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轻笑,心知此时二人已经相距千里之遥,纵然面对着面,也再也不是当时小孩子家的模样。便也不勉强他,只跟水溶说道:“王爷,妾身站的久了,腿脚酸麻,既然表兄执意不要我们的帮助,也是他的一番志向。我们就依着他吧。只是二哥哥若有难处,万不可对我们外道了才是。”
宝玉有忙答应着,请二人回去。
水溶瞧着宝玉和黛玉二人的神色,心中豁然开朗,明白了黛玉的心中,宝玉到底是什么位置。心中的那根刺也算是永远的剔除了。真正的释怀后,方又觉得自己原来做的过分了些。便悄悄地看了水安一眼,扶着黛玉往回走至马车跟前,抱着她上了车。自己也跟着上去。
水安亦跟在主子身后,只是跟来的一个小厮,悄悄地把一卷银票子放到了宝玉教课用的书桌上,拿了一方青石镇纸压住,才悄悄地离开。
水溶黛玉众人与七月底回京,此时天气已经慢慢转凉,轻纱夏衫在一早一晚已经挡不住初秋的微风,盛夏过去,农田里已经开始显现出丰收的景象。水溶说要加紧时间,赶在中秋节前回去,总要一家子一起过个团圆的节日。王沐晖早就叫人打点了土仪特产,慢慢的装了几车。就连水琨和水琛二人也搜罗了几箱子小玩意,婧玥婧瑶也在闲暇时间于市井上买了一些当地百姓织绣的棉布花布,颜色花样都是挑那些拙朴不俗的,说回去做些小东西,另给婧琪买了些实用的家用布匹织绣等东西带回去。来的时候已经是拖家带口,回去时更是满载而归。
进京城时已经是八月初十,水安早就派了家人骑马一路头前回去给太妃报信,这里从码头上岸,王府便派了马车来接,几十口子下人把东西一箱箱搬到车上,运回府中。黛玉带着孩子们早就先回去给太妃请安了。
水琨和水琛两个围着太妃叽叽喳喳的说话,太妃也不嫌吵,只笑得合不拢嘴,看着两个宝贝孙子给自己弄来的小玩意,什么小工艺土陶,泥人,还有济南府的一些特色糕点,还有蝈蝈笼子,蛐蛐笼子,市井小孩子玩的陀螺,各色各样,千奇百怪的东西摆了满满的一炕。最后水琛从自己随身的衣服里拿出了一个泥塑的老寿星,但看雕塑手法有些稚气,上色也不谨慎,但形态表情却十分慈祥和蔼,笑呵呵的拄着龙头拐杖,边上还跟着一头梅花鹿,颜色鲜艳,小小的托在手里,很有趣。
“哟,这可是个宝贝,这叫福禄双星。”太妃上了年纪,自然喜欢这样的东西,从水琛手里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又叹道:“可惜手工粗糙了些,不然到是难得的。”
黛玉便笑道:“这已经很难得了,琛儿这孩子做了十几个,最后才做出这个来。每天都跑出去跟人家学,后来还叫人带着他去窑厂。这是他亲自看着烧出来的呢。那釉彩也是他自己上的。”
“哎呦呦!果然了不起,到底是我水家的孙子,了不起啊!”太妃一听这是水琛做的,立刻宝贝的什么似的,握在手里左看右看,始终舍不得放下。
“祖母喜欢就好,琛儿这么久不在祖母跟前,祖母一定很想琛儿,以后琛儿再出门,祖母看着这个,就不想琛儿了。”水琛认真的说道,惹得太妃又把他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水琨便等的不耐烦,把自己手里的一个椭圆形的珐琅镶嵌的东西递到太妃跟前,连声说道:“祖母祖母,你看看我的礼物好不好?”
“哟——这是什么呀,这是福禄寿喜呀,可这是什么做的呀?里面怎么还是空的?”太妃接过水琨手中的东西,沉甸甸的,但上面金丝镶嵌的珐琅精致的很,这个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笔的东西。
“这个虽然不是琨儿亲手做的,但也废了好些功夫,那雕刻师傅没弄过这样的东西,琨儿只说想法,他帮着琨儿做。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是鸵鸟蛋壳,先雕刻了,在镶嵌珐琅金丝,做出这福禄寿喜的图样来,若是论费的精神,倒也不必琛儿那个少。”黛玉在一边解释道。
“哎哟哟,瞧瞧我的好孙子,真真是好样的。”太妃又对这鸵鸟蛋雕爱不释手,又要了老花镜来,带上细细的看了几遍。
“祖母,你说这个好不好?”水琨看着太妃的脸,认真的问道。
“很好。”太妃满意的点头。
“那您说这个应该值多少银子?”水琨继续问道。
“这个是我孙子给我的礼物嘛,自然是千金不换了。”
“不是,孙儿不是那个意思。”水琨也挤进太妃的怀里,搂着太妃的脖子撒娇的问道:“祖母说个差不多的数,就当是件商品,你若是买的话,觉得多少银子合适?”
“嗯,这个嘛……怎么也要五六百两银子吧。这个很少见,这鸵鸟蛋壳也很稀奇,再加上这手艺也细致,这珐琅镶嵌得很华丽,还有这金丝,哎,你这是金丝吗?”太妃带着老花镜看了又看,最后迟疑的看着水琨。
“不是。”水琨倒也诚实,“这是铜丝。”
“铜丝?怎么金晃晃的?”
“他们不知怎么弄上去一层金粉,难得这么细致。”黛玉在一边解释道。
“嗯,这个足可以以真乱假了。你说是金丝,别人也相信的。”太妃笑笑,拍拍水琨的脑袋,“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法子?”
“孙儿不知道,是听雕刻厂那些师傅们说的。”水琨实话实说,不等太妃问,又接着说道:“这个蛋雕,从买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