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你跟我来吧。”紫鹃无奈,带着子詹从另一处楼梯上楼。
子詹进门后,一声甜润的“王婶”便把黛玉惊呆。
“你怎么来了这里?”黛玉急忙站起来,走到子詹的跟前,上下左右打量着他。
“我原是去王府找王叔上课来着,可府中没人,便寻来了这里。”
“嗯?”黛玉不解。
“父皇昨天下旨,封王叔为太傅,每逢单日,叫子詹来北静王府跟王叔读书学习帝王之道。”子詹认真的说道。
“帝王之道?”黛玉忍不住笑了,多打点孩子啊,就学那些勾心斗角的东西,“你还是先学学圣人之道吧。”
“咦?王婶怎么知道子詹说谎了?父皇的确说的是圣人之道。”
“你小小孩子家,以后说话要诚实。”黛玉说着,牵着子詹的手走到桌子前,让素心过来,把他抱上椅子。
“可是王婶,圣人之道是那些读书人考试求官才学的。子詹又不参加科考,为什么还学那个?子詹不要学那些,那些子曰诗云,子詹早就跟宫里的师傅学会了,也学烦了。子詹要学,就学真本事。”
“那你说什么是真本事?”黛玉好奇的看着这个六岁小顽童。
“子詹要学诸子百家,要学历史上的圣主明君,要学秦王汉武,图霸中原,一统天下,要建立大汉最鼎盛时期的强大版图。要学成吉思汗,把我天朝神都变成天下人都瞩目的黄金之都。子詹要超过历史上任何一个皇帝,包括父皇。”子詹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黛玉,认真的说道。
“那子詹能让黄河不再泛滥成灾,百姓不再流离失所,边疆不再屡兴战事,番邦年年来贺岁岁称臣吗?”黛玉看着子詹,同样认真的问道。
“能,子詹这一生如果做不到,就让子詹的儿子去做,儿子做不到,还有孙子。”
“嗯,愚公移山学的不错。”黛玉轻轻一笑,敲了一下子詹的脑门。
“王婶,父皇说,王婶的父亲曾经是我天朝的探花郎,是我天朝第一才子。对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黛玉轻轻一笑,摸着子詹的头,又问:“子詹,你的志向,便是‘平天下’,对吗?”
“嗯。”子詹重重的点头。
“那你知道,‘平天下’三个字前面的话是怎么说的?”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说得好。”黛玉点点头,收回放在子詹头上的手,压在子詹放在桌子上的小手上,慢慢的说:“那婶婶问你,身修不正,何以齐家?家不齐?何以治国?何以平天下?”
“呃……”子律无语。
“一个孔子,他的学说文字能够流传几千年,又能够成为历代帝王用来统治臣民,选拔贤才的标准,千年不变,其中必有他博大精深之处。你说,如果你连做臣子能够研究透彻的圣人之道都弄不懂,又如何治国,如何治民,如何守住你父皇留给你的大片江山?超越二字,更无从提起。”
“王婶!”子詹恍然大悟。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黛玉磕了三个头。
“哎,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
“王婶,请收子詹为弟子,子詹愿聆听王婶教诲。”
“哎,这……”黛玉伸手去拉子詹,又连声说:“这拜师之事,岂能如此草率?我是个什么人,也能当皇子的老师?休要玩笑。小心你父皇知道了,重重责罚与你。”
“王婶,这是子詹自己的意思,父皇从子詹三岁起,便给子詹请了无数个师傅,子詹一个也看不上。原本子詹是中意王叔的,一心跟着王叔读书做学问,可王叔刚才又……欺负我……”子詹说着,便撅起嘴来。
“你王叔欺负你,或许是他心情不好,又或许他也是为了你好呢?你刚一入学,就诋毁老师,这可不像是一个有度量的人做的事情哦?”
“有度量?”子詹不乐意的看了门口一眼,“没度量的是王叔才对,他明摆着心中有气没处使,那我当箭靶子。还说我没度量?”
“如果你将来君临天下,面对的将是满朝的文武大臣,你又怎么能保证,这每天来上朝的大臣们个个儿都心花怒放的来奉承你?难道他们就不兴有个烦恼忧愁的时候?如果他们稍不注意在你的面前发发牢骚,难道你还把他们都拉出去砍了?”
“呃,这个……”子詹再次摸摸脑袋,今儿是怎么了?为什么平时自己的伶牙俐齿遇到这个王婶,就一点作用也没有了呢?
“别这个了,去,给你王叔陪个不是吧。”黛玉轻笑,就知道这孩子是偷偷跑上来的。
“好,那等我回来,王婶要收我做弟子,可以吗?”
“只要你父皇和你王叔同意。不怕我把你教坏了,我没什么意见。”黛玉轻笑。
“好,那咱们拉钩。”子詹说着,伸出小手指头。
“你们在干吗?”当偎在黛玉怀里的子詹的小手指和黛玉的手指刚勾到一起时,水溶的声音便从门口传进来。
“呃,王叔。”子詹回头,看着水溶阴沉着脸,一副极生气的样子看着自己,有一点点的心虚。
“王爷有事?”黛玉则不以为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转头对子詹说:“婶婶说话算数,你放心吧。”
“嗯,王婶最好了。”子詹高兴地点点头,冲着黛玉眨眨眼睛,突然踮起脚尖,一伸脖子,吧唧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