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想打架么?那我奉陪,不过要到床上才好哦……”大统领再一次戏弄。
“大统领果然是言行一致的典范。所有的下三滥手段都用上了,想挑拨?知道有一种力量叫凝聚力么?这是人类才有的,真抱歉,忘记你不是人了。”黛鸢也开始攻击他,太过分了,好言相对,竟然不识抬举。
“嘴仗毫无意义。奉劝你还是考虑一下吧。”大统领停了停。
“给兽族生个王子,也许是好事,以后你就兽族之母,也有统治权,而且你的情人们也可以留在这里,待你产子之后,照样可以和他们快活,我绝不阻拦。”他接着说。
“你不要痴心妄想了!”黛鸢态度愈加的坚决,本来还想回旋一下,刚才他的一番话,实在超出了自己的容忍范围。
看来撕破脸,是早晚的事了。就在这两天之内就有结果。
“不想强留,就立刻放我们走!”黛鸢有些愤怒了,这场战争不妙啊,她隐隐感觉到,自己已经处于劣势了,仿佛成了强弩之末。
“呵呵,请便请便。”大统领说完,只听“啪”的一声,门锁开了……难道这门是声控的?如此神奇?或者他是个机械天才?
黛鸢已经没有心思这些了。
几个人旋即出门。
“记得,还有两天哦,两天,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就在这榻上恭候你。”
大统领的声音最后环绕在耳际,刺痛着每个人的心。
那是最毒的最可恶的最该死的声音……
黛鸢觉得自己连诅咒的力气都没了。
夜探府邸,彻底以失败告终了。
几个人无精打采的回到三楼客房,刀刀已经奇痒无比,看上去脸色很不好。
听到推门声,刀刀忍着巨痒,尽量展现出自然的微笑,迎接大家,尤其是黛鸢。
他的微笑才是她的安慰,作为男人,此刻却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披肝沥胆!情何以堪!
可他那微笑,却让黛鸢心疼!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他!没有照顾好他!
当黛鸢还是庄浅浅的时候,她就喜欢那种个子高高,腰细细,脸小小的男生,如果自己有那样一个男友,那自己一定要保护好他,不让他收到伤害。
她才不管什么男女颠倒!喜欢就好。
这个世界让她的前一个愿望实现了,可是自己却没有保护好刀刀和如花。两个人都为自己受尽了苦难。
黛鸢好想哭。
她想一个人哭,瞥过脸,朝着窗,朝着天幕,无声无息的眼泪一串一串流过脸颊。
月华想去安慰几句,却被落塔拉住,此刻,公主需要发泄,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会脆弱,会感伤,会感性,会流泪,她需要安静和独处……
几个人退出房间,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里。
这间房只有床上躺在床上奇痒难忍的刀刀,他感觉天下的蚂蚁全部跑到自己的身上,在啃噬自己的皮肤,慢慢侵入骨骼,然后啃噬五脏六腑……
黛鸢对着天幕……流泪,流泪,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泪水干了……
她依然站在窗前发呆……迟迟的看着天幕。
带走刀刀,是不是反而害了他呢。如果没有自己,他还在梦国,做受子民敬仰的国王,虽然也有小小的忧愁,却无性命之忧啊。
可是命运却把自己无情的和他拴在了一起……
黛鸢算过命,那是走在大街上,无聊看到算命的瞎子,随便算了一下。
瞎子说,她命硬,克夫,每个和她在一起的男人都会经历磨难……
黛鸢当时只当玩笑……身为公主,又会有多大的磨难呢,还不是吃现成的,穿现成的……
现在,一路以来,她终于明白了磨难的含义。
那是心痛,是生离死别。
楼下那满园玫瑰,飘来的香味也都是令人伤感的……
刀刀闭着眼睛,忍着难受,头侧向一边,假装睡着。他知道自己如果不睡着,黛鸢看着自己会更加难受的。
黛鸢到床边坐了一会,听着刀刀均匀的呼吸,难得入睡,也许入睡后,就不那么难忍了。
黛鸢怕坐的太久,会影响刀刀,片刻后,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脚步轻盈的如同莲花。
看着她的裙角扫过门缝,刀刀的眼泪已经湿了枕头……
一直不为女色所动的梦国国王,遇到黛鸢之后,流的泪水是越来越多了。
他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爱上了她……爱,很多时候,是痛苦的,刀刀知道,这些痛苦又是必须经历的。
他不是悲观的人,可他也明白,眼前的形式不容乐观。
对于生死,刀刀是早已看透的,自从梦国得救的那一天起,他早已不在乎了,只是现在,这段时间,他发觉自己的骨子里越来越在乎生死了。
因为心中有了爱,不想死。
想和所爱的人天长地久,缠绵有时……
这份藏匿心中好深好深的爱,成了刀刀活下去的全部支柱,即使再痛,自己也要忍着……只为了能多看一眼公主殿下。
仿佛,只要眼中有她的影子,一切的疼痛和不堪,都会消失殆尽……
她具有那样神奇的魔力,让人忘了痛苦,忘了生死,忘了时光……
黛鸢走后,刀刀一夜没有入睡,他怕自己真的睡着了,再也不会醒来……
他怕自己睡着了,就不会想公主殿下了,就这样想着,夜如此漫长,反而是好事。
还可以想,说明自己还是幸福的。
刀刀微笑着看着灯烛……一夜不眠……
黛鸢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找月华他们商量下吧。
黛鸢起身,来到月华的房间。落塔,如花和上官墨正坐在这里呢。
原来这个夜晚,没有人入睡。
看到彼此的脸色,就知道谁也没有办法。
“你们说会不会压根就没有解药之说,而是他在诓我们?”黛鸢提出问题。
几乎哪里都找过了,连药的影子都没发现,就连大统领的房间还不是底朝天!
