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拉下她的衣衫,吻着她的颈,肩,背,这一次不是那种温柔的轻吻,而是啃咬,吸吮,在她身上留下点点粉红色吻痕……
他的双手绕过她的腰,解开早已松了的衣带,拿开他们肌肤间的阻隔,把她紧紧拥在怀中。不带有任何欲望,纯纯的爱恋式的拥抱和接吻……
“王爷,我家老爷有请。”屋子外边,一个小丫头轻声说道。
水溶皱起眉头,搂着佳人的胳膊松了松,轻叹一口气:“玉儿,你一定要给我早些回府。”
“快去吧,沐晖兄定是有要事。”黛玉推开他,顺手绾起散乱的长发。
水溶无奈,只得起身整理衣衫,出门往书房去找王沐晖。
王沐晖手中拿着一卷东西,正在仔细的审视。
“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么着急?公事不能放到明天说吗?”水溶一脸的不乐意,坐在王沐晖的对面,好像谁欠了他八百大钱似的。
“王爷也别太腐败了,我这儿又不是温柔乡,昨儿还猴儿急的样,今儿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了?”王沐晖不吃那一套,依然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卷宗。
“有事没?没事我走了。”水溶眉毛一挑,便要起身。
“你看看这个,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王沐晖说着,把手中的卷宗递给水溶。
“这是什么玩意啊?大半夜的,我可没心思跟你研究你的案子。我看皇上就不该把你派给我做河务总督,你就该直接去当提刑官。或者刑部侍郎都行,咱们天朝的那些案子都是你的最爱。”
“你先看看再损我。”王沐晖冷哼一声。
“哦?”水溶看王沐晖如此神情,倒是来了几分兴趣。于是展开卷宗,看到第一页上写着是:扬州巡盐御史邢天虎贪污受贿党结太子案。
邢天虎?水溶的眯起眼睛在脑子中极力的搜寻这个人。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抬手弹了弹卷宗笑道:“这个邢天虎是玉儿的父亲任扬州巡盐御史前的那一任。当时定的罪名的确就是这个。全家获罪,男人斩首,女人官卖为妓。”
“对,但这里面明明白白记着,男丁里,大管家出逃,至今没有缉拿到案。”
“这么多年了,早死了吧?”水溶疑惑的看着王沐晖。
“死不死还真是不好说,也没多少年啊,才十多年而已。”王沐晖摇摇头,又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冷门主身边,有一个忠心的老管家,成他为少主?”
“这又如何?”水溶看着王沐晖。
“这个冷玉堂毫无背景,说他是姑苏人氏,可我派人查了姑苏人中所有在外行商有头有脸的人,却没有一家姓冷。我想,这个名字或许是假的。”
“然后呢?”水溶听出点意思,于是坐正了身子,看着王沐晖。
“不过是猜想而已,我觉得这个冷玉堂就是邢天虎的儿子。当时受刑死的人,不是邢天虎的儿子邢玦,而是他们偷梁换柱换来的一个替死鬼。这种事在刑狱之中颇为平常。老管家在逃是带着邢天虎的儿子逃走的。所以,冷玉堂才会处处与林家为敌。”
“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可这只是一种猜测,甚至说是你个人的想象,毫无根据可言。”水溶皱着眉头,虽然说毫无根据,可他也觉得这种说法真的很合理。不然这个冷玉堂为何不惜血本要跟林氏为敌?
王沐晖的书房里,黛玉一身浅粉色的夏衫,端坐在书案前,慢慢的写着一首诗。
皇上一身茧绸青衫站在门口的时候,忍不住被室内的宁静感染,甚至忘了抬脚进门,只是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
漫长的等待,在这一刻变得微不足道。原来在看见她的时候,所有的思念都是那样的无力。
黛玉慢慢的写完,自己端详了一遍,方把毛笔放在笔架上,慢慢抬头,正好看见站在门口的那个人。于是缓缓起身,对着他轻身一福:“臣妾参见皇上。”
“不要多礼。在这里没有皇上。”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做你手中的那支毛笔。
“皇上到哪里都是皇上,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是否身着黄衣。”黛玉轻笑,侧身让座。
皇上并不去坐,而是两步踱到书案前,看着哪一首墨迹未干的诗句的题目是“赠李白”:
劝君莫嗟行路难,日犹升落月缺圆。
观乎昼夜明生死,看罢盛衰见天然。
要当凌云须举翼,何妨随处一开颜。
淤泥掩覆节历历,不须出水亦青莲。
“林王妃也喜欢李白?”皇上微微一笑,暗暗的高兴。
“不,臣妾喜欢王摩诘。”黛玉摇头,“不过臣妾听说,皇上喜欢李白,喜欢他的洒脱不羁。”
“呃?”皇上有一丝的失望,水溶从小喜欢王维的诗,说李白太过浪漫主义。看来他们果然才是一对。失望闪过之后,便是一种欣慰了,“林王妃身体可大好了?”
黛玉一怔,这好像不是皇上该说的吧?但水溶说了,今儿他是来道歉了,或许是致歉的话不好出口,所以无奈之下说起了这个?黛玉福身行礼:“臣妾不敢有劳皇上惦念,已经好多了。”
“这次的事情,都怪朕太过大意了。把你给牵连进来,朕深感歉疚。”皇上说着,对着黛玉微微点头,算是赔礼。
“皇上言重了,臣妾不敢当。”黛玉轻笑,想不到一个皇上说这样的话,也可以这样自然。亏自己原来还在想,如果他说不出口就算了。只要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