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空中传来,幽香逐渐变浓,花雨逐渐加密,落花公子一身耀眼的红色锦衣,腰里扣九孔玲珑白玉扣,飘扬如仙人一般从空中降落,幽香阵阵,后面跟着两个粉色衣衫的丫鬟,此时二月天气,西疆依然是严寒季节,那两个小丫鬟竟然衣衫单薄不觉寒冷,可见都是武功高深之人。
“落花公子,不想能在这大漠孤烟之地遇到你,难道尊驾是凑巧路过,才现身于小王他乡叙旧?”水溶儒雅的一笑,对着落花公子抱抱拳。
“不然,在下乃是专程赶来为我一个朋友报仇的,而我朋友的宿敌,凑巧又是王爷要对付的人,所以在下不过是想借着王爷的几万精锐,替我朋友一雪前耻罢了。”落花公子灿烂一笑,却比绝世美女更加动人。耿延锋心中暗道,怎么这世间长得好看的人都跟北静王想与?他家里藏着一个貌若天仙的王妃,外边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比妖孽还好看的什么落花公子,真是活见鬼了,这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
“如此说来,我们是同仇敌忾了?”水溶惊讶的淡笑,抬手请落花公子入帐。
“恩,算是吧,这个赵传雄和他的属下,当初一箭射中我朋友的心肺,虽然没有当场毙命,但也不过惨淡的活了半年有余,人生得一知己何其不易,可怜我落花今生唯一的知己命丧他手,王爷说,我能不来寻他报仇雪恨吗?”
“恩,此番大仇,的确该报。但此人重犯,恐怕本王还要将其缉拿带回朝中向皇上复命。”水溶淡淡一笑,对着东方拱手。
“呵呵,北静王向来狂放不羁,怎么如今办事也这么婆婆妈妈?有道是两军阵前刀剑无眼,谁又能保证谁长命不死?”落花公子慢慢摇头,眼睛里带着妖冶的微笑。
“哦?听公子的意思,似乎为本王准备了破敌的好计策?”水溶眉毛一挑,其实他也不在乎赵传雄是不是能够被活着押回去,如今他想解决的就是赵传雄和他手下的几千精兵,早些解决完了,也好早些回京复命,谁管******这个叛逆之臣是死是活?只要能把他平了,就能回京。此刻玉儿才是最重要的。
“王爷可否想听?”落花公子凤眼斜调,眼角中带着几分魅人的笑意,只把耿延锋看的有些心烦意乱,于是他噌的一声站起来,对水溶说道:“王爷与贵客谈话,下官出去巡查一下外边的情况。”
“耿贤弟,你不听听落花公子的高见吗?”水溶纳闷的看着耿延锋,心想怎么他对落花公子这么大的火气?
“不用,下官一向以王爷马首是瞻,战略要策王爷定就好,下官一定执行到底!”耿延锋不敢多看落花公子一眼,只觉得这个亦男亦女的家伙根本就是个妖孽,于是他逃也似的除了营帐,自去巡查敌情去了。
水溶和落花公子留在帅帐里商讨对敌方略,直到深夜时分。
看着面前地图上画出的一道道箭头,水溶会心一笑,抬首说道:“来人,拿酒来!”
门外的护卫立刻提了一坛酒进去,水溶也不用碗,只把酒坛子的封口撕开,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递给落花公子,落花公子魅惑一笑,接过酒坛,扬首喝了一大口,然后甩手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巴笑道:“痛快!”说吧便把酒坛放到桌案上,抽出腰中佩剑当空一舞,便有细细龙吟之声,寒光一闪,便是一记杀招。
水溶因见落花之剑术,全无那些花里胡哨的好看的招式,凭空武来,看似无意,实则剑剑皆是杀招。水溶虽然武将世家,然如今天下太平,官宦之家也不过是练习骑射之术,于这种江湖剑术却不曾多见,今日一件落花之剑术,的确惊异罕见,一时豪情顿起,提起酒坛子狂饮几口,忍不住吟诵起来:
“如画江山,狼烟失色。
金戈铁马,争主沉浮。
倚天万里须长剑,中宵舞,誓补天!
天马西来,都为翻云手。
握虎符挟玉龙,
羽箭射破、昆仑山缺!
道男儿至死心如铁。
血洗山河,草掩白骸,
不怕尘淹灰,丹心映青冥!”
落花公子受到水溶的影响,亦是诗情大发,魅笑一声夺过水溶手中的酒坛,一边舞剑一边吟道:剑,刺破青天锷未残。长伫立,风雪过千山!剑,悲魂血影浑不见。鞘中鸣,霜刃风华现。剑,三尺青锋照胆寒。光乍起,恍若惊雪绽。
水溶闻罢心生感慨,暗想想他这样丝毫不受世间琐事羁绊之人,竟然也会有如此感慨,可见世间万事皆有不足,人人都有不如意之处。帅帐里,剑光闪烁,红影如魅,落花公子的剑术舞到妙处之时,寒光红衫混在一起,红白交映,竟然让人恍若如梦,分不清哪里是人哪里是剑。
他的剑快到极致,反而渐渐的慢下来,确如醉了一般,清朗的声音继续吟诵着:
剑,醉里挑灯麾下看。孤烟起,狂歌笑经年。
剑,风雨飘摇腰间悬。叹一声,清泪竟阑珊!
落花公子一边吟词,一边饮酒,一边舞剑,待一路落花剑法舞下来,那坛中之酒便去了一半,人已经微熏醉憨,整个人半跪在地上宝剑指天,一招定住,怀中抱着酒坛,眼睛盯着水溶,一双水氤氲的凤目似有雾气一半,朦朦胧胧起来。
二月的草原,一切皆在枯黄的色调中,虽然草芽已经萌动,但它们始终还没有钻出土壤,冷北凛冽,吹得两军阵前的战旗哗啦啦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