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酒是好酒,人在心里,酒饮之与否,都不会淡化或者是深刻,今天晚上,确实适合饮此酒。”司马天熙率先走到主位,坐了下去,凤眸里的光,飘忽的看着面前的柳如言。
一声轻笑,柳如言知道司马天熙的心其实很深沉,真正的司马天熙并不是外面的人看到的那样,一位明智之君,一位对皇后深情几许的好男人。
“你的心里,是不是对皇位就从来没有放弃过?即使在竺墨的灵魂被霍凤要挟着时,你已经算准了,我不会继承这皇位,因为冷和……”
柳如言没有说完话,即使到了现在,冷和依然是柳如言心里,最不能过去的那一道垲,而柳如言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过去冷和这一道垲。
司马天熙没有回答,只是眸光闪了闪,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没有答案,为了竺墨,他可以舍弃生命,为了皇位,他可以放弃很多,包括当年临幸那么多不爱的妃子,冷眼看着妃子们之间的争斗牺牲掉他的骨肉,皇子皇女,只要他想要,还不是多的数不过来。
直到竺墨,那个淡然风华的女人出现,司马天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潜移默化了,真相,其实并不重要了。
“你不害怕竺墨知道吗?”柳如言的一双大眼凝着初冬的那一眸残阳,看着面前平静的司马天熙,如果不是接到密报司马天熙将要派特使去地炎,如果不是在地炎皇宫里看见闻人晖写下来的一些秘事,柳如言也不会知道,面前的司马天熙竟是那样一个深藏不露的男人。
“你来,想追求什么?朕自问,没有什么需要害怕竺墨知道的。”司马天熙将竹叶青从酒壶里倒出来,竹子的清香在空气中慢慢酝淡开来。
其实,司马天熙也喜欢竹叶青,只因为这酒喝了后,让他可以更冷血更能够警醒自己要时刻的保持最佳的状态来应对一切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人。
竺墨不喜欢这酒,她说闻着好,但是烈,喝多了伤身,她酿了葡萄酒,那红艳艳的色泽,每每让司马天熙想起血腥,想起曾经泛在他脚下亲人的血。
可是司马天熙每次都赞好喝,他从不拒绝陪着竺墨饮葡萄酒,因为他知道,要失去,才能够得到。
“冷和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司马天熙,是不是你故意煽动了地炎那些人去刺杀竺墨?其实你想借机除掉的是冷和,对不对?”柳如言的手重重的捶在桌子上,那打磨的很是光滑的玉石桌面立即出现了龟裂的缝隙。
司马天熙的唇角动了动,却没有理会,眸光依然平滑如月,他看着柳如言,手中的酒杯碰唇,轻轻抿了一口那醇香甘洌的竹叶青,随即缓缓吐出了几个字:“朕不屑那样做。”
“不屑?不屑的话,为什么闻人晖会写下来你要杀了霍凤和冷和,要根除掉让你动心却不属于你的女人,要除掉对你女人虎视眈眈的男人?”
“柳如言,你太放肆了,别以为朕善待你宽容你,就可以对朕评断栽赃,朕行的端坐的正,闻人晖已经被朕斩杀于马上,你现在说什么,都可以让朕苦无对峙的证据,你如果想卷土重来,想坐这位置,大可直接的说,或者,你是想多一个筹码和朕谈一谈关于地炎的事情?”
司马天熙的口气很冷冽,他的眸光锋芒成刃的看着柳如言,脸更是绷的紧紧,或许下一句话,柳如言就会说出是自己心虚了,才会杀了闻人晖。
“柳如言,如果闻人晖真的握有朕的把柄,他那天在阵前,还会给朕留着颜面吗?”
最后一句的反问,司马天熙说的严肃无比,究竟是谁,在挑唆着,究竟是谁,又想搅起波澜,如果这话被竺墨听到,会是怎么样的伤害!
柳如言一声冷哼,做贼心虚,如果没有做过,还何必狡辩这么多?
不过,司马天熙有一句话也对了,柳如言确实用此来做为筹码。
“如果你没有做过,闻人晖不会平白无故写下来这样的话在他的寝宫里,还有,这件事,我不会就此完结的,我要查出来,冷和的死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司马天熙,我会看着你死在你最爱的女人剑下。”
“柳如言,你好大的胆子要挟朕,当真以为朕不会对你治罪?”
司马天熙的凤眸里,都是惊涛骇浪,他的手握成了拳头,克制着自己要爆发出来的杀气,该死的闻人晖,死了也不安生,还写什么字来栽赃自己!尽管心里恨的咬牙切齿,司马天熙的脸上一直都是微笑着的,他知道柳如言的视线一直锁定在自己的脸上。
柳如言挺直了身体,站在那里,冷冷的睇着司马天熙,他并不惧怕司马天熙,死亡对于柳如言来说,是解脱的事情,他不害怕,也不避讳,如果司马天熙杀了自己,必定会惹的竺墨疑心。
“这酒,会让人错乱的,皇上还是少喝为好,听说,皇后娘娘酿的葡萄酒甚是独特,柳如言可否有幸尝之。”
柳如言突然转了话题,在冷和的死究竟司马天熙有没有份的这个问题上,柳如言觉得如果没有真正的证据,很难从司马天熙的口中套出什么来。他决定进入来这里的第二个目的上。
司马天熙看着柳如言,抬手拍了下巴掌,远处的一个太监立即疾跑了过来。
“去拿皇后娘娘的葡萄酒佳酿。”
“是,皇上。”
柳如言喝过葡萄酒,这不过是一个托词,他希望司马天熙答应自己,在自己有生之年,不要对地炎用兵,而柳如言则保证地炎再不会进犯天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