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公安局宣武区分局局长办公室。
“马局,有您的电话,是您表弟打来的。”小孙通报道。
“哦,接进来吧!”马局点头道。
“喂,表弟啊,最近在那边过得怎么样啊?”马局一接起电话就开始热乎起来了,“表弟妹和表妹还好吗?……什么?她们出车祸受伤了?现在急需要资金?那你没事吧?谁帮你看着店呢?……哦这样啊,那行,我跟你嫂子商量一下啊,尽早给你回复!”马局心情沉重地挂掉电话。
“小孙,去六组把老郑给我叫来!”马局吩咐道。
思明岛市。
杨震挂掉电话,现在马局已经知道情况了,接下来就看那边怎么配合了。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江少威,一定要在出货之前找到他并劝服他要由杨震亲自出货,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马局,你找我?”老郑急匆匆地跑到马局办公室。
“你跑那么急干嘛,瞧你这满头大汗的,来,先擦擦。”马局递了张纸巾过去。
“不急不行啊,这两天组里几乎人手一案,这不,刚刚又接到一个抛尸案,马上又得奔现场。”老郑气喘吁吁地说,“再说,丁箭和田蕊后天开始就要休婚假了,杨震季洁又不在,六组肯定得忙翻天。”
“这俩小鬼破案功夫没怎么见长,感情发展得倒挺快,这才几天哪,就要结婚了。”马局感慨道,“不过这个婚假现在怕是休不成了,局里有任务要他们完成。”
“又有任务?马局,有任务别老找我们六组啊,五组七组的同志都瞅着呢!再说了,您把丁箭田蕊派出去,那咱六组可就真没人了!那些案子怎么办?您该不会是故意想整垮咱六组吧?”老郑叫道。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马局瞪眼看着老郑,“这是命令,必须服从!至于案子,你们可以移交给五组七组嘛,这有什么问题?”
“可是这……”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赶快回去,把丁箭田蕊叫来,越快越好!”马局不由分说地把老郑推出了门。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如需……”杨震不知道已经拨了多少个电话给江少威了,可每次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音。
“江成!**的给我滚出来!”杨震急得在大街上大喊大叫。忽然,杨震听到一阵脚步声在自己身后停了下来。杨震回头一看,正是江少威。晚上十点,手术室的信号灯亮着,杨震没回来,大曾在手术室门口守候着。
晚上十二点,信号灯还没有熄灭,杨震也没出现,大曾依然守候。
凌晨三点,手术室的信号灯终于熄灭,杨震却还是没有到,大曾陪着医生把季洁送入重症病房,随后打杨震手机,没人接。
江少威住处。
“杨震,你快回去吧,要不然曾哥该着急了。”江少威道。
“江少威,我再告诉你一次,你、不、能、出、货!”杨震咬牙切齿地说道。
“杨震,如果我明天回不来了,你就帮我把这个交给阿然。”江少威对杨震的话充耳不闻,反倒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
“收回去!”杨震冷冷地说道,“我不会做你的邮差。”
“杨震!”江少威急了,“你必须帮我!”
“江少威!”杨震火了,“你如果真的要用你的生命去换得我们三个的安全的话,我敢保证,我们永远都不会接受你的这番‘好意’!”
“杨震你别逼我好不好!”江少威也激动了起来,“你以为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你们吗?我更是为了我自己!你以为我千里迢迢从香港来到思明岛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调查宝隆防止这五千万假币在市场流通吗?错!大错特错了你!我要证明我自己的清白,证明我自己不是个贪污腐败的警察,证明我没有和外国犯罪分子勾结制贩假币,证明我不是整个假币事件的制造者与参与者!”
杨震愣住了。
江少威终于向杨震坦承了一切,原来,江少威在五年前曾被香港警署警务司司长程子坤以贪污受贿并嫌疑参与制贩假币的罪名予以停职审查,他来思明岛就是想办法来证明自己清白的。
“杨震,五年之期就快到了,明天是我最后的机会。你放心,我会见机行事,尽量保护自己。如果事情有变,我会想尽办法与你取得联系,相信我!”江少威最后就像在请求。
杨震沉默了,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战友面临着如此艰难而又复杂的局面,他从心眼里佩服起江少威来。“杨震,这个,就交给你了。”江少威再次把信封交到杨震手里。
“我说过,我不会接受。”杨震看着江少威那疑惑的眼神,笑着说,“相信我,阿然更希望你自己亲手交给她。”
江少威无奈,只好把信重新揣回了口袋里。
“阿威,我知道,明天的出货,你是非参加不可了。”杨震说道,“明天在中岛码头,会有我们自己的人作接应。可如果接应失败,阿威,你就必须孤军奋战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明天接应你的人应该是一男一女,男的叫丁箭,女的叫田蕊。他们会先例行公事把你带去审讯室审问一番,你要寻找机会与他们单独相处,然后把这块手表拿出来给他们看。”杨震把自己的手表摘了下来放到江少威手里,“他们看见手表就会明白的。”
“好。”江少威把表收下。
“那我走了。”杨震站起身,看看窗外,天已蒙蒙亮。
“我送你出去。”江少威也站了起来,陪着杨震走出了门。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杨震郑重地说道。
“你们也是。”江少威对杨震笑笑,毅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