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太好了!”
“终于可以回去了,我们可以回家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千芷千蕊拍手叫好,乐菱低声呢喃,清风居里欢笑声源源飘出,似乎连屋外的植物也被感染,欢快的舞动身体,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欣喜的笑容。离开祖国这么久,他们终于可以回去了。
三天后,南宫烟琴等人像来时一样,带着五千精兵,队伍庞大,浩浩荡荡,怀着与来时不一样的心情,启程回东启。不同的是,这回多了队人马,那便是博临……天荷公主和她的侍女侍从们。
离皇花戈玥则在宫晏结束后便起启回离国了,想起他临行前那意味莫名的一眼,仿若毒蛇盯着美味可口的猎物一样的眼神,南宫烟琴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路上紧赶慢赶,这次速度比去博临时速度还要快。可能是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到家,归心似箭的心情吧,促使这次回程的速度比当初去博临时大大提升了,只用了四天时间,便又到了那个热情好客的小国流云。
这一次和上一次一样,远远的,夏栾便带着一群人站在那儿,翘首盼望,迎接南宫烟琴等人。
上一次去博临借道,夏栾为南宫烟琴等人办了场热情的欢迎宴。这一次回去借道,夏栾又极为周到的为南宫烟琴一行人办了场别开生面,令人感到温暖的送别宴,为南宫烟琴践行。
只不过,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上前来给南宫烟琴敬酒。
大家的目标都转移到了慕容鹰,沈相两人身上。慕容鹰不肯喝,为了保护南宫烟琴的安全,他是滴酒不沾的。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上一次欢迎宴上南宫烟琴醉酒那一乌龙闹剧发生。
最后,不肯喝酒的慕容鹰还是被南宫烟琴给打发了去和夏栾等人喝酒。
“皇贵妃……”不知什么时候,沈相走了过来。他面色看起来似乎有些凝重,不知他在南宫烟琴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南宫烟琴倏地脸色大变。
“这话可不能乱说,沈相,你从哪得知的?”她不相信慕容亦痕是那样的人,他对她的爱……他……他……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
“消息应该不会有误,皇上与那名女子早些年便已相识。当时皇贵妃还没有嫁过来……”沈相将慕容亦痕早些年的情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南宫烟琴听。
南宫烟琴越听脸色越难看,握着琉璃杯的手越攥越紧,指甲深深掐入手心,血水顺着指缝流出来也不觉得痛。皮肉上的痛远远比不上心灵上的痛!
慕容亦痕,你怎可如此对我?亏我还在为你冒险前往博临破坏敌国离皇的求婚计划,还傻傻的自以为是的带着满载胜利而归,只想着快点回去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却没想到你竟然耐不住寂寞,趁我离开,背着我与旧情人私会……
“皇贵妃……”沈相偷觑南宫烟琴的脸色。
“那女子现在在哪?”南宫烟琴没有情绪起极的声音问。
“就在流云境内,离这儿千里之外的一座山谷。”沈相察颜观色,小心翼翼的说:“皇上怕皇贵妃回来知道,所以在得知皇贵妃回程的消息后,就派人连夜将那名女子送回当初定情的山谷。”
“她叫什么名字?”南宫烟琴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至少应该知道那名与慕容亦痕私会的女子是谁,不该就这样胡乱吃醋。对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吃醋,实属不智之举。
“语芙。流云第一名妓。”
南宫烟琴生气通常来的快,去的也快。只一会,便已完全冷静下来。理智也渐渐回归,条理清晰的说:“你刚才说她很清高,只卖艺不卖身。那么清高骄傲的女子,就因为慕容亦痕花了可观的银子却不碰她,只听琴,而对他动了芳心?呵呵!这倒是奇闻!”
哼,慕容亦痕,你这个色令智昏的家伙。你若是真敢背着我与那个语芙或是别的什么女子乱来,手悄悄摸上腰间的凰归剑。哼,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可能觉得皇上与一般的凡夫俗子不同罢!”
“呵!沈相,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不同?”南宫烟琴嘲弄的勾起嘴角,“还不是一样的!语芙不是卖艺不卖身么,要是皇上真的碰了她,那才真的叫与众不同呢!既叫卖艺不卖身,那么若是那么容易就让人碰了,那也就不稀奇了。”
沈相脸上流下了冷汗,“皇贵妃,您听错了。语芙以前不是这样的,是遇到皇上之后,才向天下宣布从此卖艺不卖身。”
“什么?”不会吧,她竟然理解错了?唔,真丢脸啊!
