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天熙眼中愈发深黯,“你这个妖精!冷和这般碰过你吗?”
冷和!
霍凤迷乱的神思忽的一震,神志迅速清醒。
她在做些什么!
冷和身死尚不足一月,她便与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这样的她,又如何对得起冷和!身子略一颤抖,激情很快从眼中褪去。略咬了咬牙,她用力将司马天熙推开,司马天熙没有防备居然被她推了开来,头狠狠撞到床板发出咚的一阵重响。
他双眼喷火,“你做什么?”
霍凤抢过薄被,理好身上单衣跌跪到地上,身体仍然不停颤抖,“我、我们不该这样,对不起,司马天熙,我、我已经嫁人了。”
司马天熙的欲念刹那间变作怒火,他不再说话,双掌一挥,床榻上所有的东西全部被他霸道的力量掀翻在地!
“霍凤,这种时候你居然给我说这些!”心中愤怒再也无法压制,他欺身而上用力钳住霍凤的脖颈,霍凤的脸色由红转成青白,“你知不知道,我恨不得掐死你!”
霍凤没有挣扎,一动不动定定的看着他,那双凤眸里的悲哀像是一张不透气的大网牢牢的将他网住,网的他几乎窒息了。他慢慢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毅然转过身。“你走吧。”
如今的局面全是他一人造成,他为了江山先对不住她,到如今,他又能怪的了谁。是她,是他,还是老天爷。
霍凤大口喘着气,捂住险些被强掐断的脖子往后退了一步,正好抵着床榻。他的怒气来的又凶又猛,差点连她都支持不住了。看着她的背影,她蓦然开口,“司马天熙,你确定不跟我离开。”
“为了江山我牺牲了那般多,甚至牺牲了你,你让我如今放弃,我做不到。”
早知道他会如此回答。霍凤苦笑了下,手肘撑着地站了起来,跌坐在床榻之上,“我在等柳如言,我想要知道,除了司徒丰之外他到底还有什么把握那般势在必得。柳如言曾今去找过我,他说过,他会让你跟我付出代价。”
司马天熙危险微睐,“付出代价?他对付我我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要对付你?”
“因为……”她苦笑了下,对上司马天熙的眼,“因为我不爱冷和。”
司马天熙略略闭眼,唇角轻掀,“你不爱他,可你又不肯跟我在一起,霍凤,我真的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天启不守妇道的代价是什么吗?”霍凤忽的问道,司马天熙微微挑眉,却没有说话,“未亡人不守妇道注定被所有人唾弃,若是民风稍微保守一些,我还很有可能被火焚而死,除非我爱的人必须要全心全意的爱我,否则我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险。司马天熙,你是了解我的,我从来就不是圣母,我承认我自私。”
“既然你自私,你就该躲在小镇之上不要回来。”司马天熙面色陡然沉郁。霍凤盯着他的背影,幽幽的舒了口气,“虽然你宁愿要江山,但我却不能不理你的死活。男人与女人的区别恐怕就在如此。”
话音刚落,忽听到外面一阵喧嚣,霍凤一喜,“人来了!”她匆匆忙忙就往外面走,尚未走到门口腰就被司马天熙紧紧搂住,她一怔才要骂人,司马天熙倒是先说话了,左手勾过她脱在衣架上的外衣,冷着一张脸道,“穿好!”
霍凤嘴角略略抽搐。
大爷,您管的还真是够宽的。
迫于君王陛下的婬威,她摸摸鼻子,瞪了他一眼抢过衣服走到屏风后面。才堪堪走到屏风之后,门忽的被人用力推开,霍凤吃了一惊,下意识用衣服捂住胸。回过头来正对上司马天熙灼灼的眼。
他站在屏风的入口,颀长的身躯恰好完全挡住外面人的视线。她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兴味,口中却是冷冷的道,“出去!”
闯进来的司徒武看着屏风前很熟悉的背影,愣了半晌,忽然会意到眼前背对着他的居然是当今陛下,站在屏风前……他脸一红,惊喘了声忙不迭逃了出去。
霍凤朝他翻了一记白眼,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做了个请出去的手势。怎奈何司马天熙堂堂君王的脸皮厚的很,不动如山就这么看着她。霍凤发恼,索性松开了手,不服输的瞪过去。俊雅的眸子自上而下,明明她身上还穿着贴身的里衣,可在他灼热目光之下仿佛她就没有穿衣服一般,身上立刻如火烧一般。
霍凤咬了咬牙,自认没有某人脸皮厚,摸摸自个儿发热的脸赶紧背过身去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正在系腰带时,司马天熙忽的道,“你最近似乎丰腴了不少。”
他母皇的,居然说她长胖了……霍凤假笑转过身,狠道,“不劳您费心!”
司马天熙诧异,“你在生气?”
“您是陛下,哪里敢呐。”霍凤用力推开司马天熙碍眼的身体,一不小心脚一歪歪倒司马天熙的脚面之上,“呀,不好意思,踩到陛下的龙爪了。”扮了一记鬼脸,霍凤冲到门外才发现司徒武满面通红的还站在院子之中,顾不得意思意思的脸红一下,她忙问,“人来了?”
“来了来了,在别院里。”
霍凤忙往别院方向奔了过去,司徒武才要跟过去,眼角瞟见一脸深沉之色陛下从房间里踱了出来。夜深人静,孤男寡女,霍凤又是个寡妇,这传出去不太好吧。但这歼夫来头实在是太大,大的让他只有呆呆站着不敢说半句不是。
司马天熙冷冷看向司徒武,司徒武身上一阵寒,才欲开口就听得伟大的歼夫开口了,“你知道现在是几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