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二人这边悄声说话,对面王沐晖和两个孩子已经达成协议,从今儿起,他们两个便跟着王沐晖混了,并且说好,凡事都听舅舅的,包括吃喝拉撒睡。
“好了,我们大人要联诗,你们小孩呢?”王沐晖挑挑眉毛,故意问道。
“舅舅,我们不是小孩儿了,我们是大孩子。自然也要跟你们一起的。”水琛认真的说完,回头看看自己的父王母妃,见他们正一副好笑的表情看着自己,便疑惑的转头,问王沐晖道:“难道琛儿说错了?”
“舅舅的话不会错,哥哥,琨儿也要一起来。”水琨早就看见父母的表情了,所以他以为,父母那表情绝不是因为哥哥要跟大家联诗的缘故,虽然他如今还不知道联诗是什么东东。
“嘿!这两个小东西,这会子就不相信咱们了。”水溶瞪起了眼睛,回头看了看黛玉。黛玉笑道:“你怨谁?这还不都是你招的?”
王沐晖便咳嗽一声,众人都安静下来,水琛和水琨二人一边一个挤在王沐晖身边,刚做好,水琨便瞧见黛玉端着茶盏吃茶,仿佛不怎么高兴地样子,于是便又溜下来,走到黛玉跟前,抱着黛玉的腿问道:“母妃,生气了?”
“嗯?没有啊,琨儿这么乖,母妃为何要生气?”黛玉把茶盏拿开,看着水琨笑道。
“琨儿也跟母妃坐一起。”水琨说着,便往上爬,因他个子小爬的有些吃力,边上的紫鹃便把他抱起来,放到黛玉身侧里面去。
水琛见了,也要过来,却被王沐晖捉住,轻笑着问道:“琛儿,母妃是男的女的?”
“女的。”
“你呢?”
“我是男的。”
“那你还过去?”王沐晖挑挑眉毛,意思是问,你不是不愿意跟女人一起的吗?
“唔……”水琛被绕进了圈儿里,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便撅着嘴坐在王沐晖身边,硬是克制住了找母亲的渴望。
“孺子可教。”王沐晖点点头,暗想这个小家伙,却是个极有主意的孩子,长大之后不会被人诱惑。
于是联诗开始。众人都推水溶开头,水溶知道自己在这里,这些人事事都不能占先,于是笑道:“那我就不跟大家客气了。”
“王爷何须客气?”王沐晖笑笑,回头看看雪雁已经备好了文房四宝,正手执紫毫,准备录写众人的诗句。
“春为一岁首,梅占百花先。瑞气腾佳节,和风蔚早春。”
水溶略一沉思便有了四句,黛玉听完笑道:“虽然平淡些,但细思量倒也应景。”雪雁便将这四句记下,众人笑看黛玉。
黛玉却想都不想,张口即来:
“早春杨柳绿,娇花山河新。青山添秀色,碧海泛春潮。”
雪雁忙埋头记下,只是下边该是水琨,水琨哪里知道这些,见众人看他,便挠着头发嘿嘿一笑:“父王母妃,舅舅和各位叔叔大爷们,琨儿不会这个。”
“不会这个无妨,你会什么,只管给我们念来,总之交白卷是不行的。”王沐晖也知道他们必是不会的,所以微笑道:“就算是你平日里背的古诗,拿出来搪塞一下也是可以的,也大可不必依着规矩来。”
“嗯……”水琨沉思片刻,便张口被了一首七言:“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他因背的有些快,其中发音并不准确,但却把‘似剪刀’三字里面的‘似’读的很重。
王沐晖便问:“你这个‘似’是怎么个意思?”
水琨并不答话,立刻伸出四个手指头给大家看。众人一愣,接着捧腹大笑起来。
“嗯,这个回头再说,琛儿,该你了。”王沐晖依然不笑,只是很认真的对着琨儿点点头,水琨被众人笑得发毛,原本要恼了,因看见舅舅冲着自己点头,目光里带着肯定,便把那颗忐忑的心放下,自顾转过脸去,但却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水琛却不在乎别人笑不笑,只见舅舅赞许的看着弟弟,自己也不甘落后起来,张口来了一首绝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好是好,只是你这下子可把你舅舅给难住了,这后面两个字,可怎么往下接呢?”水溶得意的笑着,看着王沐晖,眼睛里的意思是,你只知道为难我儿,这会子该让我儿为难一下你了吧?
“这怎么能算呢,况且琛儿背的是七言,七言原就跟五言不同,这后面两个字,头一个是虚字,如何用得?兄长还是应从我这里对起方好。”黛玉忙替王沐晖开脱,又不满的看了水溶一眼。
水溶偷笑,依然得意的看看两个儿子,小子们表现不错,没给父亲丢脸。
王沐晖也不跟水溶计较,他原是想把今日的联诗留下来,回头好教给两个孩子学习,学古人的东西对孩子来说太遥远,不如现就学身边这些,让他们感到亲切,方能引发学习的兴趣。于是接着黛玉的两个字,往后联:
“春潮含芳意,盛世荡清风。
一畦春韭绿,十里梅花红。”
黛玉暗笑,原来他却是抄了我的。只是那原是多年前元妃省亲时的旧作,想来王沐晖也不会知道,不过是巧合而已,所以并不多言。王沐晖接下去原是林彤,林彤将近六十岁,虽然这些年一直跑生意,但原本也是读过书的,于是笑道:“老奴才多年不弄这些风雅的东西了,乍然还有些生疏,只有四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