“呃……”沈相用力了扇了下手中羽扇。“皇贵妃,您没听错。”
那个语芙有病啊!害她还以为……她真的那么清高呢!原来是假正经,哼!
“这儿人多,我出去透透气。”南宫烟琴故做不在意的笑着打了个哈哈,起身往外面走去。沈相心照不宣的跟在她身后。
“皇贵妃……”
“你跟着我干嘛?快回去陪大家喝酒,顺便也替慕容将军减轻一些负担。”
“老臣今晚已经喝了不少了,不能再喝了。”沈相停顿了一会,偷觑着南宫烟琴的脸色。“皇贵妃正好也在流云,难道不想去看看吗?”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我相信皇上不会是那样的人。”虽然刚听到时也确实愤怒过,心痛过,怀疑过。不过冷静下来想想,她还是选择相信慕容亦痕。爱他,不就是要全心全意的相信他吗?
“皇贵妃……”
“沈相,你是不是喝醉了?怎么我说的话听不懂吗?”
“听说语芙很美,当时若不是太后反对,皇上恐怕已经娶她,册封她为皇后……”沈相喃喃自语,像是说给南宫烟琴听,又像只是纯粹的自言自语。
南宫烟琴柳眉轻挑,不禁来了兴趣。“那明天我们就去那儿看看!”
“皇贵妃,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其实要去,来回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南宫烟琴笑了笑,“我去叫慕容将军,我们现在就去。”
“皇贵妃,不行啊!不能惊动太多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样?”
“皇贵妃回去乔装打扮一下,寅时老臣在后院等娘娘。”
“这么麻烦……好吧好吧,就这样。我先回去了,你快回宴会罢!”边嘟哝边朝她暂住的房间院落走去。
南宫烟琴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的瞬间,沈相眸中一闪即失的某种计谋得逞的笑。
夜间寒风习习,呼吸的空气也显得特别的冷冽。南宫烟琴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小手放到嘴边哈了口热气,搓了搓,推开房间。柳眉立即警觉的蹙紧,刚想要退出去。却不料她动作快,房里人动作比她更快。不等她惊叫呼救,她便已落入一个宽阔温暖而熟悉的怀抱,紧接着,唇被那人霸道的吻住,缱绻缠绵。
男性霸道阳刚的气息被源源不断的送入她的嘴里,霸道的吻,炽热而缠绵。
“嗯……呜……亦痕……”不,不行了!肺腑里的空气都被抽空贻赆似的,燃起火烧般难受的灼热。令人窒息的霸道热吻总算在她的主动求饶下结束,霸道的唇终于抽离她被吻的微微红肿而显的越发水润惑人的唇。
“琴儿,琴儿……”慕容亦痕不舍的放开被他吻的七晕八素的人儿,如有实质的目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最后落在被他吻的略微红肿的唇上。看到怀里人儿迷离的眼神,慕容亦痕瞳孔倏地紧缩,曲线优美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下。
当落入温暖熟悉的怀抱那一刻,南宫烟琴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你怎么来了?”呼吸终于平缓,激荡的心情也终于归复平静,南宫烟琴柳眉轻挑,斜睨着他。
看到她脸上生动的表情,慕容亦痕努力压下的****又涌了上来。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缓解饥渴,然后,在她的瞪视下乖乖弃械投降。抱着她走过去,在床沿边坐下,将她放在他的腿上坐好。
“想你了。”收紧搂着她的双臂。“琴儿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这么久,不要离开我身边。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度日如年,每一天都那么难熬。好不容易才等来你已启程回来,我再也忍不住一个人在宫中承受相思的煎熬,就瞒着所有人带上子骁容可连夜前来接你。”
南宫烟琴心头一热,倒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中顿觉愧疚,“亦痕,以后再也不会了。呜,我也不想离开你啊!没有你要身边,一个人的床好冷呢!”张开双臂,穿过他精壮结实的腰紧紧抱住他,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所有的不安害怕委屈顿时被他抚平!
