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五年前
“苏维，你不要怕，你看到的是我们看不到的东西，这是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我明白你此时此刻的心情。苏维，看着我，认真地看着我。”
白超然使劲地抓住苏维的肩部，苏维的肩部猛烈地摇晃了三下——“可是，我真的看到啊，这不是我的幻觉，我很正常。”
“苏维，你看到的是不是杨丽——”白超然放开苏维，他用力地甩脱开苏维投过来这冷冷的眼光，那种恐惧的眼光给白超然带来一阵惊惧！
“是她，是杨丽。”
苏维快速地否认了白超然的话，苏维愣愣地看着喷水池的外围，眼神落在喷水池的喷出来的水花上。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团火光，然后就出现了范欣欣被护士抬上救护车里的那一刻，苏维几乎要崩溃了，他看到了范欣欣，看到了自己！他的眼前就是一面镜子，把五年前发生的车祸像流水一样铺满了苏维的心境——苏维的脑子里还出现了杨丽跳楼的那一瞬间，时间停止在这一秒钟，苏维扭过头来看向白超然和辛桐。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包括辛桐，她明明是看到了这一切，为什么她却装作看不到？辛桐要把苏维“逼疯”了？还是辛桐有目的和计划？
“苏维，杨丽已经死了，她不可能出现，而且，是你看到的人不是杨丽。”白超然又在安抚苏维，只有这样做，白超然的心才可以踏实。
白超然看到了刚才那个女人，她走进了长廊那边的咖啡厅里，她的身影和杨丽很相似，白超然暗暗地想！如果真的是苏维所看到的人就是杨丽？这个理由又该怎样解释？
白超然望着辛桐，辛桐也望着白超然，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辛桐坐在座椅上给苏维抹额上的冷汗和水珠！辛桐把纸巾放在苏维的右手中——……
辛桐真的很担心，她担心苏维会做出一些对自己伤害的事情，辛桐表面上装作很安静，其实是辛桐在担忧……
辛桐不应该说谎，她确实是看到了杨丽，这个女人和杨丽有不同，她比杨丽还要年轻！所以，辛桐否认了苏维所看到的东西不是真的，这只是有人和杨丽很相似而已。
“也许苏维看到的人真的是杨丽。”白超然嘀咕着，他很不安稳地坐在苏维的身旁，白超然不相信有鬼，这只是幻象！
不，不对，那个身影绝对不是杨丽，她只是和杨丽很相似，苏维思考着这个问题。他的心已经被所有的怪事牵引住，苏维背对辛桐和白超然，他握紧拳头向着墙上挥去，一拳一拳地打落在墙上。直到苏维的手流出血，他这才放下手来面对辛桐和白超然，脑中的记忆慢慢地沁透入苏维的思绪里。记忆残存的碎片一块一块地被苏维拼凑起来，苏维感到郁闷，难受！苏寒，姨妈，杨丽这三个人究竟有什么关系？苏维想不通，他想不出答案。这一切就是秘密！
“你们让我想想。”苏维从头到尾地想了一次，只是有人和她长得很相似而已，苏维认同了这个事实。一个意识占据了苏维的思绪——杨丽没有死！另外，杨丽和苏寒是什么关系，苏维反复地想。
他的思绪被冷惧凝结起来，全身都是无力的。颤动，无奈和恐慌又齐齐地落入苏维的情绪里。苏维放开拳头，脑子里是一片的迷惘，苏寒这冰冷的尸身映入苏维的眼中。他的眼球里全是血丝，苏维甩开这个恐惧的念头，他回到了平静。
苏维，辛桐，白超然的视线全落在咖啡厅的门口，这个红衣女人挽着一个帅气的男人从咖啡厅里出来，这个男人就是苏维的表弟——凝岩！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苏维冷冷地问自己，是凝岩？他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几分钟后，凝岩和红衣女人消失在苏维的视线里。
苏维在一秒前反应过来：“也许是我看错了，是幻觉。”苏维勉强地笑了一下，这表情有点的木讷和呆然。
辛桐听出了苏维这语气中的惊慌，她不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杨丽，辛桐不知道杨丽的事。
“当然——”
白超然回应了一下，他们三个离开了喷水池……
“苏维——”
