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太妃从里面出来,挡住了耿延锋的去路:“你进去做什么?她好着呢,这会儿要看孩子。来来,把孩子抱进去给她瞧瞧吧?”
“是。”奶娘便抱着孩子又进去。耿延锋便对着门口,张了张嘴,又看着太妃瞪着自己的眼神,终究没敢说再跟进去。
“哎呦!这又是双喜临门哪。”太妃回头看见黛玉,高兴地拉过她的手,笑道:“明年你再给我添个孙子,我老婆子以后可有的乐咯!”
众人方知黛玉又有了喜,丫头婆子们便又纷纷给黛玉道喜。黛玉开心的微笑,身后的水溶依然是心急如焚。
秋茉母子平安,太妃便说要回府去,耿延锋便单膝跪倒在太妃面前,请求太妃在府上住些日子,坐镇府中,瞧着丫头婆子们照顾秋茉的月子。黛玉也觉得有道理,这将军府上除了秋茉,耿延锋是个大老粗,这产妇和孩子都需要有个人照看,单指望着下人是不行的。所以也劝太妃住下。
太妃便笑道:“罢了罢了,我就住下吧。也省的你们夫妇回去之后又担心这边,让玉儿也不能好好地养胎。”太妃说着,又对水溶道:“你可不许再任性,若是玉儿受半分委屈,我都是不依的。”
水溶连声答应着,黛玉又进去同秋茉道喜,又嘱咐了她一些话,方随着水溶告辞出来,坐了车回北静王府去。
水溶扶着黛玉小心翼翼的回了自己房里,婧玥婧瑶两个女儿,奶妈子抱着婧瑛也在静雅堂,还有水琛和水琨两个混世魔王五个孩子见黛玉回来,呼啦啦都围了过来,婧瑶拉着黛玉的手问:“母妃,姑姑生了吗?男孩还是女孩?”
“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七斤多呢。比这两个小毛头胖多了。”黛玉说着,抬手摸了摸水琛的脸蛋,又捏捏水琨的耳朵,最后看着婧瑛笑道:“我们四姑娘今儿怎么倒像是不高兴的样子?”
“她跟琨儿抢着骑木马来着,却被琨儿给咬了一口。刚还哭呢。”婧玥笑着回道。
“这还了得?你们也该管管这孩子,老是这么咬人也不行。”黛玉说着,便回头瞪着水琨,然水琨不吃那一套,根本不看他母妃,只是抱着自己的一只小帆船玩的饶有兴致。
“以后孩子们在一起玩儿,你们当保姆的要多上心才是,不能老让婧瑛受欺负,这孩子原就老实,话都不敢说,再被这两个弟弟欺负,哪里还有姐姐的样子?玥儿和瑶儿当姐姐的,也读照顾妹妹些,懂了没?”水溶也见婧瑛小丫头挺可怜,原就没了父母,府上的下人定是低看她一眼,若被水琛和水琨欺负,估计是没人敢多嘴的。
“别人倒还罢了,若是四姑娘再受欺负,你们跟着的下人每人扣一个月的月钱。”黛玉看着婧瑛的奶妈子和保姆,正色说道。
众人见水溶和黛玉不再玩笑,便忙敛了笑容,纷纷答应着。水溶便叫众人都退下去,又叫了水安家的进来,告诉她王妃有了身孕,以后身边伺候的人要个个儿小心些,饮食茶水还是按当初的惯例,若有一丝一毫的差错,阖府的家人全都受罚。
水安家的一听黛玉又有了身孕,忙上前道喜,然后高兴地答应着下去吩咐众人。
黛玉累了一天,这会儿身上酸痛的很,便倒在床上歇息,水溶叫了紫鹃来陪在身边,自己出去安排家事。
首先第一条便是要想办法寻到云轻庐,这家伙走了这么久,连封书信都没来,还是扬州黛玉的旧仆捎来了书信,说云大人到过扬州,住了几日便又南去了。如今不知他身在何处,到底找没找到蝴蝶谷。所欲水溶找了水啸过来,吩咐他用自己的方式寻找云轻庐,找到他之后让他快些回来。
水啸领命而去,派出静影堂负责收集消息的五十名高手,用了十几日的时间,寻找到云轻庐的踪迹,说是在九华山附近,跟一个白衫公子同行,原是要打算一边回京一边游山玩水的,因收到水溶的消息,已经加快速度往京城赶来。
水溶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那颗忐忑的心方才放下了不少,不管如何,只要有云轻庐守在黛玉身边,她的安全便多几分保证。
而落花此时却正是不自在,她不愿进京,更不愿见到水溶,所以要在扬州跟云轻庐分道扬镳。云轻庐哪里肯?这一段日子习惯了有她在身边,一时不见便烦躁不安,更不许她离开自己之后相见遥遥无期。
夜色旖旎,秦淮河上的秋夜是纸醉金迷的梦境,云轻庐和落花租了一条船,在秦淮河上品茶观景,主要是看这一条条花船琳琅满目,像是这缓缓流水中闪光的夜明珠。再听着四面的颓靡之声,实在叫人颓废不思进取。
“落儿,你真的舍得离开我?”云轻庐一边品茶一边眯着眼睛看这外边的风景,揽着落花的手臂不由得加了点力道。殊不知他们两个白衫男子如此相依相偎光明正大的在敞篷船上品茶,反倒是被四周那些卖笑卖唱的妓女给当做风景瞧了去。
四周便渐渐地有了嬉笑之声,不断有人朝这边伸手打招呼,莺声燕语的叫着:“公子,来我们船上玩玩儿吧?”
“公子,你们好自在啊。”
“两个男人果然那么有趣儿吗?”
云轻庐和落花只当没听见似的,依然依偎在一起说自己的话。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也不是那种羁绊之人,我也喜欢潇洒自由,你原本也没打算娶我,我也没打算嫁给你,你我能一起快快乐乐的过这些日子,我已经知足了。”落花无所谓的看着河面嶙峋的波光,又捻起跟前的果子,朝着附近花船上叫的声音高的妓女扔去,招惹的一阵阵浪笑声在四周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