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吟仍然摇头,“不可以,若是我进了丰儿的身体他还如何办,他今年不过十五。”
闻人望微微一笑,“国主不用担心,宁王完全心甘情愿。国主恐怕不知,能够将国主唤回来,不仅靠长老的心血,更靠宁王的血。国主千万莫要辜负了宁王的一番心意。”
闻人吟扫了早就呆滞的闻人丰一眼,嘲讽一笑,“哦,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心甘情愿?”
闻人望一窒。
闻人吟神情倏冷,“不管你们如何说,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他静静看了闻人丰一眼,无奈的叹息了声,“丰儿,既然你如今身为地炎国主,就要担负起一国之主的重任,如此形于色不是一国之主所做的事情。”他伸手欲拍闻人丰的肩膀,却又是落了个空。眼睑微落,将狼狈无奈掩了下去,再抬眼时又是温暖如春。
闻人丰呆呆的看着他。
闻人吟朝他微微一笑,转身就往大殿门口飘了过去。
不过是死是活,他都要留在她的身边,忆起那个已经成为他的妻的女子,淡淡的悲伤被愉悦掩盖。到底,他还是该谢谢他们的,至少他可以留在她身边。
堪堪飘到神殿门口,他身子陡然僵住。仿佛有许多长丝勾住他的身体,他居然挣扎不开!他怒然转身,“你们做什么?”
神殿之中尚能站的起来的祭祀团坐在一起,口中不停念咒,随着咒语声不断扩大,缠住他身体的力量愈来愈大,刚才还能勉强挣扎到现在已经完全动不了了!
闻人务桓手执一个法杖从数十名的祭祀后面走了出来,法杖之上镶着一个偌大的翡翠,翡翠的色泽透亮,闪烁着无比神秘的光芒。闻人务桓笑容冷静而残酷,“国主,这个时候恐怕也容不得你说不了。”
翡翠光芒愈来愈亮,闻人吟的身体渐渐失却了知觉,不由自主被那光芒吸了过去……
“冷和!”
伏在柜台上打盹的霍凤蓦然惊醒!
正巧走入凤朝阳的司马天熙眉头微蹙,心中咯噔一声,赶紧走了过去。“怎么了?”
霍凤一见司马天熙,意识尚未清醒过来,双手急急揪住司马天熙的衣袖,“司马天熙,有没有冷和的下落?”
司马天熙取过她腰间的白袍,温柔的拭去她额际之上的薄汗,满心呵怜,“不用担心,我已经在查了,想来很快便有消息了。”
“是吗?”想起刚才比真实还真实的梦境,霍凤心有余悸,整个人开始不住颤抖。刚才的梦,实在太过逼真。司马天熙蹙眉扶着她站起来在靠窗的桌边坐下,倒了一杯暖茶与她,轻声哄道,“莫怕莫怕,不过是个梦而已,这只是是个梦。”
暖热的茶水滑入胃中,暖热慢慢蔓延而上,跳个不停的心总算慢慢缓和了下来。司马天熙略有薄茧的手不停在她脸上摩挲,粗糙的触感也慢慢稳定了她慌乱的心神。午后温暖的眼光一点一点的洒在她的身上,很快便通体温暖。
她抬起头,对上司马天熙的眼,缓缓低道,“我梦见……梦见冷和被一群人拉住,他不停挣扎,可是他动不了,一点都动不了……他很……愤怒,甚至还有一点绝望,对,绝望。还有一道光,那道光把他吸了过去……”她有些语无伦次,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心神又被扯的乱七八糟,凤眸里有些癫狂。
司马天熙眸里闪过一抹厉色,拥住霍凤大吼一声,“裴子严!”
潜伏在暗处的裴子严立刻出现在他们面前,恭谨低头,“陛下。”
“有没有冷和的下落?”
“据探子回报,闻人国主的骨灰已经被移入地炎神殿,祭祀长老与百名祭祀日日夜夜在神殿之中念咒祈福。”
“念咒祈福?”司马天熙皱了皱眉。天启一直便是女帝,对这些佛教巫蛊之术供奉的也算不得多,司马天熙对这些东西所知更是不多。“做什么?”
霍凤却是一呆。
“最新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属下也不知道。”
司马天熙挥手,裴子严立刻退了下去,他转过头却见着霍凤面容呆滞,凤眸里俱是茫然若失的颜色。他轻拍她的脸,很难得的低声哄道,“不要担心,只要找到冷和下落,我保证很快便可以将他接回来。”俊眸之中微黯,果然啊,就算冷和已经死了,还是在她心中占据一定的地位。锐利而危险的眸光在眼底掠过,冷和在她心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又如何,他已经死了,而他还活着。
霍凤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手洁白而修长,在阳光之下竟然反射着洁白的光辉。她忽的扬起头,似在自问又似在问他,“他们是不是……想对冷和的魂魄做什么……”
“人死如灯灭,天底下哪里有魂魄这回事,不要胡思乱想。”司马天熙低声薄斥。
霍凤愣住,“没有魂魄?”
司马天熙以着不容辩驳的声音低道,“自然是没有魂魄,人死之后万事皆是虚无,莫说魂魄,就连是最后一点意识都没有。”
霍凤盯了他一眼,他的神情没有丝毫作假的痕迹,看来,他是真的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魂魄的存在。荒谬的很,他面前的人就是一个外来魂魄而已,一个占据了霍凤身体的魂魄啊。她硬生生的将叹息含在舌尖吞了进去,细长的眼眸里俱是复杂难以言述的意味。
若是他知道,他面前的人不是霍凤,而是一个其貌不扬的普通女子,他会如何做?
美丽的外表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