当苏维把手在抽屉里移开的这一瞬间，姨妈的声音就在苏维的身后响起，声线里带着诡异的激动：“苏维，你在找什么？”姨妈握在手上的茶杯落到地上，发出超高分贝的破碎声，这声音几乎把玻璃窗震碎下来。苏维的手快速地离开抽屉的把柄上，这时，窗外有一个黑影闪过，它没有脚步声，有淡淡的呼吸声隐藏于夜色之中。
“姨妈，我，我在找一本，一本相册。”苏维颤颤地解释，这个理由是苏维随口套出来，由于是苏维太过紧张，他是脱口而出。
“姨妈——”
苏维起身，他不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面对姨妈，他只有装作从容地应对姨妈。
“我在找一张你和我妈妈合影的照片，还有……”
苏维只说了一半，他的手很抖，他干脆地把双手插入裤袋里。紧张，心慌又缠住苏维！相册，我一定要找到相册，我一定要得到它。苏维拼命地甩掉这凌乱的想法，苏维假装平和地站在床头柜前，他的身旁就是一张紫色的大床，大床上有一台白色的手提电脑。
床的一边就是一扇落地窗，窗上的碎花窗帘合了起来，窗帘的下摆被微风吹起轻摆的状态。苏维来到姨妈的身旁，把地上的碎片一小块一小块地拾起来。那本相册到底在哪里？妈妈的相册里少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里到底蕴藏了什么秘密？它会不会在姨妈的房间里，我一定要得到这张照片，无论用什么方法！苏维在猜疑姨妈的话，他把碎片扔在床头柜前的垃圾箱里，他起身：“姨妈，我想要五年前那张你和我妈妈的合影，可以吗？”
“是我和苏寒在西弯地铁合影的那一张？”
“是——”
苏维淡淡地，相册里少的就是这张照片，没错，苏维想起来了。他等着机会和姨妈要这一样东西！
“苏维。”姨妈来到床边坐下来，她定定地凝视苏维，她越是掩饰越是引起苏维对她的猜疑。姨妈再次表现出淡定的表情。
苏维一眼就看穿了姨妈的心虚，除了心虚，姨妈没有其它的表情。苏维竟然有一种“狂喜”的情绪，苏维这半封闭的心开始变化着，究竟这张照片和妈妈的死有什么关系？苏维抬起头，笑容在瞬间凝住了，苏维笑了一声！
“就是它，让我看看——”
苏维把床头柜前的木椅拉过来，他坐在木椅上，双手落在膝盖上。
“不过，这照片不在我这里，它，它不见了——”姨妈继续：“这照片是在两天前不见了。”
“苏维——”苏维大喊了一声，他的身体迅速地摇晃了一下。
“不见了？竟然会这么巧合？”
“苏维，你怎么了？”
姨妈听不清巧合这两个字，她的身体也抖了一下，她和苏维同样是紧张的。姨妈就好像是一个犯人一样等着苏维的审问，姨妈不会说谎，她的左手落在右手上，双手的温度很冷！这不可能，姨妈很可疑。
照片不会无缘无故不见了，苏维的心冷了一大截，他全身都很冷。他不再发抖，反而很平静，是出奇的冷静。他凝视姨妈，似乎把姨妈看穿了：“姨妈，我想问你一件事。”
“好，你问。”姨妈动了一动，她向床上靠了一靠，身体向后地动了一动。
“姨妈，范欣欣是怎样死的？”一下子，气氛变得僵硬起来，时间恍惚是停止了下来。
“杨丽和我妈妈是什么关系，姨妈，我要知道答案。”苏维盯着姨妈，她的心很慌！
苏维看出来了，姨妈很不安。姨妈的双手在打转，面色苍白，嘴唇发青，苏维看到了这一细节。苏维冷了一下，身体全被湿气遮住，他很不自然地坐在座椅上，神色依旧是木定的。他太紧张了，连苏维都看出来了。
“苏维，你问了我三个问题，你让我很难回答你。况且，这照片的确是没有了，还有，我和杨丽不认识，范欣欣是死于车祸！她是死在公交车上，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没错，我是当年唯一的幸存者，那天，我也看到了杨丽在公交车上，她是在前一个站下车的。所以，杨丽没有遇到车祸。”
“苏维，你究竟知道了什么？你的话令我觉得可怕，苏维，你令到我颤抖。”
姨妈的身体动了三下，时间持续了两秒以上。
苏维看到了杨丽，他好像是回到了那场让人感到惊心动魄的车祸现场，苏维很害怕，膝头上不断地冒出很不正常的冷汗。
加上天气不断地变冷，苏维压抑住快要爆炸出来的怒气，所有一切的怪事的发生都源于这场爆炸案，苏维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那个可怕的梦魇！
它就好像是恶梦一样缠住苏维，不放过苏维。
姨妈一定知道实情，只是她不肯吐露出来，苏维回忆起姨妈的出现不是偶然的。五年了，她再次出现，可怕的事就跟着接踵而来，苏维不得不怀疑姨妈！她和妈妈，杨丽，范欣欣的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苏维不可以去否认什么，他决定去试探姨妈。
