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是姐姐的相公?”蛮儿咬着羊腿,好奇的眨着眼睛,凑到了闻人吟的面前,伸手拈着他脸蛋上的眼泪,举到了自己跟前,仔细的看着,这是眼泪,一个男人的,蛮儿好奇的就将手指伸向嘴巴里,是什么味道的?
“蛮儿……”子阳声音一颤,身影掠到蛮儿身边,手就温柔的握上了蛮儿的手腕,将她手指上的那一滴眼泪,用衣袖抹了去,他的娘子,想要尝眼泪,也是尝自己的。
闻人吟的身体绷紧,视线落在子阳的身上,目光就戒备了起来,这个男人,好强的功夫,好快速的动作,好俊伟的身姿!他是谁?是霍凤的谁?闻人吟心头一颤,不会自己又来晚了一步吧!
“嘿嘿,我相公,我叫他阳哥哥,你是姐姐的相公不?姐姐说,只有相公才可以抱才可以脱衣服,然后……”
“蛮儿,快去吃羊腿吧,一会隔壁的闻到肉香,可是会……”霍凤没有说完,因为蛮儿的身影已经溜的没有影了。
失神一笑,霍凤摇摇头,胖蛮子最近因为生意忙,瘦了很多,也更爱吃肉了,常常过来分蛮儿的烤肉,蛮儿一见胖蛮子的身影,早早就把肉抱自己怀里,只分一点给她。
闻人吟看着身边不一样了的霍凤,眼睛里的挚爱更浓烈了,凤儿,比以前更淡然了,眉目之间的灵动带着出尘的美丽,这样的霍凤,让闻人吟爱的更是炙热。
沈今整个人呆愣掉了,这是自己眼花了吗?他竟然看到了冷和?不,是闻人吟,他不是地炎的新皇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沈今整个人站在那里,双手揉着眼睛,眼花,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可是沈今看了一次,闻人吟站在那里,看了两次,闻人吟,还是站在那里,甚至是抱着自己的主子。
“沈今,不认识了?我是冷和!”闻人吟伸开双手,微笑的看着沈今,他还记得,当初在天启做御医的时候,沈今站在霍凤身边,谦逊有礼的打理着霍府上上下下的事宜,从现在他是冷和,只是冷和。
沈今摇了摇头,他不是冷和,他是闻人吟,他是皇帝,是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和是司马天熙一样,只认帝王皇权的皇帝。
“冷和死了,你不是他。”
冷和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头是摇着的,他告诉自己,冷和死了,不会在纠缠着主子了,司马天熙也被主子一剑刺离了主子的生命,主子的身边只剩下自己相依为命,为什么,闻人吟还要来?
霍凤缓过神来,突然笑了,云淡风情的微笑,破碎了沉滞的空气,她说沈今,我饿了,去吩咐厨房多端几盘点心和一壶好茶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何况,还是个有钱的朋友,咱们去寺院的银子,有着落了!
一句话,霍凤提醒了沈今,冷和也好,闻人吟也罢,现在都是地炎的皇帝,代表的是什么,是银子啊!沈今不是一直为去寺院请佛祖要白掏的银子心疼吗,这不,财神爷送上门来了。
沈今眼睛一亮,虽然不太乐意冷和突然掺和进自己和主子平淡充实的生活里,但是肥羊该宰还是的宰啊!
一步三回头的,沈今去让厨房专门挑贵的吃不饱的点心上,茶还要浓的,让冷和越喝越饿。
一盘棋,黑子,白子,两个身影相对而坐,就想他们曾经很多次那样,一方执黑,一方执白!
“为什么不问问我何以会出现在这里?”
“该来的躲不过,不会来的,白了发也见不到。”
“霍凤,你比以前更要成仙了,怎么办?我冷和这个凡夫俗子,怕是要扯你的后腿了。”冷和将黑色的子放下,依然是那一盘棋局,依然是他和她两个人,那个时候的霍凤,他记得,在皇子府,裹一身披风,几分随性几分慵懒的和自己下着棋,几句看似闲散的话,却拨开了他层层的迷雾。
霍凤笑了,伸手,拈一块上好的糯米糕放在口中,慢慢的吃着,柳眉星目,青丝随意的用白色的丝带松松的系在脑后,现在的霍凤,不需要时时刻刻保持在霍府在皇宫里的严谨妆容,她可以累了随意的躺着,可以饿了怎么吃都可以,坐着躺着,站着,靠着,可以睡到日上屋顶在起……
这是不同的,随着糯米糕的咽下,一粒白子落在了棋盘的左上角,顿时,圈起黑子一片。
纤细的小手,慢悠悠将那一粒一粒黑色的子拾起,放在旁边的玉砵里,当霍凤的手伸向被白子包围的最后一颗黑子时,一只修长的大手握上了她的小手。
“凤儿,那是我炙热的心。”
冷和的话语,带着轻颤,她知道吗?他的心只有一颗,已经完全的被她握着,他的命都在她的小手,是他心甘情愿放下去的。
霍凤的手指轻轻松开,清脆的声音响起,黑子掉在了棋盘上,随即不甘寂寥的翻滚了几下,随即静默在了黑黑白白的棋子之间。
冷和的视线看着那子的翻滚,最后无可奈何的停留在那些棋子之间,就如同他的感情,挣扎着,起起落落,最后归于的,不过是红尘一片,霍凤,再一次给了他答案么?
“你在跟我赖皮么?这可不是冷和会做的事情哦,他会云淡风轻的接受成败,笑看云卷云舒!”霍凤将手从冷和的手指之间收回,手背上那滚烫的温度还在,她只感觉到,疼痛一片,冷和,闻人吟,我该如何回应你的感情?
空气,一下窒息寂静了,连着漂浮在夕阳光线里的尘埃都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