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启军队已经开离了帝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到现在才接到消息!”闻人彦怒不可抑,此次攻打天启计划是他一手主导,谋划了多年,积累之下才有如此丰厚的战备物资和充足的兵力,日夜想月也想,怎能容许一丁点儿的不如意,哪怕他已经一切在握,可没到最终赢得胜利砍下司马天熙脑袋的那一刻,他要求自己要世事做到完美。
“太子殿下,其实您也无需太过在意,我们已经在前方进行了全方位部署,来早和来晚都是一样,既然他司马天熙能提前,咱们也能提前,增派军队,加强攻击力度,等到他紧赶慢赶地赶到时,少说咱们也已经拿下两三座城池了,刚好可以送他司马天熙一个迎接大礼!”兵部林尚书如此说道。
老太傅面色凝重,“如此道理司马天熙怎会不知?明知道还提前来送死……此人多狡诈,小心生变,还是谨慎些好。”
顿了顿,众人正是思索拿捏时,闻人彦眸光一沉,“不管司马天熙此举目的为何,眼下有一件事却是非办不可!霍凤,必死!”
“的确。此人不能久留,久则生变。三皇子与她关系非同一般,在天启时两人就有诸多暧昧,如今双宿双飞,两人联手趁着太子殿下在前线带兵打仗之际在朝内扩张势力也说不定。”有人终于找到了机会可以在太子殿下面前呈上一言,说完后,十分自得满满,因为这话本就是贴着太子殿下心坎说的,不会没人不认同。
但这人怕是没想到,此刻就连平时与众人意见相左,有意招纳霍凤的老太傅居然也点头同意了起来。
“霍凤要除,越快越好。”
虽然是个人才,就这样没了,着实可惜,可是如今形势有变,司马天熙要亲征,战线要进一步拉开,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来争取霍凤,既不能为我所用,也断不可留给对方,成为后患,所以只好忍痛除之。
“太子殿下,您务必要再向皇上进言,继续弹劾三皇子!他如若誓死要保霍凤,那他就等于自断前程,但不论他是做出哪种选择,都对我们有利。”老太傅又进言道。
闻人彦一边点着头,一边面色依旧没有缓解,思索片刻后说道,“父皇太优柔寡断,等他做出决定来,怕是越等越不利我们,必须在我出发前除掉霍凤!”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我们找人私自下手?不等皇上决定?”林尚书揣度道。
“不。”闻人彦一脸阴森,又吐出八个字,“同时进行,有备无患!”
“太子殿下也要诸多提防,弹劾三皇子的奏章已呈上数日,皇上却一直未做出决定,这其中不能不说有我们低估了对手的原因,三皇子虽然年少离家去天启潜伏,但这人心思之深,从弹劾一事可以看出,他在朝中也经营得有自己的势力,实属狼子野心蓄谋已久,不得不防。”老太傅忧心建议道。
但闻人彦冷哼了一声,只摆了摆手,“就他那点微末能耐,也只能拖延时间而已,最后结果如何,由不得他!他再本事,也不能和我相比,父皇对我的信任不是一朝一夕,地炎的未来只能在我手中光芒万丈!”
三皇子府中,当来人将卧底在东宫所打探到的一切汇报完毕退出去后,闻人吟冷冷一笑,“未必!”
当真是有如此信任吗?那信任的程度就是无坚不摧的吗?
他不信!
霍凤伸了个懒腰,最近天气格外阴沉,似是在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有些即将步入深秋的错觉,导致人有些嗜睡乏力,大部分时候都对那张铺得柔软舒适的床榻格外的眷恋着,一离开久了,骨头就开始发软,这不才坐了一会儿,就开始有些想念了。
一旁闻人吟见状,眉间凝重暂时放到了一边去,倒转而调笑起她来,“上辈子你是猪吗?如若不是我每日亲自来把脉,你如此嗜睡反常,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我府中是不是有人被收买了,对你下了什么毒。”
霍凤好不容易才擦干了睡眼惺忪的眼睛,却又打起了呵欠,“是你每次来的时机不对。”
闻人吟有些求饶讨好的味道回道,“好吧!好吧!为了替你节省些精力好去睡觉,不打岔了,我们赶紧把下一步给敲定。”
霍凤瞥了眼过去,“你不是早有计划了吗?”还用来敲定?
闻人吟神情中微微有些哑然吃惊,但随即却是轻轻一笑,“不愧是帝师,什么事都不好瞒你。”
霍凤撇撇嘴,“什么帝师不帝师的,这玩意儿能当饭吃吗?差点害死了人。”如若不是背负着这个什么‘帝师’之名,她会一穿越来就没好日子过吗?真正的‘霍凤’是做出了什么样的努力才获得了那个头衔她不知道,对她而言,‘帝师’这玩意儿根本就没那么值得得瑟的,连个人基本的人身安全都保障不了,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都那么看重。
看着女子说起‘帝师’时一脸嫌恶不屑的神情,闻人吟笑道,“你……真的变化很多。”
废话!
霍凤瞪了一眼过去。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变化。
“你要是想扯一扯过去的话,我先去睡个觉,你扯完了再来叫我。”
闻人吟摇了摇头,“仔细一看,说话还是那么犀利,这是最后一句。好吧,你不喜欢,我们就到此为止,继续说回正题。
我的确是已经计划好了下一步,但还是想和你一起来商量一下。
其实太子这些年仗着父皇的信任,背着父皇做了不少坏事,下一步我打算拿西北正兴修的水利工程做文章,把账本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