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凤往后退了三步避开司马天熙的手,默默摇头,“司马天熙,我现在很累。”
“你给我过来!”
“司马天熙,一开始,你防我你害我,我不在乎,我还是要努力的爱你,我努力说服自己。可是你回报我的是什么,是霍家的灭门!”霍凤往后再退了一步,“所以我要忘了你,我嫁给冷和,我要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个坏女人,我利用冷和束缚住我对你的爱,偏偏我还还是忘不了你……我以为我可以就这样下去……冷和回来了,又被我逼走了!这样的我还怎么再继续下去!”
“我们一起承担,我们一起去找冷和。”司马天熙伸手欲抓住她的手,却又被她躲了开来。
风过,卷起她细长而绵密的长发,说不出的寂寥而落寞。
“司马天熙,我爱你,可是你的存在每每都提醒着我做了些什么。”她凄然而笑,笑容萧瑟,“你看,我是多么一个自私的女人……司马天熙,放手吧。”
她毅然转身。
背后那道熟悉的视线一直落到她的后脑勺。
她还是没有回头。
司马天熙,对不起。
我知道你说的一切都没有错,可是就算如此,我心里的那个坎还是过不了。
一步错满盘皆错,我不止错了一步,我错了许许多多的步。
不经意间,我已经变成了我最最讨厌的那种女子,犹豫不决害人害己,这样的我,又哪里值得你留恋。回去吧,你是一朝君王,而我只是一个偷的百年残生的异界的女子罢了。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司马天熙看着霍凤背影愈行愈远,凉薄的嘴唇愈发抿的死紧,俊雅眸里闪烁着晦暗不清的神色,眉宇之间掩不住的疲惫。
这就是所谓的爱,让两个人都受伤的爱?与其如此,他倒情愿不再爱了。
眸里忽的闪过一道冷芒,却是长长叹了口气。
如果真能放手,他早就放了,何必一直追到这边陲小镇来。他今生,真的是败给这个小女子了。才欲抬腿追上去,身前忽的落下一个人。
“怎么了?”
裴子严将手中一封信笺递上去,“陛下,这是夏侯相爷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上面印有加急图徽。”
司马天熙神色顿凛,接过那封信笺匆匆一目十行,全身登时迸发出寒冽而慎人的气息!这些人,居然胆敢撂虎须,真是愚蠢的很!既然如此,莫要怪他心冷意狠了。
“陛下?”裴子严小心翼翼的觑着司马天熙的脸色,一时不敢多多插话。
“立刻回宫!”
“是!”裴子严忙颌首转身就走,才走了几步却又迟疑转头,“陛下,那霍帝师?”
司马天熙看向凤朝阳,凤朝阳的屋檐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霍凤的事情只有缓一缓了,正好这段时间可以让彼此好好冷静。
一个暗卫将马牵了过来。
他毅然纵身跃上,一骑绝尘,掀起漫天的尘土,向着都城的方向奔驰而去。
司马天熙万万没有想到一忙就是半年。
叛乱的将领是先朝老臣,虽然愚蠢,打着天启无男帝而另立新军的名义居然获得了不少附庸,聚集在西南边缘腥风作乱。司马天熙御驾亲征一举镇压了叛军,虽然仍然有不少残寇不知流窜到了何处,但大抵胜面已定。可战乱一起,再竭力压制多少波及了许多地方,光是善后一事便足足忙了四个月。好不容易稍微缓和了下,已经过了半年。
等司马天熙空下心思忽然收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凤朝阳被毁了。
司马天熙手中的笔咯噔一声折成两半,俊雅出色的脸上扭曲而狰狞,“你再说一遍?”
饶是裴子严心性淡然,也不由被那强烈的煞气吓的脸色微微发白,忙不迭往后退了一步单膝及地,“回、回陛下,凤朝阳如今已经是废墟一片。”求救似勾向旁边闲适喝茶的夏侯逸,没奈何,夏侯逸老神在在的照样喝他的茶充耳不闻。
“那霍凤呢!”
“暗卫每逢半月便会上报消息,可如今过了两天属下都不曾接到密报,属下派人查探这才发现凤朝阳已经被大火焚尽。”声音微顿,“霍帝师与沈今不知所终。负责监视的暗卫也不知去了何处。”
不知所踪?怎么可能,霍凤还能去什么地方?
司马天熙的面容冷肃异常,全身迸发出遇魔杀魔遇神杀神的无匹气势!夏侯逸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他从来不曾见过陛下表情这般端凝而可怕。
“查出来是何人所为?”
“大火是三日前午夜燃起,等附近人起来救火时凤朝阳已经烧了大半。属下无能,还没有找到纵火的人。”裴子严惭愧低头。
夏侯逸犹豫了下,“陛下,有没有可能是霍凤故意烧掉凤朝阳,让你找不到她?”
这种可能并非没有,事实上,就他所知霍凤在这半年内试图搬家不下三次,每每都被暗卫拦了下来。霍凤的性子不是常人,说不得一时火起来烧掉凤朝阳而借机遁逃。
“不可能。”司马天熙神色微凛,果断否定。
夏侯逸忍不住诧异,“为什么不可能?”
凤朝阳是霍凤的心血,更是唯一冷和知道的地点,她就算想要逃开他,也绝不会烧掉凤朝阳。司马天熙看向俱是好奇之色的夏侯逸,冷冷的道,“不可能便是不可能,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夏侯逸思忖片刻,唇角微掀,笑的乱鬼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