月华四人,彼此看了看,没有人说话。因为这事,没有人敢肯定,也没有人不敢肯定。
“我只知道,他是个难对付的卑鄙小人。”月华愤怒的说道。他恨不得生拨他的皮,饮他的血,食他的肉!
“他是从哪冒出了呢?也许这会成为我们的突破口。”落塔说。
“我们进去的时候,我确定是没有人的,尤其是卧室,在公主殿下到卧室之前,我搜过的。”月华肯定说。
“好像就是无声无息的从天而降一般。”如花说。
“如花哥哥说的对,上天遁地一样。”上官墨说道。
“我们再闯一次,恐怕不行,大统领一定有了防范。”黛鸢说。
“那间卧室,上天无术,遁地到有可能。”落塔说。
落塔这样一提醒,黛鸢细细的把刚才的每个细节重新想了一遍……
他突然出现在卧室里,而且是床上,没有一点动静,说明他的入口一定在床附近,否则多多少少一定会有点声音惊动大家的。
那床上面正对着是天棚,下面是寒玉床,床底是空的……
难道这张寒玉大床藏着什么机关?
黛鸢有点后悔自己当初搜的不仔细,看到床底是空的,就觉得没什么机关。
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接近那张寒玉床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黛鸢说。
这话,有两重含义,一个是说寒玉床,一定要想方设法探个究竟。一个是解药,即使大统领诓自己,也要努力寻找试试。
机会,总是不能放过的,哪怕很小。
可是,有什么样的方法能够再次进入大统领的房间?
“下毒……”落塔提议,好歹自己也算半个毒药专家。
“兽族的毒多的不得了,连一个手帕都能有丧力散,怕是这毒多的地方解毒的高手也多。”黛鸢说。
她担心落塔的毒不能起到一定作用,反而会和大统领闹僵,虽然闹僵是早晚的事,不过晚一点毕竟还有迂回的余地。
“也是,也许大统领本人就是个解毒高手说不定呢。”落塔觉得黛鸢分析的对。
“不过,我在沙拉里已经放了毒,不知道他吃了没有……”落塔又说道。
哦,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学会自作主张了,不过黛鸢喜欢,越多心眼现在越让人欢喜!对付大统领这样的人,就需要心眼和腹黑啊。
“月华,你去打探一下。”黛鸢吩咐。
“殿下放心,我速速就回。”月华说完正要出门。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吧。”黛鸢很想再看看那床到底藏了奥秘。或者说,她更想亲手解救刀刀。
如花紧张的看着黛鸢,为她担心。
黛鸢微微一笑,不用担心。
不管到什么时候,不管心里和身上背负多少东西,黛鸢从不会对如花有半点的抱怨,她不想他分享自己的不痛快。
她从不在他面前展现愁容,有些人,是用来爱的。
黛鸢和月华来到二楼,大统领中毒没中毒?吃没吃那盘沙拉,还都是未知数。
黛鸢此刻恨不得他一命呜呼,不过最好在自己拿到解药之后再呜呼。否则也许自己永远也找不到解药了,那刀刀……
那间门没锁,月华和黛鸢走进去,第二次来,已经轻车熟路了,不会像初次那样惊讶于室内的任何陈设了。
悄悄来到卧室,只见桌子上摆着一盘空的盘子,想必那沙拉已经下肚了。
黛鸢和月华交换了一下眼神,真是由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