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组到机场,一切平静。当然,这种平静只是相对于程子坤等人来说的。对于小夫妻俩人,他们背后所要承受的一道道怨恨的目光已经完全能让他们俩人冰冻。唉,还是找个机会再向孙永道歉吧。田蕊已经没有勇气再往被揍成猪头的孙永身上看一眼,只好眯着眼睛假寐。于是,众人一路无话。
晚上六点,飞机准时开往中岛。
“丁箭,我老觉得有几双眼睛在盯着咱们。”田蕊在丁箭耳旁轻轻说道。
“别回头,是程子坤的人。”丁箭小声说道,“现在咱们已经被他们监控起来了,所以咱们的一言一行都得小心。”
“监控?平时只有咱们监控别人的份,现在倒好,咱们自己倒成为被监控对象了。”田蕊一脸郁闷,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那一会儿到了宾馆怎么办?姓程的肯定会安排人与咱们同住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丁箭却笑得暧昧,“你别忘了,咱们可是新婚夫妇。”
丁箭的一句话说得田蕊满脸通红。医院。
杨震把门偷偷打开一条缝,门外那两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仍在对面的长椅上“聊天”。杨震只好再次关上了门。
“杨震,你在看什么呢?”阿然奇怪地问。整个下午杨震都是坐立不安的,每隔二十分钟都会站起来在门口瞅上一瞅,可每次都是悻悻而归。
“嘘!”杨震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指了指门外,又摆了摆手。
阿然笑了,问:“有人在监视我们?”这次阿然用的是俄语。
杨震大喜。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用俄语不是比打哑语要好得多?钟离良的人再聪明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吧。杨震开始真正佩服起阿然的机智来。
“门外有两个男的,坐在长椅上一直没走,估计是钟离良的人。”杨震说道。阿然点头,表示了解。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门外偷听的人开始犯起了糊涂。
“鬼才知道!”
“杨震,江少威去哪了?”阿然问。
“他在家休息。”杨震不敢直视阿然的眼睛。
“杨震,告诉我实话!”阿然明摆着不相信杨震的谎言。
“你别问了阿然,他会回来的!”杨震抬头看到的是阿然受伤的眼神。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杨震说了实话。在给六组打电话之前,杨震去找过江少威,但那时江少威已经人去楼空。杨震曾无数次拨打过江少威的电话,可每次都是以关机回应。唯一可以让杨震确定的是,江少威绝对不会临阵脱逃,因为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太久了。
病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阿然也不再逼问杨震,只是默默地靠在床头静静地流着泪。中岛宾馆。
“总经理,客人已经到了。”一位穿着红色套装的女服务员见大队伍已经浩浩荡荡地开进宾馆,连忙向总经理汇报。
“按程警官的指示做。”总经理回话。
“是。”服务员挂了电话,随即走到众人面前,与程子坤交换了眼神之后对众人说道:“欢迎入住中岛宾馆。本宾馆今天还剩余三套三人房,刚好够九位入住。”
“三套三人房?”虽然说早在预料之中,可田蕊听到服务员的话还是有些吃惊。她说“刚好”,不就意味着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田蕊有些绝望地看着丁箭。
“那个,我们是夫妻,刚结婚的……”丁箭不好意思地挠头说道。
“小夫妻忍个一晚半宿的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服务员的话差点没让丁箭田蕊羞死,其他人则笑嘻嘻的看他们的笑话。
“您还真会说话!”正当二人尴尬的时候,一个近30岁的男人走出来为丁箭田蕊解了围。服务员被男人说得满脸羞愧。
“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要让他与陌生男子共居一室她怎么好意思?亏你想得出来!”男人继续教训着服务员。
“我……”服务员被驳得无话可说。
“这样吧,把我的房间腾出来让这夫妻俩住着,房钱不变。就这样了。”男人根本就不给服务员任何辩驳的机会,直接下了死命令,“你们两个,跟我来。”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把丁箭和田蕊带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程子坤气急败坏地问。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包括服务员。因为这个男人她也是上午才第一次见到,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那个男人很有钱,因为他一开口就订了顶楼的总统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