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老师真想嫁朕?”
霍凤立即摇头。
司马天熙瞳仁微微一缩,但面上还是挂着微笑,“那就是了,希望老师好好地配合。”
说完,一转身,脸阴沉。
霍凤看着那道背影,不知道为何,在他转去的一瞬,心情莫名地复杂了起来,忘记了去继续思索到底有什么不对劲。
“老师,嘴角不要绷那么紧,要微笑。”一道低低的声音在交拜间传来。
霍凤顿时心里又是一阵谩骂,这人是有透视眼吗?隔着这样厚重的盖头,还能知道她嘴角是不是在绷着的?
“送入洞房!”
在被拉扯着朝所谓的‘洞房’行进的途中,那道戏谑之声又响起。
“今日的这一课,应该就叫做撒谎的代价吧!撒了一个谎,就必须要不断地撒其他的谎来维持。”
该死的司马天熙!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来教育她?
虽然知道只是演戏而已,可是……为什么她却越来越紧张呢?
“怎么?知道后果了?”他居然还在啰嗦!
霍凤唇角一咬,终于忍不住反击道,“你还没总结完,还有一课,有的人不值得自损品德撒谎去救!”
也不想想她是为什么对石婶编出那番‘私奔’故事的,是她自己愿意的吗?要不是石婶一直误会,要不是他们还未安全不宜暴露,她会那样做吗?结果就她一人没得到好,真是何苦来哉。
“你难道就没这样想过?”司马天熙突然这样问道。
霍凤正想着他在扯着哪出呢,就听得他又道,“假戏真做,逃过一死。”
借机成为他后宫里的一分子,然后就可以死罪豁免?
霍凤嘴角轻扯道,“你当我是三岁孩童?”
他何曾庇护过他后宫里的女人?她们以柔软的身躯给予他无数个温暖的夜晚,然而,当她们苦于内斗,向他求援时,他只会微微一笑,不是答应给予帮助,而是嘲笑她们何其的白痴,难道不明白,她们之间一切的纷乱都是他一手挑起,他十分乐于见到的吗?
所以,她不认为在朝廷和女人之间,他会选择庇护一个女人。
司马天熙又是一笑,“老师不试试怎么知道?怀个孩子几率就会更大一些。”
恰逢房门一合,霍凤毫无顾忌地将盖头一掀,唇角微勾,“请问,皇上,在你的后宫里有多少女子是怀着孩子死去的?”
子嗣?他如果在意的话,那些女子会死吗?
司马天熙顿时笑得比花儿美,“知朕者,莫过于老师也!”
霍凤心里冷嗤了一声,她其实从未了解过他,她了解的只是帝王。
大红的喜字,映红了两道对立而站的身影,粗糙的红色嫁衣,裹着一个妙蔓的身影,原本应该喜气娇羞的脸上,此时却是勾着嘲讽的微笑看着面前的司马天熙,明明是一国冷肆国君,却端的比花还柔媚的笑脸。
“老师,莫要辜负了外面很辛苦蹲窗角的人啊!”
别有深意的眼眸流转着点点潋滟的光芒,司马天熙丝毫不介意着霍凤对他刻意拉开的距离,她有千招,他有万策,或许,这样更有趣,至少,后宫里,那些为了一夜恩宠而争的头破血流的妃子们,是不会有这样可爱的率性。
“有动静没?”
“没呢,估计在含情脉脉,我打赌,他们估计要折腾到天亮呢。”
“胡说,我,我那是心疼她身子吃不消好不好?”
“别挤,别挤,漂亮姐姐不砍柴,她的手很白嫩的,砍柴会磨破皮的。”
小石头顶着脑袋,从几个大人的腿之间硬紧到了窗前,对着屋子里就喊了一句:“我说的对不对,漂亮姐姐?”
霍凤满脸的黑线,墙角那里,有的不只是山村朴实的村民,真是教坏了孩子啊!
司马天熙笑了,灿烂而眸光闪闪,压低的声音,绵长而韵味十足:“老师,你说,几次才是最好的呢?朕,可是很尊师重道的,老师给什么答案,朕定不会让老师失望。”
“我对很多人用过的东西,不敢兴趣,几次?皇上回了宫大可以和后宫里的妃子们好好讨论。”
他还真以为自己会溜着他的话上当吗?霍凤挑了挑眉角,打了声呵欠,提高了声音,对着窗户的方向来了一句让司马天熙恨恨的话:“累成这样,合衣而卧了,真是金贵的身子,白天出一点力,就困乏的不行。”
“你想让朕治你个欺上瞒下之罪吗?”
“臣只想,让皇上早日脱离几次这个纠结的问题上,臣的一片苦心,日月可昭啊!”
“是吗?”司马天熙咬着牙,恨不得上前咬一口笑的很是奸诈的霍凤,他有那么无用吗?
或许,自己可以证明给她看,司马天熙坏坏一笑,就挑高了如剑一般浓密的眉宇,迈脚走向霍凤,洞房花烛夜,人生三大喜事,头一件就是洞房花烛夜啊!
休想,霍凤双手抱肩,就护住了自己奔门而去。
有了,有了,洞房里终于有动静了。刚刚要离开的村民们,立即来了兴致,都将耳朵凑到了窗户下听着,这是村子的风俗,听洞房,而不是闹。
拥挤中,不知是谁踩到了小石头的脚,痛的他大哭了起来:“漂亮姐姐,好痛啊,他们干嘛都挤你窗户下,不直接到屋里呢?”
轰,刚刚还兴致高扬的几个凑热闹的村民都一溜烟的不知所踪了,这偷听是趣事,这要是看洞房,就是罪事一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