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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布达拉宫,天上的宫殿

布达拉宫位于拉萨古城西北方,建筑在约2000米的布达拉山(也叫红山)上。在当地信仰藏传佛教的人民心中,这座小山犹如观音菩萨居住的普陀山,因而用藏语称此为布达拉(普陀之意)。

布达拉宫依山垒砌,群楼重叠,殿宇嵯峨,气势雄伟,有横空出世、气贯苍穹之势。坚实的花岗石墙体,平展的白玛草墙领,金碧辉煌的金顶,具有强烈装饰效果的巨大鎏金宝瓶、幢和经幡,交相辉映,体现了藏族古建筑的特色。布达拉宫是藏区最宏大的建筑群,是藏式建筑艺术成就的典范,也是中华民族古建筑的精华之作。

布达拉宫始建于公元7世纪,距今已有1.300年的历史。7世纪初,松赞干布继承赞普(藏王)位后,进行了一系列部落兼并战争,以雄才大略统一了西藏地区,建立起强盛的吐蕃王朝。公元641年,松赞干布迎娶唐朝宗室女文成公主为妻,在红山上建九层楼宫殿一千间供居住。吐蕃王朝灭亡时.布达拉宫的大部分毁于战火。

我们现在见到的布达拉宫,基本上是17世纪以后陆续扩建起来的。当时五世达赖喇嘛建立了甘丹颇章政权,并被清朝政府正式封为西藏地方政教首领。1645年,布达拉宫开工重建,历时三年完成“白宫”和城墙、城门等建筑。五世达赖喇嘛搬到白宫顶上的日光殿居住。1690年,在第巴桑杰嘉措的主持下修盖“红宫”,1693年竣工。是年藏历四月二十日举行了隆重的落成典礼,并在宫前立无字石碑以示纪念。从17世纪中叶至1959年以前,布达拉宫一直作为历代达赖喇嘛生活起居和从事政治活动的场所,是西藏政教合一的统治中心。

布达拉宫建筑群占地41公顷,外观13层,高115米,最高佛堂在海拔3767米处,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古建筑群。建筑群自山脚向上直至山顶,同山体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宫殿由东部的白宫(达赖喇嘛居住的地方),中部的红宫(佛殿及历代达赖喇嘛灵塔殿)及西部白色的僧房(为达赖喇嘛服务的亲信喇嘛居住)组成。红宫前面有一处高耸的白色墙面,为晒佛台,在佛教的节日用来悬挂大幅佛像。

布达拉宫整体为石木结构,宫殿外墙厚达2—5米,它巧妙地利用了自然环境,庙宇基石深入到山石之中,石墙与山岩融为一体,好像山石中自然生长的一样。墙身全部用花岗岩砌筑,高达数十米,每隔一段距离,中间灌注铁汁进行加固,提高了墙体抗震能力,坚固稳定。墙基下面有四通八达的地道和通风口。

宫殿的屋顶和窗檐用木质结构,飞檐外挑,屋角翘起,铜瓦鎏金。屋顶采用歇山式和攒尖式,具有汉式建筑风格。屋檐下的墙面装饰有鎏金铜饰,都是佛教法器八宝,有浓重的藏传佛教色彩。柱身和梁枋上布满了彩画和华丽的雕饰。内部廊道交错,殿堂杂陈,布局曲折莫测。置身其中,仿佛步入神秘世界。

布达拉宫的地面光滑似水泥,是用一种叫“阿嘎土”的特殊材料铺就的。铺“阿嘎土”的程序很有意思:先铺粗土,用圆形小石板拍打,边拍边泼水,拍打实后再铺细土,继续拍打直到起浆,然后用水冲洗,用卵石磨光,涂上带黏性的榆树皮汁,再涂上菜籽油,用粗布摩擦得光滑如镜,才算完工。这是一件细活,需要集体劳动,人们排成队,手拿长木把的拍打工具,边拍打边唱歌,使劳动变得很快乐。

