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特别的仪式。”跟着黛玉身后的容氏轻轻一叹,嘴角带着羡慕欣慰的笑容。
“恭迎王妃回府!”门外几十名王府的家丁,齐刷刷的跪在地上。
扶待儿,移莲步,踏玉梯……脚下是绵绵的红毯,足尖是那洁白的兰花瓣,移眸是那黑压压的人群,抬首是碧空浮云,那清香如烟似雾一般缠绕周身……这便是他的特别仪式吗?
“都起来吧。”黛玉清远的声音随风飘扬。
“谢王妃。”众人齐声答应着,又齐刷刷的站起身来。
“水安恭请王妃上轿。”大总管水安笑意盈盈,身子成九十度躬下。
黛玉抬步走向那一乘准备好的王轿,心头又是一叹。这应该是属于皇室的轿子,不想水溶却用来接自己回府用。
那轿以蓝水晶为柱,以红珊瑚为栏,顶以玉饰,却为墨玉,其上再铺满墨兰、雪兰,黑白相间,若雪中落了一地的墨玉蝴蝶,风过时,犹自扇着香翅,丹红的轻纱从四壁垂下,隐约可见轿中那张好似展翅凤凰的玉椅。
移步,早有丫头挽起那霞光似的丝幔,坐入那白玉凤椅,双手落下,掌心是展开的凤翅,微垂双眸,那长长的唱呼声响起:“王妃起轿!”
轿稳稳的抬起,不快不慢的往北静王府而去,沿途是山呼相迎的百姓,那艳如火、洁如雪的花道,及那似已融进骨的幽香……那雪与火冷冷热热的交缠,那一丝幽香任你如何吐纳,它却总是绕在鼻尖,缠在心肺!
“快来看啊,这就是咱们北静王妃。”
“快瞧,王妃真是倾国倾城之貌……”
“你懂什么,王妃的容貌好倒在其次,主要是她聪慧异常,听说是王爷的贤内助呢。”
“哟,就是你懂,既然是王爷的贤内助,为什么又跟王爷闹别扭?听说王妃已经一月有余不在王府居住了。”
“嗨!叫我说呀,这天下男人每一个知足的,一定是王爷纳新妃的缘故吧?王妃吃醋,就回娘家住几天咯!”
“喝,你这说法真是新鲜,王爷跟王妃闹别扭,还搞这么隆重的仪式请王妃回府?”
“这有什么,赔不是呗。”
“我的天哪,这不是陪的,也太大发了吧?王爷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啊?”
“为了王妃这样的人品,再大发也值了,你忘了,当初这王妃进门,在花轿里说找了,听说还是王爷抱着她拜的天地呢。”
“天哪!可怜咱们英俊潇洒的北静王,被王妃吃的死死的咯!”
“你这女人,小心你家男人听见这话回去锤你。”
“且,你以为我怕呀!”
仿佛已过了一世,又仿佛只是眨眼之间,模糊中似有什么已近,睁开眸,透过那薄薄的轻纱,清晰可见,前方高高的门楼之下立着一人,头戴高冠一身亲王服,长身玉面,临风静然,那样的高贵雍容!
眸光相对,浅笑相迎,终于,手伸出,交握一处,那一刻,忽皆会心一笑,彼此的手心竟都是热而微湿的!
“王爷王妃,百世牵手,万载同步!”北静王府门外,红毯两侧跪满了家人。
那喜庆、吉祥的乐声在欢呼落下的那一刻响起,那样的轻快而和谐,那是一曲《鸾凤和鸣》!携手同走,走过那撒满各色兰花、清香四溢的锦道,走过那跪地欢呼的家人和围观的百姓……手是一直牵着的,手心一直都是温热的,偶尔的侧首相视,偶尔的眸光相接,偶尔的浅笑相递……似乎可以一直的走下去,这条路,只有起点,没有终点。
“玉儿,喜欢吗?”水溶轻轻侧首,牵着黛玉的手,二人并肩,一边迈步走上北静王府正厅的玉石台阶,一边轻声问道。
“太靡费了。”黛玉轻笑,单单那顶轿子,就值十万两白银。看来北静王府的家底颇为丰厚啊,回头要好好地问问水溶,不行就把那十五万两银子的治水银子要回来。哼!
“为了你,再靡费也值了。”水溶的手再次握紧了一下,“皇上御赐的匾额挂在静雅堂的门口。这里,是你接受水氏一族和家中下人朝拜的地方。”
“为何要接受朝拜?”
“因为皇上已经亲封你为亲王妃。”
“……”黛玉无语,郡王妃已经让她疲惫不堪了,如今却又是亲王妃。
太妃已经在正厅的上座上端坐等候。这一刻太妃也是一身朝服,神色内敛,正襟危坐。一双凤目不时的扫视一下下边的族人,却始终没说一句话。
“儿子(媳妇)给母妃请安。”水溶和黛玉进门来,对着王妃一起拜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若是他们的因缘是阴差阳错被太后点了鸳鸯谱无意间结成的。那么这一次便是太妃力争的结果。所以此时黛玉跪在太妃面前,和原来的心境大不相同。
“你们起来吧。溶儿终于长大成人了,玉儿虽然年纪小,但做事沉稳,虑事周全,自从进了我们家的门,操劳辛苦,受了不少的委屈。不过无论什么事,都已经挺过去了。溶儿和你如今已经成家,这立业之事,以后便交给玉儿与他相互扶持了。本宫老了,以后便只有靠在软榻里,看着你们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了。”太妃说着,招手让水溶和黛玉坐在自己身侧,又对着下边的人说道:“好了,你们来拜见亲王妃吧。”
水氏族人由族长领头,男先女后,分成两拨,整整齐齐的上前来给黛玉见礼。黛玉打眼一看,好家伙,水氏的确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