苏维要把真相弄明白，苏维想起了范欣欣，杨丽，这两个女人的身影应落在苏维的幻想里：“姨妈，我必须要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这太不合常理了，所有的人都死了，唯有我生存了下来，姨妈——”苏维大喊了一声，这喊声比外面这急促的刹车声还要猛烈和激烈，苏维不可以原谅自己——“苏维——”
“苏维，你不要逼问我——”
姨妈伸出手来捂住耳朵，她要摆脱苏维的追问，这一刹那，姨妈就好像是一个犯人在苏维的面前是透明的。她就好像是一个白色的透明的冰雕被苏维一刀一刀地刺进梦魇里。
姨妈大叫了一声，这声音比苏维的大叫声是低沉的，姨妈放开双手。双手无力地垂在腰间，她的右手全是冷热交替的汗水！这汗水是湿的，背脊上的温度被冷汗湿透了一半。
“姨妈——”苏维跪在地上，他很无助，苏维只有用这种方式来“虐待”自己。
姨妈恢复平静之后，她把苏维扶起来：“苏维，听我的话，我真的不认识杨丽。”姨妈否认了，这是苏维意料中的事，姨妈凝视苏维，苏维的一举一动被姨妈监视了，姨妈还在隐瞒苏维她和杨丽的关系。姨妈再次地否认苏维的猜疑。
苏维恨姨妈，杨丽，范欣欣的名字就好像是一把刀刺进了苏维的心脏里。苏维一定要问清楚，否则，苏维是不会甘心地接受这所谓的事实！他盯着姨妈，苏维这心中的疑虑又增加了：“姨妈，我只是想知道五年前发生的事，我失去了一半的记忆，我很难受。至于辛桐，我和她根本没有感情，我要知道杨丽和范欣欣的的一切，还有那张消失的照片。这一切都是有关联的，是吗，姨妈？”
“辛桐是无辜的，她是被牵扯进来，我根本不喜欢辛桐——”
苏维大吼。
姨妈很淡定，身上的冷汗变成了高温的热汗，右手的手心上被拇指的指甲掐出了一条淡淡的弧线！姨妈看着苏维，眼中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姨妈依旧保持淡定的表情，她故意地忽视了杨丽。杨丽这诡异的笑令到姨妈很心慌。
她使劲地抓住苏维的手，她的手又颤抖了一下，她使劲地去摆脱被杨丽的束缚，姨妈回过神来注视苏维：“辛桐是你的女朋友，范欣欣不是——”
“够了——”苏维冲着姨妈又大吼了一声。
范欣欣那熟悉的背影跟随着苏维，苏维无法放开范欣欣。
“不，你们说谎，我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我连问清楚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苏维惊叫，他放不下范欣欣，他和范欣欣之间的一切，苏维一定要弄明白，他不想陷入一个被人早已经设计好的局面里。苏维看着姨妈，这眼神里透着不信任的感觉——苏维慢慢地起身，他把发生的怪事和姨妈联系起来，这种古怪的念头在苏维的思想里持续了很长的时间。苏维几乎要被这破碎的片段压抑住心里的惊慌，姨妈和杨丽，妈妈，辛桐之间一定有问题，姨妈越是逃避，苏维就紧跟着怀疑她，苏维回到座椅上坐下来，膝盖上已经不冷了，身体却是冷的，冷得把苏维的心脏震住了。
苏维甩开了姨妈这怜悯的目光，苏维的身体网座椅后靠了一下，这动作很利索，很自然。苏维开始怀疑姨妈，她到底知道了什么，她太慌乱了，苏维看出了这一点——苏维故意地低下头咳嗽一声，他压抑住将要爆发出来的怒气，他极力地忍住这狂躁的情感。苏维顺着姨妈的眼光看过去，窗帘被冷风吹开两边，风力很强，似乎是有八级以上的大风降临了！苏维注视窗外这黑黑的夜色，他的心也跟着变“黑”了！
窗外面，传来了一阵呼啸的风声，这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
苏维等着姨妈的回答，他提起了辛桐，他也提起了范欣欣，苏维的整个心情都变得很矛盾！苏维抬起头凝视姨妈的镇静，她令到苏维感到彻底的可怕——姨妈？
“苏维，有些事情，你未必要知道很清楚，这反而令你很难堪的，苏维，原谅姨妈。”
“那么，你是知道真相的，对不对？”苏维猛地抓紧右手。
“苏维，听我的，你不要再想范欣欣了，她和你不是同一路人，你和她已经完了！你和范欣欣的感情已经过去了，苏维，你要好好地对辛桐！”姨妈注视苏维，看着苏维，他的额上冒出了一层结冰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