红宫是历辈达赖喇嘛的灵塔殿,共有灵塔8座。灵塔是藏族一种独特的丧葬形式,具有佛塔和塔葬双重性质,它在信徒们的心目中有崇高地位。藏区大多寺院内都供奉有大小不等、性质不同的多种灵塔。当佛教高僧大德和宗教杰出领袖人物圆寂时,将其遗体经过特殊处理后,完整地保存在塔内,称肉身灵塔。还有一种是将佛教高僧遗体火化,然后把骨灰葬于塔内,称骨灰灵塔。布达拉宫的灵塔都是肉身灵塔。此外,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的肉身灵塔供奉在甘丹寺。四世班禅以后也采取肉身灵塔的形式,保存在扎什伦布寺。

布达拉宫八塔的主人,分别是五世达赖罗桑嘉措、七世达赖格桑嘉措、八世达赖降白嘉措、九世达赖隆朵嘉措、十世达赖楚臣嘉措、十一世达赖克珠嘉措、十二世达赖赤列嘉措、十三世达赖土登嘉措。由于布达拉宫是五世达赖时期修建的,所以前四世没有葬于此。而六世达赖仓央嘉措于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逝世于青海湖滨。另说在解送途中舍弃名位,周游各地。由于卒地不明,遗体无影,故布达拉宫没有修建他的灵塔。

这8座灵塔形制相同,均以金皮包裹,上嵌珠玉珍宝。但规模不一,其中以五世和十三世达赖喇嘛的灵塔最为华丽。五世达赖喇嘛的灵塔是第一座,也是最大的一座。始建于1690年,竣工于1693年,高14.85米,分塔座、塔瓶和塔顶三部分,共用纯金3724公斤包裹,镶嵌各种珍贵的钻石、宝石、翠玉、珍珠、玛瑙等奇珍异宝1.5万多颗,价值是黄金10倍以上。十三世达赖灵塔及灵塔殿1936年建成,是宫内建筑最晚、价值最高的一座灵塔。塔高13米,塔身用纯金11.88万两,灵塔上镶嵌着上万颗珠宝。十三世达赖的坐像前有一座由20万颗珍珠串成的曼荼罗(坛城)。殿内的壁画绘有十三世达赖一生的主要活动,1908年赴京觐见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的画面放在显要位置。其他几座灵塔虽不如这两座灵塔高大,其外表的装饰同样使用了大量黄金和珠宝,可谓价值连城。

西大殿藏语称“司西平措”,是五世达赖灵塔殿的享堂,它是红宫内最大的宫殿,建筑面积725平方米,一些重大的佛事活动均在此举行。殿内有48根方形木柱,上有精美的雕刻。斗拱、梁枋绘有彩画和木雕镂空佛像,及大象、神马、神狮等,色彩鲜艳,雕技精湛。殿内除乾隆皇帝御赐的“涌莲初地”匾额外,还保存有康熙皇帝所赐大型锦绣幔帐一对,为布达拉宫内的稀世珍品。殿堂四周及内院回廊绘有壁画,记述五世达赖生平事迹,重点有1652年进京觐见顺治皇帝等。二楼还有一组描绘当年修建红宫情景的壁画。

从西大殿上楼,经画廊就到了曲结竹普(即松赞干布修法的地方,也叫法王洞),这座建筑是布达拉宫内最古老的建筑之一,建于7世纪中叶。佛堂内供有松赞干布、文成公主、尼泊尔赤尊公主、大臣禄东赞、藏文创制人土弥桑布扎的塑像,均为7世纪时期的泥塑,形象逼真,表情自然。佛堂后的小白塔坐落在红山山尖之上,又恰好是布达拉宫的中心,真是巧夺天工。

帕巴拉康,又称观音佛堂,位于修法洞楼上,是布达拉宫最早的建筑之一。这里主供的观音菩萨塑像以檀香木雕刻而成,是7世纪时松赞干布从尼泊尔和印度交界处迎到西藏的,是布达拉宫的“镇山之宝”。殿内还有八尊顺治皇帝赐给五世达赖的檀香木雕佛像,佛殿前悬挂着“福田妙果”匾额,为清同治皇帝的御书。

