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里多了一些东西,只是抬头看月亮的霍凤错失没有看到。
“一个女人和兔子,是温顺而应景的,一个女人和狮子,皇上觉得狮子饿了,会留下女人吗?还是想看女人训练猛狮做猫?”霍凤的话一问出口,心头一突,司马天熙这最后一个问题,问的太玄奥的,而自己回答的太莽撞了。
自己这现代的性子,在这步步为营的时代啊,真要害死自己了。
汗,一滴两滴的从霍凤的额头就冒了出来,她的视线避开了司马天熙的审视,一时不知道放在哪里好,就只好看着夜空上的月亮。
看着看着,霍凤就想起以前的每个八月十五,想起那蛋黄白莲蓉月饼,细腻滑润的感觉,甜甜的,带着缠绵的莲子香。
暗自吞了吞口水,霍凤估计以后再也吃不到那样的美味了,哎,心里一声叹息,她想家了,想现代的那个家了。
情不自禁的,霍凤的叹息就溢了出来,双眼里的思念之情无法压抑的溢出了眼角,流进了司马天熙的视线里。
这一次,司马天熙再没有问出口,只是眼睛里的光芒暗涩了几分,俊眉微紧,身影在夜色里更加的俊拔威冷。
司马天熙没有回答霍凤的话,他的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他在这个夜晚,收获的并不满意,刚刚在宴会上调起来的节日心情,此时都消散了,连带着,对霍凤,也一时静默了。
空气,一时充满了尴尬,压抑的气息,从四面八方笼罩向霍凤和司马天熙,最后霍凤见时辰已经不早,就向司马天熙告退。
司马天熙倒也是没有多么刁难,他点头应允了,只是这一次,是他的视线目送着霍凤离开,他的心恍然想到刚才霍凤是不是一如此时自己的心情在目送冷和离开。
司马天熙心里顿时如打翻了五味瓶,转身,一声清冷的哼声从他的口中响起,伴随着的是毅然离开的脚步。
女人,作为帝王的他,会缺少了吗?
月圆如玉盘,清辉如纱,帝王宫,情冢,薄凉如冰。
高大的宫墙,恢弘的殿宇下,埋葬的是多少人的聚欢离合?霍凤已无心在去宴会上掺一脚,反正刚才她醉的一塌糊涂,是满朝百官皆知的事情,她就借此回府好了。
自中秋后,一连几日,霍凤的精神都缺缺,打不起精神,就是对如夫人的死也是泻了力气去追查。
倒是冷和和沈今两个男人,前后的跑着在衙门和吏部寻找着蛛丝马迹。
不是霍凤不积极,而是她在等,等待有人坐立不定,就如现在,已经有人在上门来了。
午后,霍凤闲闲的坐在府里鱼池边,将鱼食有一下没一下的丢进池子里,下面红色的锦锂在翻腾着水花,争抢着鱼食。
以前在现代社会的公园里,霍凤也曾经喂过锦鲤,那个时候的她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只是单纯的喂鱼。
如今在这里,她却觉得自己也是一条鱼,在不得不为活着去争去拼,否则她就会被其他的鱼挤下去,最后沉尸在池底,而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再也不想来个第二次。
霍凰一身鹅黄色长裙,婷婷袅袅的走过来,带着一身雅致的韵味,眉宇间的清傲端的甚高,霍凰停在池边一米之外,不近霍凤的身悠扬的开了口:“姐姐,真是好兴致,这鱼池的鱼近日可是肥了许多。”
对这个姐姐最近一阵时日的怪异不定,霍凰是深有忌讳的,她都怕走近了,霍凤手臂一伸,把自己给推下池子里。
霍凰的心不的不防着,可是看着霍凤几日没有什么动静,霍凰按耐不住又想来探探,就象现在,她把自己送上了门。
“怎么,妹妹想炖一条来当晚餐的菜吗?”霍凤不紧不慢的说着,眼睛里的光芒一闪即灭,快的让身后的霍凰根本来不及捕捉。
霍凤将手里的鱼食最后扔进了池子里,下面的鱼儿立即扑腾了开,溅起的水花,带着啪嗒的声音,很是激烈。
霍凤是有心做给这个妹妹看的,提醒着霍凰一点,她们都是这一池里的鱼,而食就在那个皇宫里的男人手里,这是她琢磨几天后,得来的。
霍家,树大已经开始招风了,而这个时候内讧,无疑是加速了死亡的速度,少年帝王的狠和野心,霍凤在中秋那坚定的脚步声里听的分明。
看着下面红色翻腾的锦锂,霍凰胃里一阵倒腾,午饭差点也吐了出来,以前这鱼池里,曾经打捞过一个人的尸体上来,那肉,已经被鱼几乎啃光。
也不知道霍凤最近走的什么邪,整个人跟变了个人似的。
转身,霍凰不在看鱼池里的鱼,在看下去,不用霍凤动手,她自己都会栽进去的,那些鱼啃起肉来,可是跟疯了一样。
前段日子,霍凰闲着没有事做,让个下人丢了一些别的鱼苗下去想养大,可是鱼苗一下去,这水就沸腾了,没多会工夫,鱼苗就连骨头都没有剩一根,都被啃光了。
而这事,霍凰谁都没有说,连着下人也警告着不许乱嚼舌头,她就在想,以后这鱼池的鱼或许有很大的用处,只是今天一经霍凤的提点,她心虚了。
霍凰心神开始恍惚,原来想试探霍凤的此时也没有那个心思了,她站了下,扯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就借着午后日头太厉害回了自己的院子。
对霍凰的出现又这么快速的离去,霍凤有些的疑惑,却一时也参透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也只能够静观其变了。转过头,
霍凤的视线看着池水里还在水面游着的红色锦锂,她的目光突然有些的紧,这鱼好象和现代公园里的那些鱼有些的不一样,具体哪里不同,霍凤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明明就是一个模样,除了个头大点,抢食物凶猛了点。