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竺墨的身影蹒跚的离开,司马天熙一个人坐在了窗前的椅子上,难道自己错了吗?作为帝王,他要想的,绝不能够都用感情来为起点和平衡点,在竺墨这里,他已经投注了太多的感情,所以……
仰头,闭目,司马天熙的脑海里浮现了柳如言临走前说的一句话,他说帝王都是无情的,冷和有了感情,所以他用生命付出了代价,你呢,司马天熙,你的代价会是什么?
帝王本无情的,偏偏自己有了那么滚烫的感情,怎么办?司马天熙一直是极自负的,是骄傲的,只有竺墨的美,才能够让他放下他帝王的架子,难道他做的还不够多吗?
竺墨站在门口,转身回头,看着那个黯然在窗口的高大身影,心头一疼,司马天熙,我知道你的艰难和只想为爱爱培养得力干将焦急的心情,可是不能,我们不能以牺牲别人的快乐为基础。
“你来了?”子阳正在忙乎着给蛮儿梳理头发,只要是他在,从不让宫女照顾蛮儿的起居。
子阳总是亲历亲为的为蛮儿做一切的事情,这些,他已经做了二十年,现在,做的更是得心应手。
“姐姐,我好看吗?”
蛮儿扬起脸来,今天子阳给她梳的是新的发式,蛮儿很期待,总是不老实,一会左扭扭看看,一会右瞧瞧,此时一见竺墨来了,急忙扬起脸来,对着竺墨笑语着。
“好看。”竺墨点头,想笑却扯不出一个真正开心的弧度来。
子阳从竺墨愧疚的眼神里,已经看出了些许,他宽慰着竺墨,有因必有果。子阳问竺墨还记得他曾经为净儿卜的卦吗?
一听卦象,竺墨心里一沉,难道净儿的劫,竟是在地炎吗?
“这是净儿自己的选择,有些是避无可避的,经历的多,心智才会成熟,也才能够经历更多的风雨。”
子阳的话,带着几分无奈,他空有一身医术,不能够医治好自己娘子的痴病,他空有一身绝世武功,也不能够一辈子保护的了净儿安康无虞,这就是人的生命,各自有各自的轨迹。
“只是,净儿去的初衷,却是染了太多算计,净儿还那么小……”竺墨想想自己在现代社会的时候,六岁,还在爸爸妈妈怀抱里撒着娇,还在幼儿园里无忧无虑的嘻哈玩闹着。
子阳淡然一笑,净儿确实需要锻炼,一块好玉,要经过千百年的风雨淬炼,一个出色的男人,要经过磨难的考验,净儿是自己的儿子,子阳有信心,净儿可以自己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
“别怪皇上了,即使没有司马天熙的建议,净儿在皇宫也待不了多久的时间,这次,或许是个契机,最起码,司徒家的人还是信的过。”
“司徒文,你见过这个人吗?”
竺墨听着子阳的话,心里诧异,难道子阳和司徒家还有渊源?
子阳微微一笑,他想起来师傅曾经带着很小的自己去过司徒丰家里,那个时候还是孩子的司徒文就很沉稳了,做事有度,心胸很广,待人也很真诚。
蛮儿不知疾苦和分离的悲伤,她看着镜子里美美的自己,对着镜子伸了舌头做着鬼脸,随即就奔了出去院子里荡秋千去了。
司马天熙没有等回来竺墨,他知道她在子阳那里,隔着墙,他却迈不出去那一步,几经犹豫,司马天熙去了御书房,斟酌着给净儿安排几个暗卫,他懂得竺墨没有说出口的话,怕净儿在那个染缸里迷失了心性,何况还有柳如言在。
司马天熙只希望着净儿能够快点强大起来好可以保护自己,但是他又怕净儿太快了强大,将来会威胁到爱爱。
圣旨一道道下来,净儿开始学习宫廷礼仪,开始有御衣坊的人来量身,订制小官服。
司马天熙并没有随意的搪塞个官位给净儿,司徒文为特使,净儿为医童,在司徒文身边,为他专门诊治身体的风寒不适。
司徒文随夏侯逸回京见圣,当他看到净儿的那一刻,司徒文整个人震撼住了。
一个只到自己腰的小娃娃,自己能够将自己的身子交到这个净儿的手心么?皇上,您这个玩笑,开的真带很喜庆。
“这是给皇后诊治的神医之子,从小随父学医学武,司徒特殊,以后,他要和你一起共事,说来,他对本相,还有救命之恩。”夏侯逸带着介绍的拉着净儿的手到了司徒文面前,说笑之间,倒是把净儿的身价抬了上去。
夏侯逸知道净儿去地炎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他不点明,只是含了几分关照的意思,心里,也希望着净儿能强大起来,在地炎,未必会有多少的苦头吃,可是那样的环境,淬炼人的心性,夏侯逸也是担着几分心,秉性纯善之人,就是浸了墨都会保持自己唇红齿白的样子。
司徒文倒是诧异,这个净儿还是夏侯逸的救命之恩,他的手一伸,拍了下净儿的肩膀,存着三分力道,结果只感觉到虎口处被震的发麻,没有想到,这个净儿还是个厉害的角色。
“司徒特使,以后请多多指教。”净儿小身子不卑不亢,倒是拱手大人模样的和司徒文寒暄着。
赫,倒是够有模有样,司徒文心里一赞,开口说着。
“叫我,司徒大哥吧,我两个兄弟,更习惯叫我大哥。”
净儿笑了,他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之前皇后娘娘让我喊你大哥,我觉得还是要征求一下才好。
夏侯逸乐了,这个净儿,倒真是个有趣的主。
司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