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岁多点的一天,大家都在吃中午饭,她忽然问:“妈妈,我是怎么生出来的呀?”
当时因为我根本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一时还真答不上来,因为我不可能跟她说:是我怎样受孕、怎么样十月怀胎,又是怎么样一朝分娩,然后她就出生了。
这时,她的姑姑为了应付她就忙说:“你看院子里那棵樱桃树了吗,你就是在哪儿长出来的,我看你大了就把你抱回来给了你妈妈,你天天吃她的奶就长成现在这样大的小姑娘了。”
“不信不信,我才不信呢,你又在骗我了。”
“原来妈妈还说我是从垃圾堆里捡的,奶奶又说我是床底下挖的,我才不信呢,你们大人都爱骗人。”
她仍然在等着我的答案,我这时想了想才对她说:“是医生用刀子把妈妈的肚子破开,把你拿出来的,所以你才叫我妈妈。”
这样,她总算明白了一些可是,等她刚刚把饭吃完,问题又来了,她皱着眉头又问道:“那我是怎么进到你肚子里的呢?”
这个小丫头呀,把人问得答不上来还十分难堪,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样来回答了,可是孩子的问题总是要回答的,回避也不是好的选择。
想了很久我才跟她说:“我和你爸爸结婚后,你爸爸甜蜜地给了我一粒种子,我就很幸福地、小心翼翼地把你放进我肚子里,慢慢地,你从一个小颗粒变成了小人形状,再分出小脑袋、长出了四肢;再后来,你就在妈妈肚子里,靠妈妈供给你的血液和营养长成一个有生命能呼吸的精灵。这时,你爸爸送我去医院,医生用一个小仪器一听,你在里面哭着说,我要出去。然后,医生就把妈妈的肚子切开一个口,把你拿出来了。这样,你就在这个美丽的世界上诞生了。”
听完我苦思冥想才编出的有些蹩脚的言词,她总算是相信了,从此后,她再没有问这样的问题。
这歌难听死了
自从她看了《情深深,雨濛濛》后,嘴里说的、嗓子里唱的全是剧里的语言和词曲,我反对也没用。保姆知道我回来就赶紧关电视或不唱,她竟然大胆地对我说:“我就是喜欢小燕子、喜欢紫微,喜欢唱情深深,雨濛濛。”
又是一个星期天,我就坐下来看起了河南台的《梨园春》大赛,有很多参赛者唱得很精彩,嘴里不免还赞不绝口地夸了两句,她正玩着娃娃,听到我说话也支棱着耳朵听了一下就说:“这是什么歌呀,难听死了。”
我和保姆都笑了起来,也难怪啊,如今戏剧是越来越少的人喜爱了,尤其是孩子们,他们已进入了现代化的快节奏生活时代,对于传统艺术很不感兴趣,特别是这些呓呓呀呀的哼、嘿了老半天的唱腔,让他们有些着急,更是无法理解,也很难接受了。
为了培养她对各种艺术的理解和关注,我跟她解释说,这是我们国家的一种传统艺术,是一种地方戏剧,它不但传播了文化艺术,同时也表现了各个地区不同的人文概貌和风俗民情,通过这种唱的悠扬、哀惋和动作来表现出来。戏剧是一种综合艺术,有着很深的学问和独特性,它不但容纳着诗、词、歌、赋,还包容了音乐艺术和语言的全部精髓,是一种很民族化、艺术化的表现形式。可谓通俗易懂又高雅深奥,也就是人们常说: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就看热闹。它的生存和发展有着一定的社会价值和历史根源。
后来,我又问她不是很喜欢一个雷阿姨吗,她就是一位剧作家,写了好几部戏曲,并且在省里得过大奖。于是,我就找出阿姨新写的《女娲补天》的光碟给她看,这样渐渐地她也明白了,戏曲不是流行歌曲,虽然说不上喜爱,却也不再说难听了,偶尔还会要求听一会儿戏呢。
看来孩子的爱好需要我们做父母的去引导,无论她将来走什么样的路,往哪方面发展,全面了解一些社会知识总归是好事,也开阔了孩子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