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口而出,“唐肃宗李亨热衷于象棋,不学士象,不学卒车,偏偏学马行斜;唐僖宗李儇是蹴鞠皇帝,蹴鞠害人性命无数;明武宗朱厚照自封威武大将军;宋徽宗赵佶醉心于书法和绘画以致六贼专政;明世宗朱厚熄对猫情有独钟;敌国起义,明熹宗朱山校不思进取反倒醉心木工。陛下如此为之,置天下百姓于何地!”
一席话说的引经据典说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自从来到这里后积压许久的怨气突迸而出,霍凤声音愈说愈大,声若惊雷!
朝堂俱静。
霍凤此时意气上头,双膝一跪,“霍凤冒犯陛下,甘愿引颈就死!”大不了她再死一次!她已经死过一回,何惧再死!
四周仍静,静的让霍凤沸腾的热血渐渐冷却,理智回头,恐惧攀升,全靠着倔强强压着面上冷然。
忽的,稍显迷惑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老师,你在说些什么?为何孤听不懂?夏侯逸,你是我朝第一才子,可曾听懂?”
“微臣知识浅薄,也不甚了了。”
霍凤一腔热血登时被一瓢冰水从头泼下,泼的她全身发冷,眼眶含泪。
她怎么忘了,这里根本不是她熟识的历史朝代啊,说这些东西,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不亚于天书啊!
心中泪流满面,她只得叩首,低喃道,“回陛下,臣最近闲来无事……看了许多读本,再加上臣近日病的太重,有些糊涂了……有些糊涂了。”
“老师熟读典籍让孤自愧不如啊,改日还要请老师好好指点才是。”司马天熙清俊面上俱是单纯的笑意,“明日孤让冷御医再帮你好好号脉,需要什么药材直接让他去太医院去取就是了。”
“谢陛下。”
霍凤木然走下大殿,压根不敢抬眼看周围朝臣的表情。她意识虽混沌,可也能察觉的到各种视线交汇在她的身上。她脸上微热,不晓得天启朝殿有没有地缝,她钻下去可不可以?忽听到内侍尖着嗓子叫,“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朝堂之中仍是寂静。
司马天熙笑笑,“既然无事,那就退朝吧。”
此话一说,金碧辉煌的朝官们面上都露尴尬之色,不由直直看向霍凤。按照往日惯例,都是霍凤第一个有事启奏,他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抢在霍凤前面啊。一个个脸色发苦,又不敢说话,面面相觑。
夏侯逸轻轻一笑,“臣等恭送陛下。”他不着急,反正他们这些都是些文官,手中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奏章,不若霍凤那派人马不是六部三司便是兵马官员,把握的都是国家命脉,既然霍凤不急,他乐的看戏。
一听夏侯逸这般说,金碧辉煌的朝官们脸色大变,尤其是礼部尚书,他手中可有重要事情需得急奏,若是拖到明日他可吃罪不起。
他不敢看霍凤,只得求助似看向欧阳时易。欧阳大人是霍家姻亲,又颇受霍凤器重,自然比他们说得上话。欧阳时易接收到众位同僚求助眼神,略一咬牙,身子一侧在霍凤耳边低道,“霍大人,您不说话,众位大人不敢说话啊。”
“啊?”
霍凤微怔,万万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往后一看果然个个神色都乞怜的很。可是……她咳了声,“微臣有本启奏!”
“老师有何本启奏?”闻言,本已走下御座的司马天熙眸里闪过一抹异色,很是和颜悦色的坐回御椅之上,“老师请说。”
咳,她哪里知道她要奏什么?
“所以……”沈今接过霍凤递过来的外袍,声音有些迟疑有些古怪,“主子就将如夫人的死上报了陛下,陛下特派刑部尚书彻查此事?”
车轮辙辙滚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咕噜咕噜的悦耳声响。
霍凤嘴里塞满了糕点,好不容易才抽空应了声。“我也是迫不得已。”
“刑部尚书是先帝留下的旧臣,以刚正不阿查案严明著称,看来此事不用几日便有下文了。以前主子从不上奏章,怪道陛下如此重视这桩命案。”
什么?从来不上奏章!那她今天还傻不愣登的将自家的事搬到朝堂上去!
一口糕点登时噎在喉咙口,霍凤脸色煞白。
小园子赶紧将茶水递了过去,霍凤一时不察一口喝尽差点吐出来,面容登时扭曲,青青白白煞是精彩。
“家主、家主,您怎么了,噎着了?”小园子急了,赶紧用力拍霍凤的背。沈今连忙伸手钳住小园子的手,转而自己替霍凤顺气。好一会将口中的苦涩咽下去,霍凤才有余力瞪小园子,“小园子,你以后不准碰茶壶!”
她没被毒酒毒死,若是被小园子给毒死打死,岂不是太滑稽了。
小园子委委屈屈的缩到一边,眼眶不争气的红了。
得,她就是给自个儿找了个麻烦,霍凤叹了口气,“算了,你去给我再买份糕点回来,就要我常吃的那种,家主我饿了。”
小园子一喜,嗖的下又奔了出去。
“沈今,你的意思的霍……我以往从不上奏章?”
“主子手下统领百官,这些琐事自然是不需要主子操心,主子只要统领大局便可。”
霍凤闻言一惊,忽的想起件事来,不由有些忐忑,“那外国使臣来访,其实也不需要我插手的?”
“我朝强大,时时有外国使臣来访,每次来访陛下都会将此责交给主子,可每次主子嫌弃事宜繁琐,都是推由礼部尚书等人主事。”
天!她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