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北冥随后就到。”
兄弟五人研究到三更时分,四人才各就各位。
第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古格的京城洋溢着喜庆,四城门的都高挂大红绫子系着大花。西王府门前更是车水马笼。
苍熊早早被请到了东宫,水溶亲自陪着一行人先往贾府迎接和月郡主。
探春大妆后给贾母等人磕了头,绝决地上了迎亲马车,她抛却家乡舍却骨肉,要用自己的生命创造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苍将军请。”水溶可没打算让苍熊去西王府捣乱,成亲是天大的喜事,绝不能让西白和月婉的记忆留下丝毫的遗憾。
苍熊无法,一直将探春和燕漠送到北城门外二十里开外,这才随水溶、北冥回城。他们返回西王府,婚礼仪式已经结束。
苍熊也没理由求见刚刚结亲的新娘子,加之朝臣也拉着苍熊饮酒。
西白心愿得偿,风风光光地迎娶了月婉公主,成为后来一统西北大漠的金月驸马爷。
贾府较之西王府可落魄多了,嫁女儿和娶媳妇是两种皆然不同的心境吧!
送走探春,贾母带领贾府子侄跪在荣禧堂侯旨。她昨天就已知道王夫人落在北冥手里,那今天贾府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
贾赦睡了一夜,此时已渐渐清醒。他瞪着小眼睛,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在刑部发生的事。老太太让全家老小跪在荣禧堂侯旨,贾赦十分不满,再瞟一眼站在贾母身后的苍妍,心里更是老大的不自在。
“老太太,我身子软得紧,就让苍妍侍候 我回去歇着吧!”
“大哥,你省点事吧!”贾政怒斥贾赦,若不是火上房了老太太能这阵势吗?
“老二,跟谁说话呢?”贾赦瞪着贾政,让你住了荣禧堂已是老太太偏心,还想当着合府子侄要我的强。你再会哄老太太,这爵位也是长子世袭。三丫头为国和亲去了,皇上自然会把爵位还还回来。
贾琏站贾赦身后腰板拔得笔直,他盼望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了。
“闭嘴,都闭嘴。”贾母握着拐棍使劲敲打着地面。
贾赦还想说什么,这时林之孝提着袍子跑了进来。
“老太太,来了,宫里来人了。”林之孝气喘吁吁地抹着额头上的汗。
贾赦朝贾政哼了一声,“老二,这没你什么事。”贾赦拍拍膝盖就想站起来。
“跪下。”贾母厉声喝道。
贾赦吓了一跳,腿一软重新跪好。
“该来的总会来。”贾母满是汗水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她咬了咬嘴唇,挑了挑眉毛,硬着头皮侯旨。她心里尚有一丝希望,但愿得圣上看在她主动清除了元春的份上,对贾家能网开一面,给贾府留下几条后代香烟!
北冥和秦启在前,他们身后跟着宫里的大内侍卫。
“圣旨下。”秦启高举圣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贾母带头磕头。
“查荣国公之后贾赦背负人命若干,抓捕交付刑部议罪。查贾政之妻王氏威逼贾琏之妻王氏敛财害命,逼死张金哥,虽已被休出贾门,也是贾政治家不严,削去贾政一切官职,永不复用。王氏已被收监牢,他日议罪。贾门史氏年事已高,朝廷收回诰命的封赏。贾兰之母李氏,可带走私有积蓄,携其子出府另过。着和月郡主胞弟贾环军前效力,立下军功另行封赏。荣国府充公,钦此!”
“谢万岁隆恩。”贾母释怀,不说别的就说王夫人YIN乱宫庭之事,便可连累全家抄斩了,能有这样的结局,已是法外开恩。
“带走!”秦启命侍卫锁了贾赦。
“不能抓我,不能抓我。我没杀人,那石呆子是他杀的。”贾赦无赖地指着贾琏。“琏儿你个天打雷霹的,别人还替老子死呢!事到如今,你怎么了连个屁都不放。朝廷有规矩,年迈父亲犯法,其子可替。你们抓他,你们抓他。”
“朝廷有此制度不假,只可惜你没福有这样的儿子。”北冥冷笑着开口。
“啊?”贾府中人都抬起头盯着北冥,北世子此话何意啊!
北冥扫了众人一眼,拍拍贾琏的肩膀,“太子口谕,师兄跪听吧!”
“师兄?”贾母、贾政等同时惊呼,琏儿这演得是哪一出啊!
北冥背着手朗声道,“现已查明,贾琏并非贾赦所生。苍天有眼,贾琏得已与生父团圆。责令贾家祠堂除去贾琏之名,贾琏认祖归宗改为付姓,太子赐名付焕。”
“谢太子赐名,谢北世子传旨。”付焕跪地谢恩。
“师兄请起,三哥那边正等着您呢!带上师嫂随我去吧?”北冥笑道,西白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将他师兄一家接到西王府小聚几日。
“是!凤儿走吧!”贾琏牵了凤姐的手,夫妻二人上了北彦亲自驾着的马车。
“还不带他走?”北冥朝侍卫们挥手,众人一拥上拉了贾赦下去。
贾母和贾政对视一眼,这,这怎么回事啊?
“公审贾赦你们可去听听,今日这府里就要清空,你们还是下去收拾各自东西吧!”
说是让收拾东西,不过是带几件随身物品。只李纨带了自己财产,领着贾兰先出了府。她命人租了马车,拉上贾政、贾母和赵姨娘。
北冥法外开恩,命琥珀继续侍候贾母。余者丫头,小厮都登记在册,等待官卖。
往日赫赫扬扬的荣国府,此番只一个马车便挤下了。李纨也算是个有能为的,用手里的钱治了几亩薄田,她和赵姨娘带着仅有的三个丫头做些针线变卖了,一家人勉强度日。 粗茶淡饭,挤在一个小院落里,贾母还真体会到以往所没体会过的天伦之乐。
贾赦倒了,没了靠山的孙绍祖无头苍蝇似的的乱撞。这一日却撞到了枪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