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扳住她的肩膀,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啪!”
霍凤用力推开他,伸手甩了过去!
“司马天熙,你给我滚!”
她好心好意过来寻他,他回报她的就是这个?该死的混蛋,他可以去死了!
他歪着头,慢慢舔去唇角的腥甜的血,腥甜的滋味陌生而痛楚。抬起眼,他静静的看着她,唇角勾出一抹温柔。
霍凤的手缩在半空之中,胸口因为愤怒仍然起伏不定,凤眸之中俱是火色!这样的火色,让她更加娇艳如火。她倚着长栏,背后是蓝天白云,远处是碧水汤汤,愈发美的惊心动魄。
他居然会将一个胆敢打她的女人一直放在心上,而且还是刻骨铭心,永生不忘。
他抹了把脸,冷然起身,“你走吧,回你的小镇上去,这些事情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他转身就走,霍凤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
他站的很直,走的也是很快,宽大白袍衣袂飘摇愈发显得瘦削如斯,她陡然觉得心酸……他很孤单罢……君王之路本就坎坷难行,辛辛苦苦治理的江山如今又是岌岌可危。
眼眶微热,一滴晶莹而光滑的液体跌落在地,碎落无声。
沈今迟疑了下,走到霍凤身边,“主子?”
霍凤忙伸手拭去眼泪,勉强笑了笑,“我们回去吧。”
“回……哪里?”
“自然是回小镇上去,朝堂的事情我们管不了,他的事我也管不了,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了。”霍凤嫣然而笑,明媚的笑容在蓝天白云之下看的沈今心中发涩。沈今叹了声,“主子,你已经尽力了。”他犹豫了下,上前缓缓拥住竭力露出笑容的霍凤,温柔的道,“主子,想哭就哭吧,陛下不会有事的。”
霍凤的笑容登时没了,低喃,“沈今,我是不是做错了?”
“主子的决定,从来都不会错的,就算错了,沈今跟你一起扛着。”沈今微笑。
温厚的怀抱温暖的如同最最坚实的港湾,霍凤眼角一涩,眼泪一滴一滴的滚落在沈今的肩头。先是低泣,紧接着便嚎啕大哭,哭的沈今忍不住鼻子发酸,却是不敢说话只是紧紧的拥着她。
泣声在偌大的茶楼之上如水一般流动,流入云中,流入水中,流入碧水蓝天。
楼梯角落,一个人静静的站着,宽大的白袍静如秋水。
夏侯逸小心翼翼的觑了司马天熙一眼,整个上书房没有点灯,他坐在龙椅之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一个隐约的黑影轮廓。他干干一笑,将一卷奏章放上书案之上,“陛下,她已经回去了。我亲眼见着他们出了城。”
司马天熙没有说话。
夏侯逸忍不住长叹一声,“她既然肯回来找你,就证明她心中有你,只要你们各退一步,她现在可能已经跟你回来了。”
他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只怪他的耳朵实在太灵光,躲在楼下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司马天熙仍然一动不动。
“你又是何苦,虽然柳如言手上可能握着你母皇留下的圣旨,可如今朝堂安稳,大部分的朝官都是向着你的,这一场仗我们至少有五成的把握可以打赢!”他顿了顿,“况且,退一万步说,就是输了,你照样可以当你的闲散王爷,何苦一定要将她赶走呢?”
司马天熙身子微动。
夏侯逸立刻戒慎的退后三步走,这段时间他已经充当了许多回人肉沙包,身上到现在还疼着呢。
“这场仗,我不会输。”
司马天熙的声音沙哑。
夏侯逸竭力忍住朝堂堂君王翻白眼的冲动。
“撤了柳如言的通缉令,这段时间,你也闹够了。你以为就靠九都衙门那些笨蛋真的能够抓到柳如言?他如果真的想躲,你是绝对找不到他的。”司马天熙起身,冷冷的道,“你若是有这功夫,还不如是盯着司徒丰。”
夏侯逸神色微凛,“陛下的意思是,司徒丰极有可能投靠到柳如言那一边?”司徒丰镇守海关又手握重兵,他手上的海军已然可以跟地炎分庭抗礼了,若是他投靠到柳如言那边,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司徒丰是跟随姨母身边的副将,当年柳如言又是遗失在他的手上,他自然会觉得对不起他。他投靠到柳如言那一边,我并不会觉得讶异。如果我估计的没错,柳如言已经找过他了。”
“我立刻就是安排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司马天熙摇头,“不用派别人,直接让秋水去,光明正大的跟着就是了。”
“秋水?”夏侯逸摇摇头,“秋水如今到底是你的妃子,宫中规定,除非特赦不得出宫。若是被他人知道了,难保不会参秋水一本。”帝王呵,薄情冷意的让他都忍不住为秋妃掬了一把同情的泪。
“我就是要有人参她一本。”
“什么意思?”
司马天熙扫了他一眼,“我从来不和蠢钝之人说话。”
“……”蠢钝之人不知如何回答高明之人的话,只得窝囊的摸摸鼻子,“算了,当我没问,只是你不怕司徒丰反弹?”
“如果他真的聪明,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夏侯逸略一思索便恍然大悟,“敲山震虎?”他眼睛微亮,“我原以为你这段时间被女人迷的不思进取色令智昏,你居然还能想着这些东西,陛下,夏侯完完全全佩服了。”不顾司马天熙的冷眼,夏侯逸喜笑颜开,转身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