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生到6岁11月又20天,小美都没有受过什么处罚,因为我和她妈妈都相信,用启迪和鼓励的方式,能让她身体中正面的力量得到扶植,有利于她的成长。我们不希望她像一棵被压力困扰的树,扭曲而不自在地成长。
事实上,小美也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一路健康自在而宽松地成长着,她的心境是健康而光明的。美术老师曾布置她画一个噩梦,她甚至不知道噩梦是什么,便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只有在不压抑的轻松状态下成长的孩子,才能达到这种状态。
心境的开阔,是以轻松为前提。但轻松并不代表放纵,一些基本的行为规范,还是必须要强调的,这不,在她即将满七岁的前十天,她终于碰到了爸爸妈妈的底线。
那是一个星期天,我出门办事,临走前嘱咐她把老师布置的卷子做完,然后收拾好自己的写字台,把上面的文具和书规整好,这两件事其实都不难。小美很高兴地答应了,但我不知道,她喜洋洋的表情背后却另有意味——爸爸要出门了,自由了!
当我离开以后,她凭兴趣做了几道题,便开始谋划着跑出去玩,把刚才答应的事全抛在脑后。
她跑到楼下和小朋友们一起玩,玩得不过瘾,又跑到小朋友家玩,而且在别人家开始吃饭都还没走,小朋友的家长邀请她吃饭,她也不拒绝,而是让小朋友的妈妈给家里打电话,她小脑瓜里的主意是这样的:阿姨打电话,爸爸妈妈就不会拒绝,她就可以继续在外面玩了。
以上一系列事情,一反小美日常乖巧听话的形象。特别是在别人家玩到吃饭时间都不走,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作为一个热爱家庭氛围的人,我很在乎家人在饭桌前的感受,我相信面对不速之客的小朋友的家长,也会有些不快,至少是不适应。而让人有勉为其难之感的人,通常是不太受欢迎的,而我,不希望她成为这样的人。
这天,我第一次产生了要处罚小美的想法,回家时,我让她先站到一边,反思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她反思了半天,或多或少回忆了一些爸爸妈妈的叮嘱,她对自己终于当了“不听话的宝宝”而有些难为情,我说:爸爸要处罚你,一个星期内晚上不许出去玩!
小美觉得处罚太重,想讲价,说能不能处罚睡一小时午觉或吃两个鸡蛋。这话把板着脸的我惹得忍不住笑了。挂着眼泪的她,也止不住笑了起来。
尽管笑了,但处罚还是要执行的。一连三天晚上,小美都没下楼,第四天,有小朋友来叫她,隔着门,小美对小朋友喊:我今天还不能出去,还在受处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