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边慢慢地行走,一边相互打气。才走没几步,天刮起了微风,几个人立脚不住掉下了钢板。剩下的人被吓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甚至被吓的掉下了天桥。很快,就剩下伊藤开司、佐原诚和石田光司三个人了。石田光司也被吓坏了他哭着说:“开司,我的膝盖颤抖,一步也走不下去了。”伊藤开司一边集中注意力向前挪动,一边给石田光司打气。他们正在说着,天空打起了炸雷,下起了瓢泼大雨,把他们身上和钢板上都淋湿了。一阵狂风吹过,他们三个在钢板上来回的晃动着。石田光司战战兢兢地说:“开司,我走不动了。我想拜托你件事情。”说着他把自己的现金券拿出来递给伊藤开司说:“我有个女儿在新富车站的弹子房里上班,她的名字叫石田广美。都是我太失败了,现在她还过着负债的日子,请你把钱交给她。”说着,把现金券硬塞进了伊藤开司的手里。
伊藤开司只好接过来,然后慢慢朝酒店挪去。刚走几步,他回头再看的时候,发现石田光司已经不在了。原来他知道自己过不去,又担心自己掉下去的样子会给伊藤开司造成影响,就一声不吭地跳了下去。
伊藤开司想起他和自己的船上、地下同甘共苦的日子忍不住放声痛哭。
佐原诚催促他说:“快点走吧!我们快到了。”两个人经历的千辛万苦,终于跳到了对面酒店的门口。
两个人趴在门口忍不住狂呼:“我们胜利了,我们做到了。”佐原诚站起来伸手去开门说:“这扇门的后面,就是我们的未来。”伊藤开司趴在门前,忽然感到不对劲。佐原诚用力一推,门开了。从屋子里吹出一股强大的气流,佐原诚的身子摇晃了几下,掉下楼去。原来,由于楼层太高,屋子外空气少,屋子内空气多,当门打开的时候,屋子里的空气流向屋子外面,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把佐原诚吹了下去。
伊藤开司爬进酒店里,利根川正在等他。见伊藤开司进来,他鼓掌说道:“好,你的表演很精彩。你是第一个活着走过这座桥的人。”
这时候,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走进来说:“很不错,利根川,你安排了一场精彩的游戏。”
利根川看到老头儿,急忙站起来毕恭毕敬的迎接他。伊藤开司像疯了一样,拿出两张现金券说:“快给我兑现金。别再找任何借口了,还我的两千万。”
利根川却阴险地说道:“不,从你的一千万日元里扣下你欠下的钱,你还剩75万日元。”伊藤开司愤怒地说:“75万?你个人渣。”利根川又说:“还有,我们只兑你一张的,死人的现金券我们是不兑的。”
伊藤开司恼怒地扑向利根川骂道:“你个浑蛋?我怎么面对死去的石田光司?”他还没有碰到利根川,几个保安把他重新按倒在地上。这时候,一只手搭在伊藤开司的肩膀上说:“开司,够了,至少你可以离开这里,你重新获得了自由。”
伊藤开司一看,居然是推荐自己上船赌博的远藤凛子。他本来以为远藤凛子是好心才介绍他上船的,现在看来她和利根川是一伙的。他哭着说道:“原来你和他们是一伙的,这钱不是给我的,是给石田光司的女儿的。我答应过帮他送给他女儿钱的。”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头儿忽然开口说:“好,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能赢的话,你可以得到两千万。”
老头儿说的是要伊藤开司和利根川玩E牌。E牌分两幅,分别有五张。皇帝方有一个皇帝和四个市民,奴隶方有一个奴隶和四个市民。由奴隶方先放牌,然后双方翻开牌。如果双方都是市民,就是平手,皇帝杀死市民,市民杀死奴隶,奴隶打败皇帝。 如果奴隶赢的话,赔率是十赔一。利根川的要求是玩三轮。伊藤开司觉得要是三次都能赢的话,就能得到两千万日元,于是同意了。第一轮他把剩下的75万全部压了上去,但被利根川轻易打败了。
第二次老头儿借给伊藤开司39万,又轻易被利根川赢去了。利根川得意地说:“伊藤开司,你完败了,还是老老实实回你的地下吧,那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几个保安过来拖着伊藤开司要把他押回地下,在离开的时候,伊藤开司无意间看到了利根川的手表。他想起来,他刚进酒店的时候,利根川戴的不是这块表,难道他的表里有诈?
