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阳一直沉默冷静的看着司马天熙的动作,直到一滴红色的血珠自空中出现,他的身影才动了起来,手指点在了司马天熙的胸前大穴上。
此时盒子里,已经如煮沸的水在沸腾着,最后归于平静,一张苍白的脸,带着几分激动的微笑,司马天熙的右手抱住了盒子递给子阳,抬起头来,对着子阳一弯唇角说着。
“谢谢你,现在,我把盒子交给你了,一日三餐,一勺炖服,辅以雪莲和灵芝各半。”
子阳愕然,这药还要自己去给竺墨服用,想来是的,如果是司马天熙去,竺墨未必肯用,只是?
“为什么不亲自去,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做这些都是为了她?”
“没有为什么,我爱她,不是为了回报。”
子阳神情一动,双手没有停顿,止血药,纱布,一层一层,为司马天熙包好了胸口的伤,随即拿起盒子,深深看了眼坐在椅子上虚弱的司马天熙,转身离开了。
司马天熙看着子阳白色的身影融入夜色里,他喘息的坐在椅子上,龙体受伤,他不能够让第三个人知道,即使竺墨都不可以。
那一夜,司马天熙疼的根本睡不着,心里又惦记着竺墨,只能够苦苦在房间里压制着,希望着竺墨的身体在喝下药后,会好。
天际的第一缕曙光突破了黑暗,司马天熙双眼满是血丝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俊拔高大的身影,苍白的脸,枯涩的唇角,依然不能够遮掩了他威严的气势,他是天启的帝王,是爱爱的父皇,是竺墨的夫君。
金銮殿里,司马天熙静静的坐在龙椅上,一双凤眸不怒而威的看着下面跪着的户部尚书何梦良,唇角紧抿。
何梦良感觉到上首落下来的强大压迫目光,低头,依然不卑不亢的说着:“皇上,臣以为礼部孟侍郎的案子,是不是了结的仓促了点?”
司马天熙没有开口,只是目光淡淡扫过站在下方的夏侯逸。
夏侯逸立即迈步上前,就给司马天熙行礼,话却对着何梦良而去:“何尚书何出此言?是在质疑本相的办事能力吗?”
“下官不敢,只是以事论事,毕竟朝廷做的任何一个处理结果,都要给百姓一个交代,何况此事波及官员不在一个两个,所以还请皇上圣裁。”
“皇上,臣夏侯逸有本启奏。”
“准奏!”
司马天熙的左手微微颤抖着,慢慢的从龙椅的扶手上拿下来,五指就握成了拳头半掩在了衣袖里。
血,温热的,从心口的伤口处慢慢流下来,司马天熙的脸色更苍白了几分,他的声音依然平稳充满了力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体温在下降,从清晨上朝到现在,伤口的血就一直在流,此时内衣都已经被****了,偏偏的,早朝上的琐事多的很。
“臣在查孟侍郎一案时发现,他还有一子系庶出,在地炎国从商,和地炎的宰相苟宓子来往密切,细查下去,发现孟侍郎曾经我朝一些机密事情,泄卖给地炎的宰相苟宓子。”
这是夏侯逸昨天晚上刚刚得到的消息,一个在苟宓子府上的密探听到了苟宓子和孟侍郎庶子的谈话才知道的。
“什么?”
司马天熙的右手一拍扶手,人就站了起来,这一动气,他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心口加速流出。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天启想独善其身寻求一个强大的空间,要强势起来了,柳如言,你真的要为了冷和与朕为难吗?
“咳,咳,散朝,夏宰相稍后去朕的御书房。”
“臣,遵旨。”夏侯逸躬身行礼,他的身后,是文武百官跟着的恭送皇上。
夏侯逸看着司马天熙有些沉重的脚步,没有跟后面围过来的官员周旋,就急急的走向了御书房,不对劲,司马天熙今天的脸色,很不好。
司马天熙没有去御书,而是去了先前竺墨住的寝殿,在那里,他挥退了太监和宫女,自己解开了龙袍,里面的血已经渗出了他在里面缠的层层白布,染红了他的中衣。
一声长长的呼气,司马天熙额头上出现了一层亮晶晶的冷汗,他不明白,为什么心口的伤,明明上了止血药,为何还是血流不止?
为什么?后来,司马天熙在弥留之际才知道,心口的伤,是连着自己的心脏的,只要心脏还在跳动,伤口的血,就不会愈合,除非他的生命终止。
后悔吗?不后悔,怎么会后悔呢!他和她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
竺墨在子阳亲自照看下吃了一帖药下去,她差一点吐了出来,这药,有很浓郁的血腥味!抬头,竺墨疑惑的看着子阳。
子阳没有开口,而是子阳看着那浓黑的药,心里黯然,以血噬之,以心口肉成之,估计味道,也是血腥的很,看着竺墨挑起的眉,子阳急急开口。
“这药,是很珍贵的,药效如何,我也不能保证,你不介意试一下吧?”
“怎么会介意,只是这味道,血腥味好浓。”
竺墨说着话,唇里回味一下,这一下,让她差点将刚刚喝下去的药吐了出来。
子阳一见,立即手指点在了竺墨的胸口前纾解了她的呕吐感,关切的问着:“怎么了?很不舒服?”
“是,是有些的……没有事。”
子阳的眸光落在竺墨的脸色上,伸手把在她的手腕脉搏上,眸光一亮,竺墨的脉象有起色了!
好消息,看来司马天熙的药,真的有效。
竺墨没有在问任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