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我父王蛮喜欢我的哦?”凤璿失望的看着子詹。
“总之你放心。我叫人去跟北王妃说,皇后娘娘接你进宫去玩呢。他们不会不准的,也不会叫人来绑你回去。”子詹说着,用筷子夹了一块糕点,放到凤璿面前的白瓷碟子里,“快吃吧,这是现烤出来的点心,热着呢,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凤璿终于放了心,伸手捏起点心,便往嘴里放。
“用筷子!”子詹拿过筷子塞到凤璿的手中,“多大的姑娘了还下手捏东西吃?”
“唔……子詹哥哥,有时我觉得你很好。可有时我又觉得你比我母妃还烦。”凤璿一边吃,一边反抗。来太子府就是为了自由自在,要被约束,才不稀罕来呢。
“是吗?可子詹哥哥就算是被你烦,也不能事事都依着你呀。”子詹无奈的笑笑,这丫头已经被纵容的够可以了,再纵容下去,还不知会怎样呢。
“那,子詹哥哥,琳儿要怎么样,你才能事事都依着我呢?”凤璿大眼睛里满是认真。
“呃?”子詹被问住,沉思片刻方道:“琳儿要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对子詹哥哥最好。子詹哥哥就事事依着琳儿。”
“那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我一定要成为世上最好的女孩,也把对子詹哥哥好的人都比下去,到时候,子詹哥哥可别说话不算数!”
“不会。子詹哥哥一向说话算数。”
“拉钩!”
“拉钩!”
一只油乎乎的小手伸出来,小拇指弯弯的翘着。
一只修长洁净的手掌伸出来,小拇指亦修长漂亮。
两根手指勾在一起,屋子里响起一阵快乐的笑声。
饭后凤璿要午睡,子詹只好由她爬到自己的床上去睡。而他自己则叫人把未处置的公务拿来,在卧室里静静地批阅。屋子里淡淡的沉水香隐隐约约,凤璿因闹了一上午,疲惫不堪而沉睡起来。
子詹忙了一会儿,把手上的琐事都处理完毕,摇摇脖子,站起身来,活动活动手脚。再看看床上熟睡的女孩,不由得微微笑笑。转身出了房门。
二月的天气正是春寒料峭时。太子府里只有梅花和迎春花开了,鹅黄嫣红,倒也娇艳无比,映着午后温暖的阳光,让人从心里懒懒的。
子詹在院子里打了会儿拳,身上出了点薄汗,便觉得浑身腻腻的,吩咐人准备洗澡水立刻要洗澡。
太子府里伺候的男女下人共有一百多人,其中宫里分派下来的女史二十多人,皆是皇后精心挑选的。其中有一个女史我们都十分的熟悉,就是当初一心喜欢水溶却把水溶误认为是王沐晖的丁姑娘。如今丁悠然在太子府当差三年多,凭着自己的才华姿色,和自己这几年的摸爬滚打,努力长进,可以算得上是太子近身服侍的女史之一。
子詹沐浴,向来是有人服侍的,规矩使然,子詹从小也没怎么在乎。丁悠然和另外一个宫女一起服侍子詹褪去衣衫,拿了大毛巾给他围好,送他进入浴室后,方转身回来收拾刚换下的衣物。
小宫女年纪尚小,只有十二三岁,因平日子詹洁身自好,从来不近女色,所以太子府的女孩子们个个都中规中矩的,只知道守本分做差事。然像丁悠然这样的大姑娘,因进宫的日子久了,又早知人事,便免不了从心里多为自己打算打算。当初入宫,虽然是一万个不乐意,但如今被分到太子宫中,却又是意外的惊喜。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成了太子的女人,便等于一步登天?
丁悠然一边收拾着衣服,一边默默地沉思。边上的小宫女便不解的问道:“丁姐姐,你今儿怎么了?可是身上不舒服?”
“没什么,我挺好的。就是懒得动弹。你把这些衣服拿出去交给洗衣房,我去给太子殿下拿干净的衣服来。”丁悠然已然十八岁,再不是当初唧唧喳喳的年纪。美丽的脸上少了几分纯真,多了几分沉静内敛和后宫打磨出来的精明。
小宫女答应着,抱着衣服出去。丁悠然长叹一声,转头看看那边浴室门口的纱帐。
纱帐轻轻地晃动,里面有哗哗的水声传来,带着淡淡的香皂的清香,空气中立刻便有了暧昧的气息。
丁悠然沉思良久,又左顾右盼,四周静悄悄的,并没有一个人。于是她便大着胆子,抬脚轻轻地往浴室里走去。
超大的浴桶中,子詹靠在温热的水里,闭着眼睛任凭头顶的热水缓缓地冲洗自己的肌肤,露在水外的肩膀和胸膛泛着魅惑的微红,长发披散在水中,随着水波飘浮开来,丝丝缕缕,缠缠绵绵。
丁悠然便觉得喉间有几分干涩,仿佛沙漠中的行人经过了烈日酷暑,终于见到了一汪清泉;又像是已经抓住了自己锦绣的前程,看见太子府的下人们个个都跪在自己脚下,恭敬地磕头,叫自己一声:太子妃。
子詹正在思索着皇上派人送来的奏折中,有关桐乡盐政的问题,奏折是密奏,说桐乡县盐政混乱,官商勾结,私盐贩子横行霸道,已经危害一方百姓。皇上要子詹拿出方略来,说要从桐乡开始,严格整顿江南的盐政。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子詹依然陷在沉思之中。
丁悠然立在咫尺之间,见太子没有呵斥,也没有反对。仿佛默许一般,脸上带着隐隐的笑意。于是大着胆子,她轻轻地拉开了自己的衣带。
凤璿寻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丁悠然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纱衣,一步步走近子詹的身边,地上一件件衣衫零落在水洼中,娇艳的颜色越发的娇艳。空气中尽是暧昧的气息,仿佛只要再加一丝温度,便可燃气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