远藤凛子带着保安把伊藤开司押回去,在等电梯的时候,伊藤开司想到,在玩赌博的时候,利根川一直都不看他的表情,而是一直低头看手表。他摸着自己胳膊上的烙印,里面有利根川所在公司注入的微型晶片用来监视他们的行动的。他明白了,利根川利用手表来监视他,他所出的每一张牌,利根川都能看到。伊藤开司觉得他被人耍了,他暴跳如雷地大哭大叫:“******,这帮骗人的混账,他们让我用自己的余生打赌,然后欺骗我。”
伊藤开司对远藤凛子说:“女士,你能借我点钱吗?我已经看透他们的诡计了,我一定能赢。”远藤凛子却说:“我凭什么相信你?要是你输了,我也得和你一样下地下干活。”
伊藤开司说:“万一输了,我就在每月发薪水的时候买瓶冰镇的啤酒给你。”远藤凛子不知道在地下,啤酒就是奢侈品。她笑了笑,还没有等她说话,伊藤开司又说:“我找出他作弊了办法了,而且我保证这次一定能赢,我在船上的时候就是用这个办法赢的。”说完,把他在船上怎么赢船井的事情给远藤凛子讲了一遍。远藤凛子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就说:“好吧,我借给你,你需要多少?”
伊藤开司喜出望外,说:“五千万,赢了就是五亿日元,我们均分。”远藤凛子开好支票递给了伊藤开司。伊藤开司急忙跑回去对利根川说:“我又有钱了,我要给你赌最后一局。”
他把从远藤凛子借来的支票给利根川看,利根川非常恼怒地对远藤凛子说:“他要是输了,你下半辈子也完了。”远藤凛子无所谓地耸耸肩。
伊藤开司一边大骂自己笨蛋,一边把头往镜子上撞,直撞的头破血流。然后他回到座位上,他面前的五张牌拿到椅子上三张,只剩一张市民和一张奴隶,伊藤开司头上血滴在面前的两张牌上,他急忙拿毛巾用力的擦拭它们。直到血迹看不清楚了,才把这两张牌翻过去。趁利根川和老头儿说话的时候,他悄悄从底下拿出牌在奴隶牌上晃了一下,然后收回椅子上。但他的举动还是被利根川看到了。
利根川看了看手腕的表,因为伊藤开司身上还在流血,已经不起作用了。他想了好长时间,拿出了一张市民,翻开牌一看,伊藤开司的也是市民。利根川暗自后悔,应该第一次就拿出皇帝来给他个出其不意。
伊藤开司很快又拿出第二张牌放在了桌子上。利根川头上开始冒汗了,伊藤开司是个穷光蛋,什么都不用怕,他就不一样了,他可是有人生的人,万一输了,这辈子就没有任何希望了。猛然间,他看到伊藤开司放出的牌上有着淡淡的血迹。
利根川想起之前伊藤开司头上血滴在E牌上,一张是奴隶,一张是市民。也就是说,这张牌有一半的可能是奴隶,他马上出了市民,因为如果伊藤开司的是奴隶的话,他就赢了,就算是市民,也只是平手,这一次他不会输。翻开牌之后,利根川失望了,伊藤开司出的仍然是市民。
利根川很失望,但如果下一张有带血迹的,就绝对是奴隶了,只要用市民打败他,就能胜利了。伊藤开司把第三张牌放在桌子上。利根川没有看到有血迹,那就是市民了。利根川心里一阵狂喜,用皇帝把这个市民打败,就胜利了。他那皇帝牌拿了出来,刚要放上去,忽然想到:“是不是他擦干净了,万一要是奴隶的话,我不是输定了?”为了安全起见,他又拿出了市民,双方翻开牌,伊藤开司的仍然是市民。现在他们手里分别就剩两张牌了,伊藤开司手里一个市民和一个奴隶,利根川手里则是一个皇帝和一个市民。不仅他们两个,就连老头儿和远藤凛子都捏了一把汗。