红宫内最高的宫殿名叫萨松朗杰(意为殊胜三界),建于清顺治十八年(1679年)。殿内供奉着七世达赖请来的康熙皇帝长生牌位,上面有藏、汉、满、蒙四种文字书写的“当今皇帝万岁万成岁”九个金字,还供奉着一幅由八世达赖请来的乾隆皇帝画像。周围是金刚持、宗喀巴等塑像。以后历世达赖逢藏历年初一和皇帝生日,都到此朝拜,表明他们与皇帝的臣属关系。殿内藏有乾隆后期刻印的一百多函满文《甘珠尔》经,为国内罕见。

白宫由日光殿、东大殿、坛城殿、极乐宫等殿堂组成,是历代达赖生活起居和进行重大宗教、政治活动的地方。

白宫最高处的日光殿,是历代达赖生活居住的地方,因终日阳光普照而得名。殿内设经堂、习经室、客厅、卧室等,还存放着历世达赖用过的金银器皿、珠宝珍玩。殿内雕梁画栋,金榻玉尊,绣毯铺地,幢幡高悬,珠光宝气,陈设豪华。达赖喇嘛在这里就可以观赏下面平台的表演。下面这处约1600平方米的平台,名为“德阳厦”,在半山腰上,是节庆时表演歌舞的场所。

从德阳厦扶梯而上,便到了白宫最大的宫殿东大殿。东大殿建于17世纪中叶,是噶厦进行重大政治、宗教活动的场所。殿门上悬挂着清政府所赐“振锡绥疆”匾额,四壁绘有藏族起源、藏传佛教发展史及一世至五世达赖传记等内容的壁画。历世达赖喇嘛在这里举行坐床、亲政大典等仪式。自清代起,达赖转世都须得到中央政府正式册封,并由驻藏大臣为其主持坐床、亲政等仪式。

坛城殿内有三个乾隆十六年(1751年)铸造的铜制坛城,极其精美。每座坛城四方均有一道门和一座牌坊,十二座牌坊均用金皮包制,上有“大清乾隆年制”铭文。殿内还供奉着密宗三佛。

极乐宫,藏语称甘丹吉,原为六世达赖喇嘛的经堂。因殿内供奉着一千多尊大小无量寿佛,又称长寿殿。这里还供着檀香雕的十八罗汉、释迦牟尼、四大天王像,均为1652年五世达赖进京时蒙古王公赠送的。另有一尊乾隆皇帝赐给八世达赖的铜镀金宗喀巴像,也供奉在这里。

德阳厦东边有一幢高楼,是过去的僧官学校,直属地方政府管理。该校创办于1749年,专事培养贵族僧侣,毕业后委任七品官阶以上官职。学校校长按例行规定是由山南地区宁玛派大寺院敏珠林寺的学者担任。

布达拉宫下面是称作“雪”的村子,过去有很多破旧的房屋,现在大多已拆除,只剩下几座比较完整的楼。噶厦的监狱就在“雪”村,里面关押过摄政王五世热振活佛、在英国留学回来想搞改良的龙夏、第穆活佛等重要的“犯人”,演绎过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史。

布达拉宫是西藏艺术的宝库,宫内拥有大量的雕塑、壁画,壁画的题材有西藏佛教发展的历史、五世达赖喇嘛生平、文成公主进藏的过程和西藏古代建筑,还有各种佛塔、大量精美佛像。宫中各殿堂保存有大量的珍贵文物和佛教艺术品,珍藏有金汁缮写的《甘珠尔》、天竺等地的贝叶经,均是稀世之宝。这里还保存着清顺治皇帝册封五世达赖的金印、金册,以及明、清以来中央政府对西藏地方的各种封敕,它们对于研究西藏的政治、经济、历史、文化、艺术等都具有重大价值。布达拉宫堪称一座艺术博物馆和文化宝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