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是男人,你又何必要活着呢?”
黑衣人摔倒在地,手一松,手中的圆球咕噜咕噜的滚到黑衣人唇边。
黑衣人唇角轻翕,一串无声咒语约略而出,尚未说完,整个人已然气绝身亡。
霍凤漫不经心的上前,扣住那枚红色玉球,笑的欢喜。
她看向玉球里面的女人,凤眸微动,“你输了,我赢了。”
司马天熙端坐在灯火之下。
奏章依旧摊在原来的那一页,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却是依然没有翻动过去。
司马天熙难得的在发呆。
今日齐氏手中的那封信,明显便是造假,齐氏的表情很是惶恐,惶恐的几乎看不出她到底为何要那般做。还是其后背后根本是有高人在指教?
还有这段时日的霍凤,处处透着诡异,诡异的让人几乎不认识了般。
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失笑摇头,失笑自己胡思乱想。思绪转瞬,却是压根看不下去那奏章了,将奏章随意往旁边一放,自个儿走了出去。
冬夜极冷,天空也是灰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到月亮。
一直藏身在暗处的裴子严猝不及防,忙不迭的跟了过来,司马天熙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一前一后的人慢慢往前走,背影在灯火之下拖曳而出。一路直走,却见着前面一道人影一闪而逝,背影好生熟悉。
司马天熙往后扫了一眼,裴子严立刻跟了上去,将那人拦了下来。
幽暗的小道之上,借着灯火司马天熙方才看清那人居然是沈今,只不过一两日而已,沈今居然已经憔悴的不成人形,虽然算不上形如枯槁却也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俊朗之色。
“沈今,你这是怎么了?”
视线落到沈今手中捧着的小篮,小篮之中是一些香烛纸钱之类,一看便是拜祭他人的。
司马天熙脑中忽的掠过一个念头,那念头来的又急又快,根本来不及抓住已然消失。
沈今定定的看着司马天熙,却是闷然往下一跪,“陛下,沈今有一事想问。”
“你说。”
“借尸还魂一事,陛下信还不是不信?”
司马天熙微讶,“什么意思?”
沈今闭了闭眼,好不容易才将心中的痛苦纠结掩了下去,再睁开眼时,眼中已经平静无波。“是沈今逾矩了,还请陛下恕罪。”
若是他都不能认出你来,那么,这样的一个男人又哪里值得你牵念,倒不如,彻底与这里脱离了关系才好。
沈今眼里闪过一道冷芒,当着司马天熙的面,将手中小篮直接往旁边一扔,香烛纸钱登时从蓝子里滚了出来,落了一地。匆匆告了声罪,居然就这么离开了。
司马天熙看着沈今的背影,心中忽的一动。
“裴子严,借尸还魂一说,你信还是不信?”
裴子严迟疑了下,小心翼翼的觑了司马天熙脸色一眼,一直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本来奴才肯定是不信的,可是自从经历过闻人国主一事之后,仿佛又是不得不信了。”
不得不信?好一句不得不信。
司马天熙不置可否,慢慢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若是我说如今的霍凤不是昔日霍凤,你说可值得信?”
明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说出了口,反倒觉得再自然不过。可是如果她不是霍凤,那那些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事情她又怎么会知道,除非……这世间果真有借尸还魂一说……
霍凤秉性大变,是在服食了鸩毒之后,醒来以后便变了一个人一般。
如今,中了一记飞镖之后,醒来之后却也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死了两次,死了两次……
心中的杂念越来越多,纷纷杂杂的在大脑之中显的乱七八糟的。抬眼四望,却是看见柳如言暂住的屋子,柳如言探查之后便一直足不出户,他甚至没有告诉他探查的结果。
心念一动,他转而就拐进那个院子。
裴子严指指屋顶,“陛下,他在那里。”
但见屋顶之上,有一红色身影仰睡在那里,手中端着一壶酒壶,神清气爽的很。
司马天熙微怔,纵身一跃便已经跃到屋顶之上。
柳如言斜睇了一眼过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堂堂一国之君不睡觉爬屋顶,传出去,恐怕会丢了天启的脸面吧。”
司马天熙微微一笑,伸手夺过柳如言手里的酒壶,端坐一饮,道了声,“这酒可算不得好。”
“王府里的酒,本来就是极好的。”他瞥向司马天熙手中的酒壶,酒壶极美,翠玉绿盏说不出清冷之色,“偏偏被我喝了,到如今,旧瓶装了新酒,却还让人误以为是美酒。你道,是不是滑稽的很?”
司马天熙忽而定定看过去,“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们有许多东西欲语还休?”他顿了顿,“我们之间的交易呢,你答应了之后却从来没有找过我,这是不是代表交易破裂?”
柳如言大眼之中俱是清冽之色,脸上神色也跟着淡漠起来。他忽的坐起伸手夺过司马天熙的酒壶,冷冷哼了一声,“你自己的女人,为什么不自己去管,关我什么事情。”
“柳如言!”司马天熙除了霍凤以外,哪里受过旁人这般侮辱,俊雅眼中登时露出一抹薄怒之色。“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砍了你!”
“只要你愿意,我的脖颈双手奉上。”他忽的一笑,笑意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