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先别生气啊。”黑衣人看到默心有些愤怒的声音,连忙用微笑的声音聊以宽慰,“在下没有其它什么意思,只是希望夫人明白您和王爷目前所处的环境。”
“那请问阁下,我和王爷所处的又究竟是何种环境?”默心故作不解地反问,“我们又有什么是需要注意和避免的吗?”
“如果我们的主人愿意,夫人就可以和王爷长相厮守,如果主人想反悔,那后果,不用在下明说,夫人也应该明白的。”
“我可以把这认为是你们的威胁吗?”
“如果夫人要这么想,应该也无不可吧。”
“那就请阁下回去禀报你们的主人,我凌默心生来就是一副臭脾气,想吃硬的吧,偏偏就是牙口不好,想吃软的吧,可又没人送上门,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看来,夫人是软硬都不想吃了?”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默心扬嘴,深深地冷笑,“而且,阁下人令主人要这么认为的话,那默心也是无能为力了。”
“照此情形看来,我们之间的合作已经很难继续。”
“对于从来都没开始过的不公平合作,默心可不这么认为。”默心轻轻举步,向黑衣人靠去,“况且,在这个宫里,在福康王爷的身边,令主人向来都是不会缺少窥视的眼睛。”
“夫人知道鄙主人是谁吗?”黑衣人甚是得意的声音。
“为什么不知道呢?”默心深深地冷笑着,“如果阁下需要默心告诉的话,默心现在就能清楚明白地告诉你。”
“夫人请说吧,在下洗耳恭听就是了。”
“如果令主人自认为这件事做得很隐蔽的话,默心现在就指几点破绽给阁下听听,如何?”
“夫人请讲。”
“令主人在实施这个计划前,是否有打探过默心的酒量如何?”默心轻声反问。
“这个……我们当然做过了解。”
“既然你们做过了解,那就应该明白只是那一杯酒,我凌默心不可能酒醉到如此地步,也不可能醉得如此迷糊,对吗?”
“夫人很聪明。”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请问,在整个太子北乾宫里能做这件事的人会是谁?又有谁能在太子和王爷面前暗动手脚而不被发觉?如果没有某些人的允许或是暗许,又有谁有胆敢在他们二位面前动手脚?”默心平静如冰般的声音,“说到这里,即便是我不说,想必阁下也应该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个幕后月老会是谁了吧?”
“夫人果然冰雪聪明。”黑衣人不禁也由衷的赞叹起来,“鄙主人就是因为知道夫人聪明伶俐,所以才会派在下过来跟夫人谈合作之事。”
“倘若你们真的有心合作,就该让我看到你们的诚意,然而现在,好象除了你们的一再试探之外,我还看不到你们所谓合作的丝毫诚意。”
“夫人想要看到什么?”
“你们的目的。”
“难道,夫人不希望目前您所达到的高度吗?”
“我为什么要希望呢?”默心冷言反讥道,“这只是你们希望我达到的高度,而非我凌默心想要的高度?”
“不知夫人想要什么样的高度?”
“只怕你们永远都给不了,也给不起。”
“夫人没说,又怎么知道我们一定给不了呢?”
“好了,言归正传吧,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又想要我配合你们什么?”默心还是想借机打探一些他们更深层的目的,虽然她心里已有所预想,但她却不希望真的会是这种结果。
“夫人愿意合作吗?”
“要想我和你们合作简单得很,但是你们必须让我看到你们手中的底牌是什么。”默心转身踱步进房,“如果你们有为难,阁下还是早些回去吧,我们之间一切免谈。”
“夫人就这么自信,不跟我们合作,你独自一人也能玩转在这辰南宫吗?”黑衣人轻柔的声音里满是警告味道,“或许,夫人还是应该考虑一下在下的提议,无论如何多个人帮忙总比孤军奋战要强上千百倍,不是吗?”
“谢谢阁下和令主人的好意,默心心领就是。”默心微一颔首,“只是可惜,默心却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不识趣之人,恐怕还是要辜负令主人的一片好意了。”
“那……在下和鄙主人都十分愿意给夫人时间好好考虑的,过两天在下会再来听夫人答复。”黑衣人渐渐退远的身影,“我们非常不愿意看到夫人被真正排挤的那天。”
话音未落,黑衣人便扬起双臂,衣袂飘飘的飞身跃出默心视线,一路向西而去。
一道道闪电撕裂了黝黑的苍穹,一颗颗雨点珍珠般闪着银光,然后就变成了一片银色的光幕,笼罩了黑暗的土地。现在本来已经应该是日出的时候了,可是在没有闪电的时候,天地间却更黑暗。
然而,默心却什么都没做,只是搬了把凳子静静地坐在门前的檐下,高仰了头望着从黝黑的苍穹上一泻而下的珍珠般雨点,任由它们冰冷而无情的洒打在自己身上。
这雨好象不愿意停似的,一直从苍穹黝黑下到东方泛白,直至整片天空全部亮透。
可默心坐在檐下的身影却未移动分毫,她只是这样静静地坐着,时而仰头看一泻而下的雨珠,时而俯首注视滴滴雨珠打在脚下这片土地时溅起的点点水花,而她俨然也已成为其中一员,任由它们来打动自己内心深处紧紧掩藏的喜怒哀乐,虽然没有丝毫的表露。
“夫人,夫人,不好啦。”甜儿从院外急急跑来的身影,气喘吁吁地,“大事不好啦。”
“甜儿慢慢说,怎么了?”默心不副不愠不火、不焦不燥的神情,“先喘喘气,不急。”
“夫人,大事不好了。”甜儿渐渐平定的气息。
“出什么事了?看到你急得。”默心浅笑着摇头,眼前这个拥有一张娃娃脸的甜儿,她似乎只会把她当做孩子,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