只是这样静静的抱着他,彼此拥抱着,听着对方的心跳,呼吸,就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幸福。
“哦,原来只是这样么?”慕容亦痕心中一阵甜蜜,表面却露出不屑。“我可是听说有人曾在流云欢迎宴上喝醉了抱着朕的心腹手下不肯放呢!”说到这里,不免心生嫉妒。
若不是过于了解慕容鹰的为人,他早就一剑解决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咳……”南宫烟琴一脸尴尬,“那个不是都穿着衣服的吗?又没有……”
“嗯?”慕容亦痕危险的眯起狭长的眸子,顿时吓的南宫烟琴乖乖的闭了嘴。偷瞄了眼近在咫尺的俊脸,脸色臭臭的,不太好看。不由打了个寒噤,抱着他腰的玉臂抖了下。“亦痕,你不要生气啊。那天晚上我是真的喝醉了,醉的什么也不知道,错将慕容将军当成了你。后来不是也没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嘛,你就原谅人家这一回,好不好?”
见他依然不为所动,咬着下唇,狠下心道:“只要你不再生气,怎样惩罚我都行。”大有壮士断腕的决心。
“真的?”早就等着这一句话的慕容亦痕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不过俊脸上仍然一片阴霾,淡淡的不感兴趣的说。
“嗯嗯,决不骗你,决不反悔。”点头如小鸡啄米。只要他能消气,她怎样都无所谓。完全忘了先前还在为语芙的事恨某人恨的躲在角落气的差点掉眼泪,拼命咬手娟!
慕容亦痕黑眸里精光一闪即收,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不知对她说了什些什么,只见南宫烟琴白皙的小脸霎时羞的彤红。羞愤的瞪了他一眼,低声娇斥:“就知道你脑子里想的准没好事,哼!色令智昏。一天到晚就知道想着如何……”淫乐两字还未出口,唇已经被慕容亦痕封住。
“嗯……唔……”佳人就在眼前,慕容亦痕又怎会轻易放过呢?
良久,慕容亦痕才不舍的放开被他蹂躏的有些鲜艳诱人的唇。当然又引来南宫烟琴的嗔怒,不过被他笑着安抚了。两个年轻帝妃又甜甜蜜蜜的说了些甜蜜情话,互诉分别后的思念衷肠。
直到门外传来子骁容可的敲门声,慕容亦痕这才想着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南宫烟琴娇羞的推开他,“不知是谁,我去开门。”
“皇贵妃!”子骁,容可两人恭敬的喊了声。南宫烟琴对他们微微一笑,让两人进来。
“皇上!”子骁,容可站在在慕容亦痕面前,神色凝重严肃。“果然不出皇上所料,落英谷……可惜我和子骁没有带兵,不然一定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南宫烟琴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给子骁容可两人各倒了一杯茶,回到慕容亦痕身边乖巧的坐着,安静的不打扰他们谈事情。先前沈相只和她说去语芙在的山谷,并没有告诉她是什么山谷,所以她听不懂也是情理之中。
“子骁,你留在这。容可,你去前厅宴会叫慕容鹰过来见朕。记着,不要惊动其他人。”
“是,皇上!”容可领命前去。
子骁望着容可消失在门外,墨眸闪烁了几下终是沦为黯淡,脸色渐渐凝重。
“子骁,没事的。别担心,墨香那么机灵,不会有事的。等再过一段时间,朕就将他召回身边,不再让他在那冒险。”慕容亦痕看出他心中的担心忧虑,脸上带着能安抚人心的宽慰笑容。
“嗯!子骁相信皇上!弟弟一定不会有事的。”
“墨香……”南宫烟琴低声重复了几遍,这个名字好生耳熟,好像曾在哪儿听到过。到底在哪儿听……
“属下见过皇上!”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慕容鹰跟在容可身后匆匆走了进来,年轻刚毅的脸上无半点酒意。看到坐在屋中的年轻帝王时,立即恭敬行礼。
因为身负保护皇贵妃的重任,他虽被南宫烟琴赶去陪人喝酒,却是滴酒未沾。所有敬上来的酒都被他以各种理由婉拒推却了,而大家心里也明白,不敢真的逼着慕容鹰喝。也都只是意思意思,没人敢真的得罪他,得罪东启除了泽宇王,最有潜力的年轻大将军。
有些实在盛情难却,慕容鹰也会巧妙的偷梁换柱,表面喝了下去,实则都被他以宽大的衣袖遮着倒掉了。
见慕容亦痕久久不语,慕容鹰内心的忐忑不安越发强烈,皇上是不是已经知道他夜宿皇贵妃寝室……所以,特意赶来惩治他?
“慕容鹰,探子来报,流云千里之外落英谷常有凶悍盗匪出没。朕现命你带人前去一探虚实,速战速决,切忌恋战。去吧!”慕容亦痕面肃容,条理清晰,沉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