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人慢走。”黛玉点点头,看着云轻庐的身影隐在湘帘之外,不由得轻叹一声,秋茉这丫头的事情,可如何是好呢?
黛玉尚在失神,门口湘帘一挑,晴雯站在门口笑道:“主子,王爷回来了,一叠声儿的找王妃呢。”
“你这蹄子,又胡说八道。”黛玉羞红了脸,啐了晴雯一口,扶着紫鹃慢慢起身。
“主子莫急,王爷已经要了衣裳沐浴去了,只说要有大事同主子说。让主子先回房等他。”晴雯还是调皮的笑着,不怕黛玉再骂。
“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也值得这样。”黛玉轻声嘟囔着,还是扶着两个丫头的手,慢慢回后面园子里的云水居。
黛玉一路慢慢行来,进门后刚好瞧见水溶披着衣衫沐浴出来,发梢上还滴着水,月白色宫绸衣衫的衣带还没系好。
“你好歹让他们给你擦干了头发再出来,这湿头发吹了风,仔细头疼。”黛玉一边说,一边从小丫头手中拿过了手巾。
水溶便蹲下身子,靠在她的胸前,让她给自己擦着头发,微闭着眼睛,轻轻地嗅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香。
“什么大事?这么着急把妾身叫来使唤?”黛玉擦完了头发,把手中已经湿濡的手巾扔到小丫头的托盘里,抬手把水溶的长发绾成发髻,用一根白玉长簪簪住。
“耿延锋进京了。”水溶慢慢起身,挨着黛玉坐下来。握着她的手,轻轻叹息。
“我听说了,上午还和妹妹,子詹,云大人一起跑出去看你去犒军颁旨。”黛玉轻笑,进京就进京吧,一个将军而已,难道能把皇上和王爷给难倒了?
“耿延锋今年已经三十一岁,是沙场上拼杀出来的将军,熟知兵法,骁勇善战。皇上有心重用他,但却怕他不服管束。所以要给他赐婚。”水溶却笑不起来,因为纵观满朝文武王公大臣之家,只有惠宁郡主是待嫁年龄,身份可与平南将军相配。
“赐婚?皇上莫不是打秋茉的主意?”黛玉心中一动,皱着眉头问道。
“除了秋茉,哪里还有合适的人选?”水溶苦笑,“况且,秋茉也不小了,今年也有十七岁了吧?若不是身份一直不明,早就该出嫁了。”
是啊,若是郡主,到了十七岁早就该出嫁了,秋茉因为一直在王府做丫鬟,北静王府的规矩,若是没有被主子收房,丫鬟是要等到了二十岁才准许放出去婚配呢。所以秋茉一直等到现在,都没有定下终身大事。但如此一来,倒真是成了皇上拉拢边关将军的一颗好棋子。
“可秋茉她——”黛玉想说,她的心中只有云轻庐,这件事情她能答应吗?秋茉的性子也是个烈的,她不愿意的事情,谁又能逼她?
“她那点心事,为夫还不知道?可云轻庐若是愿意,早就该提出来了。云轻庐不提,那就是说明人家不愿意。我这个做兄长的,总不能把妹妹硬塞给人家。”水溶轻叹,捏着黛玉的手忍不住揉搓起来,心烦的他,如今真真是一点主意也没有。
“哎,是啊,云大人不愿意,我们总不能强提亲。”黛玉也无奈,其实她真的很想秋茉能嫁给云轻庐,凭着云轻庐和水溶的关系,将来这个妹妹也能守在跟前,水溶原就兄弟单薄,就一个水泫还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若是让秋茉远嫁,黛玉的心中也有无限酸楚。更何况,所有的原因中,秋茉喜欢云轻庐却是不是秘密的秘密。
“玉儿,这件事,还要麻烦你去跟妹妹透一透气,为夫是不好开口的,母妃呢,是个急性子,若是妹妹说出不愿意的话来,恐怕母妃要着急的。”
“嗯,这话自然由我去说。只是妹妹能否接受,就未可知了。”黛玉点点头,又不甘心的问道:“皇上已经将此事定下了吗?”
“还没有,不过已经十有八九了。皇上已经当着文武百官和大理世子的面许下要给耿延锋赐一桩好婚事。散朝后,又跟为夫问了惠宁郡主的近况。赐婚的旨意,只怕过不了三天,便会到我们府上。”
“好快啊。”黛玉摇头叹道。
“是,耿延锋不能在京城久留。但如果赐婚,为夫会想办法让他多在京城住些日子。”
“若是担心南边的安定,可以把大理世子一起挽留下。”黛玉忙道,若是大理世子留在京都,那么大理国王一定会努力维护南疆稳定的,不然大理世子便成了两国交锋的人质。
“嗯,玉儿的办法好。咱们就以邀请大理世子游览北国风光为理由,把他们留在京城几个月,好歹也要看着妹妹过的开心才行。”水溶笑着,低头亲吻黛玉的脸颊,又轻声赞道:“玉儿越来越聪明,我们的孩子一定要像玉儿这般聪明才好。”
“像我一样聪明?”黛玉轻笑,撇开脸,躲避着他的轻吻。
“嗯,不好吗?难道像为夫这样笨倒好?”
“王爷是笨的?”黛玉的笑容更加灿烂,他还是笨的?真不知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聪明人。
“为夫不笨岂能被玉儿吃的死死地?”水溶伸手把她固定在怀里不许离开,然后吻她,从唇边到耳后,连绵不绝。
“呃……王爷被……妾身吃的死死的?”黛玉因怕痒而断断续续,躲又躲不开,只好往他的怀里藏,“那是王爷自愿的,妾身可没有要求……过什么……”
“是,为夫心甘情愿。那玉儿呢?是不是也心甘情愿?”水溶的脸往后一仰,看着怀中已经羞涩的不行的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