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沈今顿住脚步,身子不留痕迹的僵硬。
司马天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淡道,“将晚膳传进来吧。”
盯着沈今匆匆忙忙奔了出去,司马天熙方才走到床榻边,掀起床帘,好笑发现半倚着枕头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嫩白的后背之上仍然残留着他用力之下而压出的红印。他替她将被子盖好,没想到还是惊扰了她。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嗯,吃晚饭了?”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
他伸手取过身边散乱的衣服,替睡眼惺忪的她慢慢穿着衣服。第一次帮女子穿衣,第一次伺候人,心中没有半分勉强,反倒是觉得新奇有趣的很。
“为什么沈今今儿见着我特别恭顺?”恭顺的让他都有些古怪。
“那是自然的,因为他怕你砍……”顿时噤声。
司马天熙狐疑,“砍什么?”
“唔,砍头啊。”霍凤无辜的看过去,“你是一国之君,他自然怕你砍他的头啊。”好险,好险,差点把事情给漏了底。一低头,忍不住尖叫出声,“司马天熙,你个混蛋,哪里有你这么穿衣服的!”
天呐天呐,他居然给她把内衣全部穿到外面来!
他母皇的,穿成这样她还出不出了门啊!
男人真的不可信啊。
正在将鸳鸯戏水的红色胸兜系上她脖颈的司马天熙真真的无辜了,他到是觉得这样穿起来很漂亮啊。
吃罢晚膳,霍凤借口要好好休息一脚便将司马天熙踹了出去。
司马天熙莫名其妙的瞪着在他鼻子前关着的房门,脸彻底黑了。
裴子严小心谨慎的靠近,生怕一不留神触犯了龙颜。“陛下,王妃娘娘要见您。”
司马天熙迅速回神,“她要见我,为什么?”
司马天熙非常忍耐的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清美的女人,可眼角的神经抽搐个不停,隐约有火色冒了出来。
裴子严一脸担心的看着司马天熙,王妃娘娘到底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女人疯狂起来果然是有些不可理喻的。
“陛下,心儿如今已经十六,足以堪当皇后了。”齐氏微微一笑,清美绝伦的脸上全是慈善和蔼的笑意,仿佛她说的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如同吃大萝卜买大白菜一样简单轻松。
“说完了没有?”
司马天熙忍耐着不将齐氏一巴掌拍出去的冲动,冷冷睇过去。
齐氏微愣,将司马心儿往前推了推,十六岁的年纪,在灯火之下愈发显得娇美如花清丽出尘。司马心儿眼角眉梢全是羞赧的笑意,如此俊美的人,日后便是她的夫婿了……
“陛下,当年先皇与妾身可是商量好了的,等心儿一满十六岁便让她入主后宫……”
“那是先皇的旨意,与我无关。”司马天熙冰冷拒绝,眼底的神色冰寒无比。
齐氏讶异,忙将桌上的那方白色的娟帕往前推了推,子卉女帝的字迹完完全全显露在娟帕之上。
司马天熙斜睨了那方娟帕一眼,伸手忽的取过,唇角噙着一抹冷笑。
他往旁边一掷。
白色娟帕被强硬的劲道击中,轻轻的飘落在不远处的火盆之中,火盆里有炭火,白色娟帕嘶啦一声瞬间燃烧起来。
“呀,娟帕!”
司马心儿尖叫一声,伸手就要去抢!
齐氏的脸色倏地变的难看无比,赶紧拦在司马心儿面前阻住她火中取帕的蠢事。唤来人将司马心儿扶了下去,她方才深吸了口气,脸色在明亮的灯火之下显得阴沉而冷肃,丝毫不复刚才慈善。
“陛下可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先皇的遗诏你居然敢随意损坏!”
“皇后之位我早已有了人选,不劳王妃费心。”司马天熙取过面前的茶,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却是皱了皱眉。茶水已经冷了。“至于母皇的遗诏……”眼底掠过冷芒,危险异常,“我才是当今天子,遗诏不过是件死物而已,你以为我会蠢到遵守这种东西?”
他站起来身来,长袖略挥,俊雅出色的面上全是鄙夷之色,自信与骄傲在眉宇之间不可掩饰。身为上位者的威猛魄力让齐氏禁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样的气势,这样的迫力,她曾经也在大姐的身上看过,而当时大姐已经年过四十,而如今她居然在这个她一直轻视的毛头小子身上又看到了!
她踉跄了下,跌坐在座椅之上。
难道,她又失算了吗!
不对,她没有失算,只要霍凤死了,那心儿就一定有机会!心中一喜,她脱口而出,“如果霍凤死了呢!”
司马天熙俊眸忽的迸发出强烈的寒意,那寒意来的又猛又烈,齐氏吓的心神俱丧,登时懊恼起自己的失言。
冷汗潺潺而下,后背一阵发凉。
司马天熙森然看过去,他虽然没有动手,齐氏却是觉得一阵呼吸不畅仿佛被人钳住了脖颈一般。
“你做了什么?”
齐氏慌不迭的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己决定的!”
“决定了什么?”
心中忽的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来,司马天熙的语气愈发凶狠。
“我、我……”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饶是齐氏惯经风雨也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心中一慌,六神无主之下她居然脱口而出,“是她自己决定要毁掉密旨的,不关我的事!”
“为什么?”司马天熙心中登时又急又怒,毁掉先皇旨意可是欺君大罪,霍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