伊藤开司犹豫了好长时间,才把第四张牌放了下去。利根川一眼看出,那张牌上有着血迹。他兴奋地几乎要叫出来,这张牌就是奴隶,他把市民牌拿出来往桌子上放,就在快要挨到桌子的时候,他猛地省悟,会不会是伊藤开司故意留下血迹,给他设下的圈套?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没错,在开始之前伊藤开司故意让血滴在E牌上的,然后他的手曾经拿着椅子上的牌在奴隶牌上晃了一下,说不定,那时候他就已经把牌换掉了。而且在船上的时候,他就使过这一招。也就是说,这张牌是市民。利根川把市民牌收了回去,重新拿出皇帝摔在桌子上,他大声说道:“你这个浑蛋,想用毒计害死我,可惜,你还差一点。”
远藤凛子看到利根川亮出了皇帝牌,吓得花容失色。伊藤开司却哈哈笑了起来:“谢谢你利根川。”他猛地把E牌翻过来,那张居然是奴隶。不但利根川和远藤凛子,连老头儿和他手下的保安都傻了。
利根川难以置信地看着桌子上的牌,面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动着:“这,这怎么可能,难道你没有换牌?”
伊藤开司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没有,我只是装作换牌的样子而已。”
利根川被气的浑身颤抖,他语无伦次地喊道:“怎么可能?你居然没有换牌。你为什么不换牌?你这浑蛋。”
伊藤开司哈哈笑了起来:“因为你是聪明人,不可能不会注意到牌上的血迹。发现之后,你就觉得这是我的阴谋,然后你会想起我在船上是怎么换牌的,并以为我还会那样做。但是我并没有那样做,我赢了,******,我赢了五亿日元。”
利根川恼羞成怒,抓起伊藤开司大骂:“这这浑蛋,王八蛋。”两名保安跑过来,把他拉到老头儿面前。
老头儿恼怒地站起来对着利根川骂道:“你这笨蛋,害的我输了五亿,让我丢尽了脸,现在我罚你去地下工作一辈子。”
利根川狠狠瞪了伊藤开司一眼,然后失魂落魄地被保安架出了房间。
伊藤开司和远藤凛子拿着五亿日元来到酒店里庆祝,伊藤开司高兴的合不上嘴,他提着两袋子钱给远藤凛子说:“这是你的两亿五千万。”然后又递过五千万说:“这是借你的钱,现在还你。”远藤凛子笑着说:“好,我收下了,我们再喝一杯庆祝下吧!”
伊藤开司高兴得乱叫:“好,好。”他接过远藤凛子递过的啤酒,刚喝两口就倒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钱和远藤凛子都不见了。他从衣服口袋里找出一封信来。信上写道:“开司,恭喜你能回家了。然后我有两件事要说,首先这五千万是贷款,被你贷了68分钟,因此我拿走197774090做为利息;第二件是我的汽车的赔偿费,维修费是147万日元。所以我留给你435910日元。相信你还会有赢的机会。”落款是远藤凛子。信封里还有伊藤开司借钱时候的借据和留下的日元。
伊藤开司顿时呼天抢地大哭起来:“我的钱啊,我的两亿日元啊。”他跑到大街上像个疯子一样,哭喊着:“妈的,我的两亿日元啊!两亿啊!”
伊藤开司来到新富车站找到了石田光司的女儿,把剩下的43万日元给了她,说这是他父亲临死前留给她的。石田广美毫不怀疑的相信了。
从弹子房出来以后,伊藤开司又身无分文地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不知道该去哪里,他也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更刺激的事情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