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黑衣人轻轻转身,想到那边的椅子上坐一会儿,毕竟夜行九省检点的府邸,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床上的人尽情的欢爱,床下的人也要看的舒服吧?
谁料黑衣人抬脚走了两步,却被地上的衣服给绊了一下,一不小心,身子一个趔趄,忙抬手扶住桌子,不想桌子不稳,晃动了一下,桌子上的一盏茶杯便应声而落。
幸好有地毯,杯子没摔碎,但那声音又把床上的一对野鸳鸯给惊动了。
“不好,果然有人。”女人这会儿不动了,急忙俯身下去,藏在男人身后。
“要命,谁要你这个时候停下来!”看来这次男人到了关键时刻,他低吼一声,要把女人继续压倒,却被女人一把推开。
“滚开,你这该死的,难道没听见有人吗?”
“臭婆娘,早就告诉你有人,你偏不听,把老子的火儿激起来了,你又装什么装?”男人怒了,床上的男人怒起来,都忘了身份。
“呸,你跟谁说话呢?别忘了你的身份!”女人也怒了,床上的女人怒起来更不讲理。
“得得得,你是诰命夫人,我是臭商人……”
“二位。”黑衣人终于忍不住了,这两个人看来吵起来不到天明不算完,自己还有很多事儿要做呢。
“闭嘴!”女人脑子慢些,先冲着床外嚷了一声,完了之后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惊呼一声钻到男人的怀里,“我的妈呀,真的有人?”
“****你老娘的,你******是什么人?”男人暴怒,抬手把被子拉到自己的身上,这也太毛骨悚然了!
“老板,我是您的车夫啊!小的来问问老板,这都什么时候了,完了事也该回去了吧?毕竟,您外来是客呢。”黑衣人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点燃。屋子里一片橘色的光,照着一地的狼籍,秽乱无比。
“你……”老板差点吐血,这小子绝不是车夫!
“是,我不是车夫,我是一个江湖人,只是看着您老不怎么顺眼,你说你偷人家的老婆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这样羞辱人家?人家好歹也是个诰命夫人呢。你说,这事我若是抖搂出去,这得多大的乐子?”黑衣人轻笑。
“你要多少钱?”女人不愧为诰命夫人,虽然藏在男人背后,但还是敢说句硬话。
“钱?我要钱没用,缺什么,我直接去取就好了。像咱们这样的人,要什么东西,向来不花钱的。”黑衣人轻笑,虽然黑布蒙着脸,但笑意在他的眼睛里依然浓浓的。
“那你要怎样?”男人声色俱厉。
“不怎样,只是我不想再见到你。你给我滚出京城,我就当没看见今晚的事情。”
“我凭什么信你?”
“你爱信不信。明天我若是把这些衣服都挂在这座豪华府邸的大门口,你说人们会怎么想?”黑衣人说着,抬起脚尖,挑起一件大红色的肚兜儿,戏谑的笑着。
“你……”女人先受不了了,心一横披着被子坐起来,推开依然光着身子的男人,狠狠的说道:“你今晚就给我滚!要多少银子,老娘给你。若是让老娘知道你三日之后还在京城,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还是诰命夫人,做事干脆利索,比某些男人强多了。”黑衣人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信手一挥,地上的衣服边好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自己个儿飞到了黑衣人的手中。“如此,小人先告辞了。”
黑影一闪,清风拂过。黑衣人便没了踪影。
“妈的,老子一定是被人算计了!”男人顾不得穿衣服,赤着身子在屋里走来走去。
“算计你个头!你若是小心点儿,能有这样的事儿吗?还不快滚?”女人发飙,把床上男人的裤子一把扔过来,摔在男人的脸上。
“好好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吗?我的祖宗!”男人无奈,知道再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了,这女人此后只怕是靠不住了。反正漂亮女人有的是,只要他有钱,走遍天下也不怕什么,顶多生意做的小些,温饱和女人还是不少的。
就这样,第二天这糖果铺的老板便主动寻来,说要转让他的铺子。
何师爷趁机杀价,只给出了林彤价格的三成。
糖果铺老板暴怒,甩袖子走人,去寻林彤。结果林彤是找到了,却不肯出原来的价格。
这人走背字的时候,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最后迫不得已,这糖果铺子只能以市价的七折成交。这老板怕九省检点夫人找碴,在第二天便带着银子离开了京城。
听了林彤等人简单的解说,黛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这师爷出身的老何,虽然出手有些不怎么光明,但办事的效率却出奇的好。又听林彤说,绾苏楼和两侧的商铺已经打通,后院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想请黛玉去看看,顺便散散心。黛玉这几天也的确是闷了,于是决定出去走走。
这日黛玉早饭后收拾利索,带着水安和几个护卫出了北静王府。京都繁华的大街上,依然繁华,并没有因为谁家有什么事情发生而影响了的大家为生活奔波追逐的信心。
已经关门歇业的绾苏楼大门紧闭,窗户上也用厚厚的木板封起来。黛玉的车从后门进绾苏楼,下车后,先环顾一下这座后院的格局。
此时左右三座院子已经通开,院墙中间修建了月洞门。店铺也已经联通到一起,只是里面还没收拾妥当。院子里花木扶疏,四周正房厢房,亭台厅厦,原本就十分的讲究。是那种前面店铺做生意,后面院子可以居住生活的房舍,如今被林彤等人一收拾,越发的有些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