头,带着起兴的感想说了与秋树湘从初次见面到被她辜负的经过。慕容雪听着沈建斌的遭遇倒有几分可怜,但她也立同处在秋树湘的立场上,说不定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沈建斌很伤心,马上给她(秋树湘)打上了不可复合的逗号,并且痛彻心扉的对慕容雪说:“你不是我根本不懂我心里有多难受,我的眼泪都哭干了。”这么一说慕容雪才知道他脸上粘着的脏东西是泪水,因此怜惜地说:“也难为你这么用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是爱你的,去做一些你喜欢的事,这样的她你还会讨厌他吗?”听着这句话他暂且冷静片刻,但是他脑子里已经胡乱走动,根本想不出她有什么事可以为他做的。慕容雪看到他这样难受不想再提起此事,由他静静静坐片刻。不久,他忍不住心里的感受抬起惭愧的头向她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慕容雪以旁人的身份对他说:“既然她伤害你极深你也不要去在乎她了,还是珍惜眼前人吧。”
“眼前人”沈建斌不语,静静愣住了。在此之中,后者对他们的心情持有不同的看法,有逍遥性的歌诵一诗:“笑谈复舟记”言之:
同客倾心复坐舟,尽觞游说解千愁。知己红颜陈旧事,万语西风寄忧愁。(注:诗中的红颜指能让心灵诉说的朋友)
在解愁的一面不妨持着忧愁的看法,因此后人有“月下散忧愁”一词评之,其言正恰:
愁愁愁,眉头微蹙,无情杯留。
淡悠悠,都聚小舟,湖心荡游。
廖若晨星,夜月囧布斗。任风清闲吹,傲评风骚。盛情闲淡话心事,孤寂寥落下天边。此刻薄礼品佳酿,无需明日愁马牛。
过了片刻,沈建斌突发寻常的对她说:“天色不早了小姐,也该回去了,麻烦你禀报令尊,我过几天就去拜访。”说完还没等慕容雪回声应达便一个急速转身想走,慕容雪迅速一声叫住了他:“我们聊得来,不妨就交个知己朋友吧。”沈建斌闻其声回过身,同意她的提议,说:“当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过来找我,我欢迎。”慕容雪笑了笑,也不再留他,因为她看出他心里很急,应该回去安慰温诗曼。
沈建斌双脚一蹬,借助船上的弹力高空跃起,灵活的身子急速扭动,一个翻身使出一招蜻蜓点水回到了岸上。他在此回头望望她们,这时船上又弹起忧愁的弦乐为他送行。他不再留念,接着走开了这片幽静的湖心。
沈建斌回到万剑山庄时已是夜深孤静,庄里掌起了灯火,下人休息而去,一户大宅里成了无人问津的野森林。他看到了这片情景心里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起来“看来她睡下了,还是不要打扰她!
他抬头一看,自己不知不觉地已到了房门口,无奈地叹了一声气息,倒觉得心情好多了,因为他遇到了一个能让心灵诉说的朋友!与此同时,他感到几分困烦,不留念的推门而入。
“啊!”他突然心里惊感一怦,神情惊变快转,整个人愣在门口前。原来温诗曼在等着他,夜深后支持不住在此桌子旁托着下巴睡着了。看上去熟睡的她却不完全睡去,听到他的惊声后迅速醒来。沈建斌疑问了一句:“你不回房吗?”温诗曼缓慢地起身,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似乎不敢放任张声,带着半点小生怕怕的模样看着他。沈建斌将手中的神兵放置下来,温诗曼知道他不久便要休息,努力压抑着心里惊怕的感受,跨前一步对他说:“今天的事真是对不起,甜儿的生性就是这样的,建斌哥不要放在心上。”
“她对我无礼也不该是你道歉啊。”沈建斌说着神情变发喜意,笑着说:“我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你不用挂在心里。”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她心里总过意不去,带着这个念头的她补道:“真的吗,你真的不计较了。”沈建斌笑了笑,说:“你看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不生气了。”温诗曼听了笑了笑,心里舒畅了许多。过了片刻,沈建斌补问:“你今晚在这里等我只是为了说这些吗?”温诗曼被他这句平凡的话愣住,也不知道他其中还有什么含义,就一句关心话对她来说已经心感十足,她连忙点点头应了一声“嗯”!其实沈建斌听了慕容雪的话后原想多关心她的,但是对于一个“毫不喜欢”的人来说他始终说不出口。
温诗曼看到他脸上脏兮兮的便掏出手帕帮他拭擦一番,沈建斌感到有点不适应想推辞她的好意,但又不敢明来,只是稍微地将头微微侧下掩饰着他难堪的一面。温诗曼看到他这番动向后仿佛觉得他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连脸面都不擦,在此之中忍不住地嘻嘻一笑起来。
但她不知他脸上的是伤心的眼泪,热滚的泪水,而是为她(秋树湘)所流……
“好了,干净了。”温诗曼帮他擦净之后收起了手帕,不敢多留的她连忙道别。
当她走到门口时沈建斌忍不住叫上了一句:“喂,你……”
他只能这样,说不出安慰她的话。
温诗曼闻到他叫喊声回过头来,疑问的看着他,说:“有什么事吗。”沈建斌连忙答道:“没有,你睡好点吧。”温诗曼“嗯”了一声,不多留地走出了房间。虽然他没有明显的关心话,但是这句话对于她来说无比珍贵。她心里感到很美,真是值得!她渐渐相信自己的坚定——时间能让一切重来的!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