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曹公公顿时紧张的神情,“你个大胆的丫头,东西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
“这个道理,奴婢还是明白的。”默心暗暗掩笑的嘴角在微微轻扬着。
“既然明白,你方才又怎么在胡言乱语。”曹公公恨恨地指了指默心掩笑的脸,“要知道,就你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就能让我惹上百口莫辩的杀身之祸啊。”
“这个奴婢也知道。”
“既是知道,你还这么说,那是什么意思?”曹公公阴黑着的脸,被默心气得有些刹白,“想看着我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或是想看我被处以极刑,还是你想幸灾乐祸地看戏呢?”
“公公言重,奴婢哪敢啊。”默心微微低了头,“奴婢才刚到这宫里,还有很多东西都不懂,还需要公公您不吝赐教呢。”
“好说。”曹公公微微缓和的脸色,“你是个聪明人,前途无可限量,到时候,别忘了公公我的好处就可以了。”
“奴婢哪敢忘了公公您对奴婢的好呢。”默心微敛了眼眉,“奴婢感激都来不及呢。”
“那就好。”
“如果公公没有其他事的话,奴婢想先行告退。”
“你……如果想出宫去走走或是看看的话,有个地方提醒你最好不要去。”曹公公微眯了眼,静静打量的眼神,“即使再有好奇心,也莫要踏足。”
“奴婢知道,下次哪儿都不会去了。”默心有些无奈的幽幽叹了口气,“奴婢会乖乖呆在宫里,静候娘娘和公公的差遣。”
“那是最好。”曹公公微笑着点了点头,“但如果真想出去看看或是走走,无论如何都别去福康王爷的辰南宫。”
“为什么?”曹公公的话引起了默心的兴趣,让她联想到自己在辰南宫门前遭遇的那一切。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曹公公冷冷地拒绝了默心的好奇,“主子们的事,我们为奴为婢的岂可多打听?”
默心顿时低了头,她知道自己犯了宫闱里的第一大禁忌。有些错误只能犯一次,而有些错误,也许只是那么一次,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曹公公也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不该知道的东西还是少知道的好。”
“奴婢记下了,谢谢公公教悔。”默心或许该憎恶曹公公的狐假虎威,或许该感谢他的谆谆善诱,至少,她没有因为一次不经意的错误而受到哪怕任何一点的惩罚。
“宫里,毕竟不是其他地方可比,你……自己还是多多小心吧。”
看着曹公公渐渐消失在眼前的背影,默心却没有丝毫的轻松,战战兢兢的日子也许才刚开始而已。
“可是,为什么呢?”默心低首深思着,“为什么连曹公公都会特意提醒呢?真的是因为辰南宫是个特例,或者是,曹公公他别有深意?”
“默心姑娘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一个清脆、温婉如画眉的声音,轻轻在耳边响起。
蓦然回首,却是一个清秀可人的姑娘,应该也是这深宫内苑的宫女吧?默心心想着。
“你好。”默心微微展颜一笑,“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又怎么会知道默心?”
“自然是有人告知,我才会知道啊。”她甜甜地笑了,细而长的丹凤眼弯成一轮窄窄、小小的上弦月,“看来,那人还是非常熟悉默心姑娘的。”
“噢,是嘛?”默心微微眨了眼。
“我看到姑娘你了,才知道他给我的描述竟然跟你分毫不差。”她又笑了,还是那种甜得腻人的笑容,“才发现,原来他对你真的很熟悉。”
“只是……默心却不知姑娘所说的那个他,是哪位?”默心不解的表情,“是默心认识的吗?”
“应该是吧?”她笑着,却没有给出正面的答案。
“应该?”默心更为奇怪的神情,“是因为那个人对默心很熟悉,所以,默心也应该对他感到熟悉吗?”
“难道,事实不是这样吗?”
默心哑口无言地看着她,感到自己象是陷井中的猎物般,任人宰割却已无力抗拒。
“却是可惜了。”默心作苦笑状的摇了摇头。
“可惜什么?”
“默心是个孤苦无依之人,别说是在这深似海的皇宫内苑,就算是浩瀚如海的茫茫尘世,默心也没有几个相熟之人,姑娘又何来这熟悉之说呢?”
“默心姑娘认为,是我在诳你吗?”
“不,不敢。”默心再次摇了摇头,“只是,不知姑娘说得究竟是哪位高人?”
那姑娘只是笑笑,却不言语,一双弦月般的双眼因为笑容而变成了一弯新月。
“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告知,尊姓大名?”默心幽幽地轻叹了口气,“日后也便于默心请教。”
“我叫灵儿。”
“灵儿?”默心蹙眉思索着,在她目前所知范围内尽力的搜索着这么一个名字,或是似曾相识的名字,“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默心姑娘的夸奖。”
“不必客气。”默心也尽量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不知灵儿姑娘服侍哪位主子?”
“辰南宫福康王爷。”
默心只感到微微一阵心悸。又是他,怎么又会是他?她知道自己惹不起,所以,她已经尽量在躲了,相信应该能躲得起,可谁知,他却象个冤鬼般,阴魂不散的紧紧缠绕在了她的身边。
相见却如陌路,已属无奈,可捉弄,却还在继续。
“不知王爷让灵儿姑娘来淑德宫找默心,有何贵干?”
“王爷是想向默心姑娘打听一件事。”
“打听?”默心暗暗地做着深呼吸,“灵儿姑娘可真会说笑,默心只是一介奴婢而已,王爷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又何用打听,只要是默心知道,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爷担心德妃娘娘的凤体,故差灵儿直接来淑德宫找默心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