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男官儿?”
百里长风讶然,“自然是伺候人的男官儿,女子便是女官儿,哼,自甘下贱的东西!”
百里长风的意思是,这么美丽的少年,原来是只鸭?凤眸迅速收回直瞪着百里长风,百里长风被她看的有些讪讪,以为她是恼他出言无状,忙伸手取了一杯递给霍凤转移了话题,“帝师大人请用,这是地炎国盛产的血红袍,色如血,味却甘甜,用以解渴最是极好的。”
“地炎国?”霍凤端茶不饮,眼光仍时不时瞟向柳如言。
他正站在茶柜后面擦着茶杯,洁白的软布,细白的瓷杯,一遍又一遍的擦着仿佛上面有多少不洁的东西似的。他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眼神,略一抬头,面色如春媚眼如丝说不出的诱惑。
霍凤脸上不由一红赶紧转过脸去,自然没看到他将手中的瓷杯往簸箕里一扔,仿佛在扔最不堪的东西似的。
百里长风径自取过另外一杯,一饮而尽,杯中点滴不剩。柳如言立刻上来续茶,百里长风一连喝了几杯,喝的霍凤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她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也许,这茶里根本没有什么。
“正是,地炎国与天启隔海相望,虽然比不上天启有山有水占风光迤逦,可也算辽阔疆土,苍茫草原纵马奔腾自有其豪爽之处,帝师擅骑射,改日有空暇之时可去地炎看看。”
“百里将军这么一说,倒真的让我心动了。”霍凤心中欢喜,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辽阔的草原,她还以为只有长街柳巷。说话间,低头抿唇喝了口茶,果然甘中带香,她不禁连喝了几口。
百里长风灰瞳微缩,若不是强自抑制恐怕早就大笑起来了。他冲柳如言使了个眼色,柳如言唇角微勾立刻执壶退下。
柳如言一退下,仿佛是个号令,刹那间,原本散落在一旁的五个戎装武士同时拔剑,银光狰狞,剑锋刷的直指霍凤。
霍凤手一抖,冷眼斜看身边的人,“百里长风,你做什么?”
就算沈今通风报信也不该那么快,司马天熙现在就要向她动手了?
不对,不该这么快!
“不做什么,只是奉陛下旨意请霍帝师去地炎一趟罢了。”
“陛下请我去地炎?做什么?”
霍凤的疑惑显然是愉悦了百里长风,他唇角微勾,哈哈大笑起来,“世人都说霍帝师最擅阴谋算计,没料到居然也这般好愚弄!”左手探入怀中取出一物,重重搁在桌上。“天启那个只会调脂弄粉的昏君也配我称一声陛下?我说的自然是我们地炎国的国主陛下!”
什么!
霍凤真真的吃了一惊!
他居然是地炎国的人!
手中雪色瓷杯洒落在地,一地的如血嫣红。
霍凤脸色突变,额上有汗珠滚落,只觉腹痛如绞。
不好,茶水有毒!
可是,明明他刚才也喝下去了啊。
百里长风看了她一眼,好心好意的解释道,“茶水本就无毒的,有毒的是你那只杯子,杯内毒药早就用炙火烘烤,遇水即融无色无味,正好对付帝师这等聪明绝顶之人。”
霍凤早就痛的趴伏在桌上,五脏肺腑如同火烧火燎一般,妈的,早知道她情愿早上死在朝堂之上,那还能做个忠臣的名堂。现在死在这个她压根不认识的人手里,连个送葬的人都没有,岂不是太冤枉了!愈想愈气,她狠狠瞪过去,恨不得咬死笑的得意的百里长风!瞪着瞪着,眼前昏花一片,大脑发昏。
迷迷糊糊中听见百里长风的声音,“霍帝师莫要担心,这药不过是让你安稳睡上一觉罢了,等帝师到了我地炎国了,陛下自然会好好款待帝师大人。”说话间,就见霍凤蓦地往桌上一扑,已然昏厥倒地。百里长风唇角泛冷,“霍凤,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如此聪明,若非你已然洞悉公子秘密,不然我们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霍凤仆桌的时候,柳如言早就从茶柜后面走了出来,龙眼般的大眼冰冷若水淡漠肃然,根本看不出刚刚丝毫的妩媚妖孽,道,“将军不用担心,我们自然该知道如何处理。”
百里长风见他过来,忙道,“如言,我刚刚那番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你莫要怪罪。”
柳如言淡道,“将军说的本来就没有错,如言又怎会怪罪。”
百里长风的神色有些尴尬了,扪心自问,他刚刚说的十之八九都是真话。可天风阁是他们最好用的工具,而柳如言又是天风阁里最出色的谍探,万万不可得罪。
“那她就交给你们了,事成之后,大公子必有重赏。”
“天风阁从不失手,霍凤乃天启帝师,手握重权,无故失踪恐怕会牵连甚广。为了防止天启清扫,阁主让我转告将军,天风阁做完这桩买卖之后便会撤出天启。”他顿了顿,“将军也要趁早打算才是。”
百里长风犹豫了下,“这个我自然知道。”他看向霍凤,不觉有些恨恨。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居然迫得天风阁全部撤出天启。要知道,天风阁这些人都已经埋伏在天启超过十年早就根深蒂固,如今为了霍凤一人居然全部浪费,怎不让他心疼。
一红衣戎装兵士看看天色,低道,“将军,那几个轿夫还有那个小婢我们还得去处置,再不回去难保他们胡言乱语。”
百里长风脸色微凝才准备说话,一只灰鸽扑腾飞入茶楼之中,柳如言取过绑在鸽腿上的信笺,微微讶然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