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凰本不想来,夏侯逸是个什么样的人,霍凰没有明白个百分百,也是十之八九,她看着来请的丫鬟,犹豫了下,还是让人服侍她起身,她知道自己不去,还指不的她娘会跟夏侯逸说什么,而那个狐狸一样狡猾的男人,是从不轻易登门的。
霍凰踩着莲步,由着两个丫鬟挽服着走进了厅门里,一眼就看见她那伟大的娘在跟着夏侯逸哭诉着,心下里升起反感,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头行礼:“夏宰相,霍凰有礼了。”
“哎呀,夏某受不得,受不得的,二小姐近日可好?夏某登门看望晚了,告罪告罪啊。”夏侯逸说着话站起身来,看着霍凰一步一步娇虚走近,心里明了,他的任务不会很难完成了。
一番寒暄,思兰夫人就双眼热切的看着夏侯逸,刚才他可说了,有备东西给凰儿的,思兰夫人心痒痒了,几日来,所有的礼品,都是经她手的,这性子早就养成独断专行,虽然不至于占了女儿的东西,却也不想送自己的那一份逊色于女儿。
一个小盒子,四四方方,带着红色的锦绸,被夏侯逸用收亲自从怀里拿了出来,解开包盒子的锦帕放到了霍凰的面前,随即清然开口:“这是地炎国送与天启的灵玉,殿下赏赐给了夏某,夏某自认是个愚夫粗人,不懂得鉴赏,今天就特意拿了来送与二小姐,玉养佳人,还请二小姐不要嫌弃。”
盒子打开,一块通体晶莹翠绿的翡翠躺在盒子里,红底而衬,煞是好看。
霍凰看着也是喜爱,伸手拿起,就在手中把玩着,听说玉养人,能通性,也不知几分真假,不过她却是喜欢这玉,相比那些沉重的玩件来,她更喜欢这个。
思兰夫人眨了下眼睛,原来就是这么一小块玉啊,她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别人随意送来的玉马什么的都可以在雕刻个十个八个来,不过凰儿喜欢就好,她也不较真。
夏侯逸眸光闪烁了下,几经挣扎,最后将目光转向了别处,有所得必有所失,人的贪婪总是那么……
霍凰把玩了一阵翡翠,将它举起,透着夕阳无限的绚丽光芒,唇角突然上扬,带着凄美的弧度,原来,美好的东西总是有毒的,难怪人们常说,毒美人。
“夏宰相,翡翠霍凰很喜欢,只是必经是圣上赏给宰相的,霍凰,一介女子,承不起这个恩德。”
随着话,霍凰将翡翠小心的放回盒子里,重新递回给了夏侯逸,目光脆弱却带着坚定。
夏侯逸看了下盒子,又看了看霍凰的眼睛,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二小姐,是嫌弃夏宰相送的礼薄吗?”
霍凰拿着盒子的手一颤,垂下眼眸,竟一时无法张开嘴,只觉得全身的汗毛孔都随着这一个问号而诈了开,不是嫌弃礼薄,而是礼厚的让她心惊。
思兰夫人的目光在夏侯逸和霍凰之间来回的提溜转着,突然她灵光一动,她怎么这么笨啊,这都没有看出来,夏侯逸这是对霍凰示爱呢!霍凰要拒绝了可是大失好机会,夏侯逸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眼波一转,心思打定,思兰夫人就起身走了过去:“哎呀,怎么会呢?凰儿喜欢的紧,这不是怕夺了夏宰相的喜爱之物吗?凰儿,即使是夏宰相的心意,你就收下,实在不行,该天啊,你给夏宰相做身衣服,回个礼。”夏侯逸脸色一变,不是惊喜和感动,而是惊悚,思兰夫人的话呛的他直干咳嗽着,目光一时不知放哪里好。
“看啊,看啊,夏宰相这都病着还来看你,凰儿,陪夏宰相去花园走走,呼吸下清新的空气,对你身体也好。”思兰夫人一见夏侯逸咳嗽了,立即打蛇顺棍上的努力撮合着面前这一对女儿女婿。
霍凰的脸苍白一片,渐渐转为铁青,她娘什么都不懂,每天只知道贪婪和享受,一声无奈的叹息在心里掩埋,一场牢狱之灾,将她娘以前的精明也掩埋掉了。
夏侯逸迟疑了下,最后还是对着思兰夫人说了声‘谢谢’,对霍凰说了声‘有劳’。
霍凰看着夏侯逸据守礼仪的动作,唇角一抹嘲讽的微笑,淡淡化酝开,官场,难怪是最黑暗的地方。
花园里,玉树锦花,带着暗香浮动,夏侯逸一路上顾盼美景鲜花,月前这里还是残埂断衡,此时看着,倒真是豪族大业了,这究竟砸下了多少银两,难怪皇上必除霍家这个大蛀虫了。
霍凰走的很慢,原本就身虚有病,此时退扶持的丫鬟,更是走了几步就喘息的厉害,她的手握着盒子,装着翡翠的盒子,用着她几乎全身的力气。
“不如,去亭中坐一下,可好,二小姐?”
“好。”
一个字好,霍凰停下了脚步,她想起了以前霍凤养的那些鱼来,也不知道抄家时,夏侯逸是如何处置的,想着,她微微侧头看了眼夏侯逸,脱口就问了出来:“夏宰相,霍府被抄家之时,花园里养着的锦鱼,不知道宰相如何处置了?”
“鱼?”夏侯逸想了想,突然想起抄家后,一次厨房端上来一盘清蒸锦鱼,他吃的美味,只是那鱼的牙齿很是尖锐锋利。为此,他还特意的问了下,结果回上来的答案是夏侯逸的侍者见那些鱼各个鲜肥,就捞了上来分了,最后还给夏侯逸留了几条。
此时被霍凰突然一问,夏侯逸自然不敢说,颔首沉思了想故做回想才答了回去:“抱歉的很,当时混乱,夏某还真没有注意,如果二小姐真的极喜欢那些鱼,夏某回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