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竺墨突然出声,在沈今的身影要消失在殿门外时,竺墨站了起来,或许,她要改变下方式。
傍晚,乞丐端着讨来的粥,行走向他栖身的破庙,远远的身后,一辆马车跟在乞丐的身后。
“主子,就是前面那个乞丐。”沈今一身普通的随从服装,压低声音对着车厢说着。
“恩,跟上去。”竺墨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随着的是一声声压抑的咳嗽声。
竺墨的身体并不好,这一次出宫,她是瞒着子阳和司马天熙出来的,没有找到解毒方法,京城里的水都不敢饮用,只能够用车从京郊运,这不但耗资大,也不是长久之计。
司马天熙从回来到现在,就没有好好休息过,累了,就在御书房的桌子上趴一下,所有的担子都压在司马天熙的肩膀上,竺墨帮不上手,心里着急,她知道目前最紧要的就是找到破解毒素的方法,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竺墨都不会放弃了。
破庙里,乞丐在忙乎着生活,纠结纷乱的头发,漆黑的脸,褴褛的衣衫,干裂的手,乞丐只想吃一碗热乎点的粥。
“小哥,方便让我们在这里歇息一下吗?”沈今按着竺墨吩咐的,步入破庙,笑容可掬的问着乞丐。
乞丐抬起漆黑的脸对着沈今眨了眨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正趴在地上吹着火苗,想将火堆燃烧的旺一点,他晚上就会温暖一点。、
沈今小心的扶着竺墨下了马车,走进了破庙,竺墨低着头,不断的咳嗽着,这里的浓烟味,呛的她嗓子有些的疼。
乞丐一见,有些的拘谨了,因着竺墨身上那一份华贵的气质和隐约可见的绝艳脸蛋,低头,乞丐看着自己露着脚趾的草鞋,将脚往草堆里塞了塞,双手抱着身子,僵硬的坐在一边。
这味道?沈今原本想去和乞丐套套近乎,可是一走近乞丐,沈今差点被呛的昏过去,这有十几年没有洗澡了吧?
乞丐一见沈今邹起的眉,身体立即又往远处挪了挪,尽管冷的他有些的发抖,还是离刚刚升旺的火堆远了一些。
“沈今,去将车上的点心拿下来。”竺墨开口,她看着乞丐,突然动容起来,即使低贱如乞丐,也有要维持的尊严吧!
沈今把点心拿进来,他以为是竺墨饿了,却不想,竺墨拿着点心走向了乞丐。
“打扰到你的休息了,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点心,吃吧,是用没有毒的水做成。”
“有毒,我也不怕,我都被毒死过一次了。”乞丐看着那香香的点心,口水就流了出来,他伸出黑黑的手,想去拿点心,又有些的不好意思,自己的手,和那白嫩的双手相比?
“你真的被毒死了一次,听说,这是没有解药的毒,即使御医们都没有办法。”
“我没有骗人,我发誓我没有撒谎。”乞丐急了,抬起头,他惊艳的看着面前美丽温婉的女人呆住了,好美的女人,乞丐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想被她认为自己是个骗子。
乞丐将自己中毒以及吃了东西后又醒过来的经过很详细的说了,又站起身来,指着他曾经躺过挣扎过的地方给竺墨看。
那是破庙的一角,只有一些碎裂的地板和干枯的稻草凌乱的放在那里,明显可以看出有被人碾压过的痕迹。
“这,这能有啥吃的?你该不是吃了烂木头吧?”沈今看着竺墨在那里细细的看着,他看不出来啥,除了木头就是稻草,难道解药就是这个?
乞丐窘迫的双手紧搓着,是的,没有人相信自己,都认为一个乞丐说的话,是疯言乱语,甚至有的人讥诮他难道要让满城的人喝搜饭来解毒么?
竺墨没有说话,她的目光落在那些有抓痕和掰裂痕迹的木头上,有的木头上,甚至有牙齿的痕迹,看来乞丐并没有撒谎,他当时确实吃了木头。竺墨的眸光微微的眯着,手一伸,就拿起一个木板仔细的看着。
“主子,小心。”沈今一见,急忙的出声,这木板都是被乞丐睡过的,多脏啊!
竺墨用眼神制止了沈今摇讲出来的话,她的视线在木板上掠过,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突然,竺墨的视线一顿,在一个木隙里,她看见了一些根须,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蘑菇的根须吧?
“主子,这是……”沈今看着竺墨用她的指甲小心翼翼从木隙里刮出来的一点点黏糊的东西,震惊的问着。
“沈今,带人去破庙里所有的木板上找一找,有没有什么蘑菇之类的东西在木板上。”竺墨知道,解药绝不会是木板或者是稻草,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蘑菇,有的蘑菇是带着毒性的,而以毒克毒往往是解毒最快捷的方式。
“是。”沈今应着,急忙将外面的两个侍卫也都招呼了进来,在破庙里很仔细认真的收索着。
乞丐一见,眼睛也亮了,是的啊,这木板,都是有些年头的,加上雨水浸湿,确实长了些暗红色的小蘑菇出来,以前他肚子饿的时候,也吃过的,但是吃了后肚子疼的厉害,差一点死了过去,还是个大夫看见他在路边喊疼,给他熬了碗汤药喝,并告诉乞丐,那些蘑菇有毒,不能吃。
从那以后,乞丐就不敢吃了,任着蘑菇长烂,烂了长,那次他昏厥前,大概也是难受的厉害肚子饿的厉害,才会胡乱的吃了那些蘑菇。
“主子,是这个么?”沈今小心的将自己从一个散发着臭味的木板上扣下来的蘑菇捧到了竺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