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惠宁姑姑,你一来就是这些事儿,子詹的事儿你们都没放在心上。”子詹听来听去,没自己什么事,便不满的跳起来,站在秋茉和黛玉之间,不许二人再说下去。
“你跟你惠宁姑姑去吧,让她带你出去玩玩,午饭时回来就好。”黛玉看着子詹一副执着的样子,无奈的说道。
“婶婶,反正云大人也在家,不如你也一起去嘛,有云大人跟着,也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子詹拉着黛玉,回头瞧瞧秋茉,等着她帮自己的忙。
果然,秋茉一听这话,便对黛玉笑道:“嫂子就出去走走无妨,反正有侍卫家丁跟着,还有专属的御医随行,怕什么?”
“听听你们,一套一套的,我不去还不行了?”黛玉知道秋茉很想跟云轻庐一起出去走走,可如果自己不去,他们两个是没办法一起出去的。所以只好成人之美了。
回屋换了衣裳,带着子詹,秋茉,紫鹃,素心几人出门,又让下人去请了云轻庐,众人分成两辆车,出北王府,往不归楼的方向走去。
“婶婶,为什么我们这次不去琼花楼?反而去不归楼?”子詹不解,琼花楼正好处于最繁华的街上,且楼高五层,坐在那里看街景,一定很舒适,不归楼想比琼花楼,稍微差了点。
“我想吃不归楼的饭菜了,咱们中午就在那儿用饭。琼花楼的饭菜太贵,婶婶我吃不起,所以选不归楼了。”黛玉笑笑,看着子詹说道。
“哦,不归楼的饭菜味道是很好,子詹跟父皇曾经去过一次。至今还回味无穷。”子詹点点头,大眼睛眯起来,仿佛已经品尝到了美味的饭菜。
“大殿下,瞧您这一副嘴馋的样子。”紫鹃轻笑。
“我嘴馋,等你在不归楼吃一次,你就知道啦。”子詹冲着紫鹃做了个鬼脸,得意的笑道。
不归楼的掌柜的见是自家主母到来,哪敢怠慢,忙吧楼上的雅间收拾妥当,安排众人进去。今日因为大理国皇室和平南将军一起进京,是多年不见的热闹事,所以京城像模像样的酒楼都高朋满座,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还有好事的小姐姑娘们,都悄悄地出来,坐在临街的酒家茶馆里,等着看大理皇室和平南将军的威仪。
子詹趴在窗户边上,使劲往外探着脑袋,看着大街上来往的行人,焦急的等待着平南将军耿延锋和大理皇室的到来。
秋茉则坐在他的身边,使劲拉着他的手臂,几乎把他抱在怀里,一边不耐放的劝道:“子詹,你老实点,小心掉下去。看把你摔个鼻青脸肿,倒是让人家大理世子瞧瞧咱们天朝皇子的威仪。”
“惠宁姑姑,你不要乱讲,我怎么可能掉下去呢。”子詹回头,不满的嚷道。
黛玉轻笑,摇摇头,低头嗑瓜子,云轻庐则坐在黛玉对面,也淡淡的笑笑,一心品着杯中的香茶。
“怎么还不来?”子詹不耐烦了,收回抻得有些发酸的脖子,回头来捡了块点心放在口中。
“这会儿还早,你先踏踏实实的喝口茶。”黛玉笑笑,让紫鹃给子詹倒茶。
“姑姑,这耿延锋的名字,子詹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原来的时候父皇便经常提起他,如今他成了平南大将军,把南安郡王的势头都盖下去,如今满朝文武说起武将,没有一个人会忘记这个人的名字,有的人说他是我天朝南大门的门神。姑姑,你说,他将来会不会代替南安郡王?”子詹认真的看着黛玉,轻声问道。
孩童的声音,十分的稚嫩,但却关乎朝廷大事,黛玉的心情也忍不住沉重起来。
这个耿延锋的名字,这几日常听水溶提及,满朝文武,很少有人让水溶有所顾忌,包括忠顺王爷,水溶有时都不屑一顾,但未有提及此人时,他的口气便会变得复杂起来。
他说,天降此人,是家国之幸,恐怕也是苍生之苦。
月余之前,捷报传来,我朝南征大捷。
大军仅用九个月时间,远征南疆蛮族,一路势如破竹,南疆二十七部族全部归降,我国疆土向南拓展了六百余里,声威震慑四方,更截断蜀中叛贼南边退路,令贼寇胆寒心惊,退守剑门不出。
大理国皇室像天朝称臣,派世子前来天朝朝贺,平南将军耿延锋随行。
一直在嗑瓜子的黛玉此时想着的,出了平南将军耿延锋,还有另一个人——合藩远嫁的探春。
当初南安郡王吃了败仗,探春被封郡主南下和亲,嫁的就是南疆蛮王。当时天朝战败,为了保住中原和平,皇上不得已封南疆蛮王为我朝藩王,除了原有封地之外,另供给郡王俸禄。如今才半年多,耿延锋便平了南疆,南疆蛮王臣服,兵权上缴,封地收回,只保留郡王俸禄。天朝越过南疆蛮王,和大理国建立了外交关系。而此种情形之下,探春又何去何从了呢?
“嫂子,你在想什么?”秋茉见黛玉想事情想的出神,连云轻庐跟她说话都没听见,便抬手碰了碰黛玉,轻声问道。
“啊,你们说到平南将军,我便想到了一个故人。不知如今她过得怎样了。”黛玉笑笑,想探春也算是个明白人了。不知远嫁千里之外,能否握住自己的命运之绳?
“故人?是谁啊?”秋茉好奇的问,而边上的子詹和云轻庐也投来好奇的目光,从未听说黛玉有过故人,她几乎从未提及往事。今日忽然说起,那这位故人到真是让人好奇。
“你们都知道的,就是代替柔嘉郡主出嫁的人,贾府的三姑娘。我的表妹探春。”黛玉淡淡的笑笑。其实她心中明白,这一丝牵挂无力的很,也不过是在这里说说而已。木已成舟,一切都要看探春自己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