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心?”迅速打开房门,只看到静候在门外的灵儿,“默心呢?”茫然间,不经意的大声问道,“她去了哪里?”
“回禀王爷,王妃一早就去天牢看那个玉秋魂了。”灵儿轻声答道,“王妃吩咐灵儿在王爷起床后就通禀王爷的。”
“哦,她这么早就去啦。”
当赵啸天携同灵儿匆匆赶到关押玉秋魂的天牢时,却看到了甜儿在牢门外独自徘徊的身影。
“甜儿?你怎么在这里?”灵儿有些意外地惊问道,“王妃呢?”
“呶。”甜儿伸手指指了天牢深处一个略显黑暗的角落,“王妃说要单独和那个玉秋魂说些话,所以……”
赵啸天举步轻轻走近默心,默心和玉秋魂却全然没有发觉身处天牢暗处的赵啸天的身影。
“凌默心,你别以为你今天这样假惺惺地来探望我,我玉秋魂就会记得你的好。”玉秋魂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永远都别指望我会记你的好。”
“这些东西我都不需要。”默心咧嘴苦笑着。
“那你今天来干什么?”玉秋魂意外中有些迟疑的表情,“是想看我落魄时究竟是怎样一副见不得人的丑模样吗?”
“该看到的东西我都看到过了,还有什么是我需要在这种时候、来这里看呢?”
“那……你想要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就是……就只是想来看看你。”
“看我?”玉秋魂诧异地冷声反问道,“我有什么好看的?玉秋魂可没有你凌默心那样能勾引王爷乖乖就范的花容月貌。”
“十年啦,难道,十年的时间还不能让你忘记些什么吗?”默心是深感无奈的声音。
“你希望我忘记什么?”玉秋魂重重地冷哼声,“忘记你在十年前你曾经见到的那一幕吗?”玉秋魂扫向默心的眼神冰冷而沉重,“你忘得了吗?”
“只是不曾想起,或许,就是已经遗忘。”
“什……什么意思?”
“从当年的那个夜晚开始,时至今日,我凌默心可曾有向任何人开口提过一字?”默心有些凛冽的目光静静地射向抱坐在牢房一角的玉秋魂,“每次都是你在提及,我可曾有提过一字?”
刹时,玉秋魂无语,深深地无语。
“我都已经在忘记了,可你……却为什么总是耿耿于怀?就因为你想达到却未曾实施的计划吗?”默心感到可笑,而且是可笑至极的那种,“当你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或是愤愤不平的时候,他可曾有丝毫的感觉?为什么你总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
玉秋魂更深地无语,她看着默心的眼神开始有些茫然。
“你真的有必要这样做吗?”默心彻底失望的神色,“为了一个完全辜负你的人而这样让自己在仇恨里生活了十年,你认为真的值得这样做吗?”
“这是我的事,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假仁假义。”
“也许,真的是我多事了。”默心深深地叹息着,“可是,如果有机会,我真的希望你能忘了当年的一切,不仅仅只为了你自己。”
“你以为我愿意吗?”泪水,刹时间从玉秋魂的眼眸间夺眶而出,“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害怕你会把你当年看到和听到的东西告诉给别人,特别是他。”
默心无语地看着玉秋魂的悲痛欲绝。
“我更害怕一旦让别人知道我和他之间曾经发生的这一切,你让我怎么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在哭泣中有些瑟瑟发抖的玉秋魂,在此时看起来竟是如此无助,无助得象个孩子般,“所以,我才要找人和我一起把他干掉,没人替我报仇,我必须自己替自己雪恨。”
“那……当年跟你商量的那个人呢?这么多年以来,为什么我们都看不到他?”默心紧紧地蹙了眉,“是因为那件事走露了风声,还是……”
“当然不是。”玉秋魂收了泪水,“他早在八年前就被组织派到一个隐密的地方等待完成组织最重要的任务。”
“八年前?”默心微微睁大了眼,“八年前组织就有这么深的计划了吗?”
“难道你还不知道吗?”玉秋魂有些意外地看着默心,“组织的成立就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仅此而已。”
“什么?”默心感到的却是深深的诧异,“一个任务?”
“是的,莫非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说来,你所说的组织的那个任务,就是-刺杀太子?”
“很奇怪吗?”
“可你认为这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成立一个如此隐密而巨大的组织,从十年前就开始网罗人力、物力,就只是为了要刺杀当朝的太子?”默心震惊之余却是骇然,“而且,十年前皇上还未通告太子人选,组织又凭什么知道太子会是赵璟?又怎么能组织起如此隐密的杀手组织?而且这十年间所花费的人力和财力,又有谁有如此大的能力?又有谁对赵璟会如此恨之入骨?”
“这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玉秋魂轻轻摇了摇头,“当年,我也只听到他跟白长老在说,组织的内幕人好象出自京城。”
“京城?”默心开始感到不安,是深深地不安,“出自京城?”
“也正是因为当年一不小心听到的这句话,我为了能保住自己的命,所以才……”玉秋魂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所以,当他有要求时,你才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交给他?”
“是。”玉秋魂擦干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对当时的我而言,留住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默心顿时没了声音。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责怪或是怪罪玉秋魂的理由,她和自己一样都是可怜之人,都是孤苦无依的流浪者,当救命稻草飘到眼前时定然会不顾一切地将它牢牢抓在手中,所以,现在的她和十年前曾经耳闻目睹那一幕的她一样,没有责怪,更没有怨恨,她心里有的只是同情,同情玉秋魂曾经不堪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